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機緣

一場大雪光顧,預示着又一年快到了盡頭,黑霧森林和匯陰山全變了顏色,天氣很冷,這個夜晚很適合吃火鍋。

秦川聞着湯鍋裡飄出來的香氣,暗暗有些惋惜,來到這個世界以來他沒發現辣椒這種東西,其它的替代材料又不太夠味!

切好的肉片放入鍋中,筷子夾住來回涮幾下,忽然石室外又傳來豪爽的大笑聲,緊接着一張餅子臉已經出現在了眼前,“哈哈,秦小子今天又搞了什麼好吃的,離多遠我就聞到了香氣!”

對這位時常會來打秋風的吃貨,秦川已經習`以`爲常了,這個叫馬城的師叔原本對他還有點戒心,但是雙方接觸多了,以秦川這樣沒有任何根基的雜役身份,加上那張稚嫩中帶着憨厚的臉,終於使對方敞開胸懷,開始接納這個擅長烹飪的晚輩。

“馬師叔,今天又輪到你當職巡查嗎?”

“今天我休息,不過這大雪天正適合飲酒作樂,於是想起了你小子!”說完也不等秦川招呼,已經用筷子在湯鍋裡亂撈起來,還沒熟透的肉片放入了嘴裡大嚼發出“呼哧呼哧”的動靜,臉上盡是享受的神情。

“嘖嘖,真夠味!”

秦川給他倒好了酒,兩人對飲起來。

“不錯,看你現在的狀態,法力凝鍊了不少,是不是用了融靈術?”

“師叔慧眼,原來煉氣三層,現在變成煉氣二層了!”

“恩,玄冥真經能熔鍊真氣,非常適合五行駁雜者修煉,不過萬事有利就有弊,修煉這套功法會大大降低修煉速度,你這纔剛開始修煉,以後就會知道了,唉,你的修爲太低了,三年後的那場機緣不知對你是好事還是壞事!”

“機緣?什麼樣的機緣?”

秦川討好的滿上酒,又替他加了兩片肉放入調料盤中。

馬城又泯了一口酒,然後把肉放入嘴中,他很滿意秦川的表現,如果這小子資質再好一點,他甚至起了收徒之心。

“你知道這黑霧森林是怎麼形成的嗎?”

“聽說這地下是瀚海大陸的三大`陰脈之一!”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最主要的原因是黑霧森林深處有一座墜魔淵,墜魔淵裡有一個能噴吐陰氣的洞穴,這個洞穴中常年有陰氣外泄導致這森林裡的黑霧萬年不散!”

秦川原本也心有疑惑,按照森林所處的地理位置,並不是四周封閉的山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保證這裡的霧氣永不消散。

“原來如此,難道你說的機緣就在墜魔淵?”

“聰明,這墜魔淵形成於什麼時候我不清楚,反正自有文字記載之前就已經存在,據說咱們閻羅宗的開山祖師就因爲這個原因纔在這裡建立的宗門!”

“哦,難道這裡邊有寶,那爲何不及早取出來?”

“呵呵,對咱們來說那裡的確有寶,不過因爲有強悍之極的禁制存在,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出的!”

秦川看這吃貨的手勢立即明白,急忙又在湯鍋裡撈出幾塊肉夾到調料盤中,馬城三兩下就把肉塞進嘴裡,然後又喝了一大口酒才繼續說道:“咱們閻羅宗的立派之本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煉屍御鬼!”

“不錯,那墜魔淵和陰風洞不僅有許多強大的陰魂,洞穴深處還有不少的古屍,經過先輩們數千年的探索,發現墜魔淵的禁制每隔三十六年日蝕之時會弱化一次,到時候可以讓煉氣期修士進入其中,如果得到這些陰魂和古屍,你想想對個人和宗門的實力會有怎樣的提升?”

