“什麼，他已經入門了？這才過了多久？”
狄傾兒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在半天的功夫，就直接學會通法六藝？
“準確的來說，他還在領悟中，還沒有正式的入門。”
萬道靈搖了搖頭，又接着道：
“而且非常的奇妙，那些知識就像是自動向着他的靈魂深處奔赴一樣，期間沒有任何的阻礙！”
“這種情況我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狄傾兒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猛地瞪大眼睛。
“我想起來了，幾千年前荒域的一角，好像曾經出現過一例相同的情況。”
“被知識詛咒之人。”
萬道靈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接過了狄傾兒的話。
“對，沒錯！”
狄傾兒的眼神當中閃爍着凝重之色。
“聽說那人擁有某種奇異的體質，那種體質和主流的特殊體質完全不同，只要他想，他就能夠得到任何的知識。
即便無人教授於他，知識本身也會無條件的對他開放！”
“是的。”萬道靈點了點頭，“就是因爲無節制的獲取知識，那個人所掌握的秘密變得太多，甚至有些不能被知曉的東西都被知曉......”
二人都並沒有說出那人最後的結果。
不過，顯然不是什麼好下場。
“如果真的是這種體質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狄傾兒眉頭緊皺。
知識這種東西，並不是越多就越好。
都說，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這句話並不是毫無道理。
若是沒有相匹敵的實力，到時候或許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應該沒那麼誇張。”
一點熒光從萬道靈的眼中亮起，飄渺的氣息瞬間蕩起，虛夢虛幻、轉輪沉浮，彷彿有一輪浩瀚星河迅速劃過。
“我並未在他的身上發現那種亙古詛咒的感覺，反而有點命運的味道。”
“命運？”狄傾兒呢喃着。
“是的，早年間天策找過我，並向我告知在經過漫長歲月後，會有一位和他相似的少年出現在我面前，那位少年會是新的希望。
我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推算過，可惜都無法算到那個未來......”
萬道靈收起眼中神光，氣息收斂，嘆了口氣。
“看來天策確實是超越了我啊......”
“所以，百花宗要重現現世了嗎？有了你的幫助，我們前線的壓力肯定會小很多的！”
狄傾兒的眼神頓時一亮。
萬道靈輕聲說，“看這小傢伙接下來的情況吧...至於前線——”她嘆了口氣，有些憂愁的望向天穹。
“如今荒界的困境如此之多，也只能慢慢來......”
......
秦曌這邊，他還在徜徉在彷彿沒有界限的知識海洋當中。
通法六藝涉及到的內容，是如此的浩瀚廣闊、不可思議！
即便是有着直接提取模擬結果，這種方便的能力。
還是不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整的入門。
伴隨着他不斷深入的領悟，在他的周圍開始出現重重疊疊的虛幻留影。
一道道的模糊畫面，只能隱約的感受到有人影在動，就像是從無比遙遠的過去浮現。
周圍的居民望到這一幕，皆是好奇的靠近，嘗試觸碰。
然而，大鵝和麋鹿突然出現。
“去去去，瞎看看什麼呢！還不去賣你的東西！”
“就是就是，邊玩去！”
在一鵝一鹿的吆喝下，周圍想要靠近的居民頓時一鬨而散。
大鵝轉身望了眼陷入頓悟狀態的秦曌，直接擡起翅膀輕輕一揮。
淡淡的流風拂過，畫地爲牢，一處小型的結界便出現在周圍。
“這小孩真是不讓人省心！”大鵝扭了扭身子，梳理了下羽翼。
“看這模樣，他是成功了吧！”
麋鹿有些好奇的往裡邊望了眼，說道。
“馬上就要多一位小師弟了，你開心不？”大鵝笑嘻嘻的在麋鹿耳邊說道。
“我開心什麼？”麋鹿滿臉的奇怪。
大鵝神秘的一笑，小聲道：“你終於不是最小的了啊！”
說完，趁麋鹿還沒有反應過來，大鵝立刻扇動翅膀飛走。
“肥鵝，你這個混蛋！”
麋鹿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城池。
......
時間在這所城池當中，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
一直沉迷在頓悟當中的秦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現在的他，終於勉強的算是掌握了通法六藝的大致內容。
也就是所謂的——入門。
卦、陣、符、器、丹、食。
六藝的入門，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某種全新的領悟感觸。
當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兩雙明亮碩大的眼睛，正在好奇的盯着自己。
秦曌差點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緩和了片刻後，他才發現原來是之前的大鵝和麋鹿。
“我c...咳，兩位前輩，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大鵝和麋鹿依舊靜靜的望着秦曌，一語不發。
秦曌也只能尷尬的笑着，內心早就不知道問候這倆傢伙多少遍了。
“你知道已經過去多久了嗎？”麋鹿開口問道。
秦曌一愣，左右望了望，一時間分不清到底過去了多久。
“不知。”
“已經過去三個月了。”麋鹿回道。
秦曌忍不住瞪大眼睛，這一晃三個月就沒了？
這時，大鵝突然開口。
“你領悟通法六藝了？”
秦曌微微一愣，心想這件事情多半是無法隱瞞，只能如實告知。
“確實如此。”
“耍兩招來看看呢，我想看！”
麋鹿湊得更近了些，擡起腦袋。
大鵝也反應過來，“我我我，我也要看！”
說完也往前湊了湊。
秦曌望着兩個像小孩一樣的傢伙，忍不住笑了笑。
只見，他伸出手，攤開在虛空中。
點點星碎的光輝出現，仔細看其中還有雷光閃爍。
那是藉助他的靈力，按照通法六藝的獨特運轉方式出現的力量。
緊接着，這些光輝憑空融進了虛空當中。
一個模糊的輪盤悄然顯現，上面的八個方向各自刻畫着八道模糊的圖案。
秦曌輕輕的揮動雙手，輪盤頓時緩緩的轉動。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虛無，周圍的一切都彷彿消失。
縷縷的暗沉迷霧充斥在他的身邊。
秦曌能夠感受到，他可以做些什麼。
當穿過這一切，便是那重疊迷霧的未知。
他，看到了短暫後的未來——
一道看不見高度的身影從天而降，可怕仿若夢魘般的氣息在對方的身上流轉。
大地崩碎，天空寂滅！
僅僅只是看到那身影一眼，所有的畫面頃刻間破碎。
還有種莫名的詭異力量，順從着畫面想要抹殺他！
然而，卻被一道金光阻攔下。
與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清淡熟悉的女聲——
“爲師今日教你第一課，以‘卦’顯之力占卜未來，千萬不能本源偷渡命運，否則將會引起未知的注視。”
“散！”
一聲令斥，秦曌只感覺自己意識飛快倒退。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