秦川也精通煉屍御鬼的法門,知道無論是養屍還育鬼,不僅需要極多的資源,還需要動輒幾十數百年的時間積累,當初徐國忠經常偷墳掘墓不僅是爲了那點財寶,更主要的是爲了找尋古屍和怨魂,可惜他的運氣差了點,傳說中的千年殭屍他一次也沒遇到過,不然也不會死在張靜玄手中。

“只有煉氣期才能進入?”

“恩!聽說一開時候只能凡人進入,有修爲者進入後會立即被禁制絞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時間久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現在禁制的效力大大減弱了,只要築基期以下的人都可以進入!”

“既然這樣,師叔剛纔的意思是?”

“你有所不知,禁制效力下降不僅是對人的,對陰魂和殭屍也是一樣,尤其是那陰風洞,上次僅僅是第一層就出現了大量鬼將級別的陰魂和二三階的殭屍,即便是煉氣圓滿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以你現在的修爲進入恐怕……”

馬城沒有繼續說,不過秦川已經聽明白了,墜魔淵絕對不是什麼善地,閻羅宗此次大舉招收弟子,說不定就是衝着此事而來,收的弟子多了就可以採取人海戰術,這樣宗門就能獲取更多資源,而再深入想一想,如果有人死在了裡邊,修士的身體和魂魄本來就是“極好的材料”,三四十年後,又將有一批殭屍和鬼物培養出來供宗門來收取,如此周而復始,難怪閻羅宗可以屹立數千年不倒。

一想到此,秦川心裡立時不是滋味!

“你小子也別想太多,修仙界沒有世外桃源,當務之急努力提升實力,這樣纔有自保之力,才能走得更遠!”馬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他是真心有點喜歡眼前的小傢伙,這才藉着酒勁含糊的提醒一下。

秦川點點頭,暫時放下了心思,轉移話題向馬誠請教一下修煉上的問題,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馬城的主修功法也是玄冥真經,在經義的理解上遠比秦川深刻的多,他也願意把自己的修煉心得拿出來,於是這頓酒一直喝到半夜才結束。

次日,餵養了血煞妖屍,秦川不得不再下山去爲這個食量驚人的傢伙準備食物。

一夜大雪,滿目銀白,就連無邊無際的黑霧森林也添加了一抹亮色,不知道是不是冬眠的緣故,林中的野獸少了許多,秦川花了半天工夫才捉到兩隻野兔和一隻山貂,這些還不夠血煞妖屍一頓的血食。

往常他的活動範圍都在匯陰山周遭兩三百里內,但是現在看來如果不走的遠點,恐怕獵不到足夠的血食了,不過森林深處比較危險,閻羅宗的低階修士深入森林歷練往往都是成羣結隊,秦川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忽然前方有動靜,擡眼望去,原來是一隻羽毛全黑的雉雞正在雪中找尋食物。

蚊子再小也是肉,黑霧森林的雉雞個頭不大,但是味道鮮美,用來做“叫花雞”最好,有一次就因爲嚐了這道菜,馬城心情大好之下還教了他一招“法器震顫”的小技巧。

悄悄施展輕身術向雉雞靠近,這雉雞機警之極,稍微感覺一點危險立即撲閃翅膀逃遁,別看它不能真的飛行,不過速度卻是不慢,加上小巧靈活,在林間穿梭,秦川一時竟追不上它。

“吆喝,我還就不信了!”秦川對自己的輕身工夫一直很有信心,如果讓一隻雉雞跑掉,他自覺臉上無光,於是速度提升到極致,半盞茶的工夫終於和雉雞近在咫尺。

“看你往哪跑!”伸手一下抓住了一條尾羽,不過雉雞掙扎激烈竟然給它掙脫了,秦川扔掉手上的羽毛剛要再追,忽然一陣惡風從背後襲來,倉促之下一個側滾,一頭野豬從身邊衝過,收勢不急正撞在前方的一棵小樹上,碗口粗的小樹竟然被它生生撞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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