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擡起頭,一臉委屈的說:“大人,我叫比爾,是附近採藥的,前一段時間採藥的時候受了點傷,已經很久沒有過來了,前幾天傷好了,我過來採藥的時候發現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多了這麼個地方,就好奇的過來看看,沒想到還沒走進,就被您的人給抓到了,還非得說我是什麼探子,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是採藥的不是什麼探子。”
歐陽風點點頭恍然說:“原來是這樣啊。”
比爾看到歐陽風的表情,心裡一鬆,暗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沒有經驗,太容易相信人了,看來自己很快就能脫身了。
仙蒂見到歐陽風的神情,不由微微皺眉,正想提醒歐陽風一下,卻發現狂暴等人一個個抱着膀子幸災樂禍的看着黑衣人,仙蒂覺得有點不對勁,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歐陽風盯着比爾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臉說:“你覺得我很傻很好騙嗎?既然你說你是採藥的,你的工具呢?你的揹簍呢?”
比爾心裡一緊,還是狡辯說:“被抓的時候那些東西都丟了。”
歐陽風呵呵一笑說:“行,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問你,你家在哪?家裡還有什麼人?我現在就派人去調查。”
正在比爾打算冒充一個認識的採藥人的身份時,歐陽風接着說:“我這人最討厭別人騙我了,你想好了再說,要是被我查出你說的不對”
說到這。歐陽風轉頭對狂暴說:“別直接弄死。打斷四肢和脊椎。挑斷手腳筋,丟到外面喂野獸。”說完,站起身拉着仙蒂就要離開。
聽了歐陽風的話,比爾嚇得臉色慘白,他能看得出來,歐陽風沒有開玩笑也不是在嚇唬自己,再看看咧着嘴陰笑的狂暴和其他幾名傭兵,比爾嚥了口唾沫。大聲說:“大人留步,我說實話。”
仙蒂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對歐陽風拉着自己的手渾然不覺,直到歐陽風一臉鄙夷的坐回原位,這才反應過來,羞紅着臉狠狠瞪了歐陽風的背影一眼。
歐陽風坐在椅子上雲淡風輕的說:“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而且呢,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剛纔你騙了我,我就要懲罰你。”說完。給狂暴使了個眼色。
狂暴大喜,有點虐待狂傾向的他二話不說。上去就是狠狠一腳將比爾踹到在地,接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其他幾名傭兵見狀,也不甘示弱的加入其中,比爾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沒幾下就暈了過去。
看着像死狗一樣一動不動的黑衣人,狂暴一臉鄙夷的說:“我靠,這麼不禁打,幾下就暈了。”
歐陽風翻着白眼說:“你們幾個傢伙真是氣死我了,哪有你們這樣的,照你們這麼個弄法,這貨沒直接掛了已經很不錯了。”
狂暴撓着腦袋,呆頭鵝一樣的問:“四當家,不是都這麼揍嗎?”
歐陽風白眼狂翻,四下看了看,指着一名站在遠處看熱鬧的護衛說:“你過來,給這些二貨示範一下審訊的流程和刑訊的細節。”
那護衛見歐陽點名讓自己過去,心裡得意至極,他早就想讓狂暴這些只知道蠻力的傭兵什麼是正規軍,什麼是烏合之衆。
被點名的護衛先是給歐陽風和仙蒂行禮,然後叫來幾名同伴,一臉傲人的用冷水江比爾潑醒,讓同伴架着比爾保持站立姿態,接着,護衛毫不手軟的對着比爾的腹部就是一陣亂拳,打得比爾慘叫不已,連連求饒。
半晌,護衛打得累了,停下看向歐陽風,歐陽風滿意的點頭說:“不錯。”
護衛得到誇獎,得意的撇了狂暴等人一眼。歐陽風對狂暴等人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技巧。”狂暴有些不服氣的說:“四當家,我看也沒啥不一樣的啊。”
歐陽風抱着提攜後輩的心思,細心的解釋說:“你別不服氣,你看人家出手的位置,可不光只是小腹那麼簡單,你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人家每一拳都打在不傷及內臟而且痛感最強的地方,這樣的話,就算是囚犯承受不了劇痛昏迷,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大不了弄醒了接着來。你再看看你們,就知道自己痛快,要是一個不小心這貨就得掛了,這就是經驗,明白了嗎?”
狂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裡小聲嘀咕說:“那是我們那樣過癮。”
歐陽風嘿嘿一笑說:“估計就算現在讓你們學一時半會你們也學不會,這樣,我教你個簡單的辦法。”狂暴大喜,滿是期待的看着歐陽風。
歐陽風站起身不顧比爾的哀嚎求饒,對狂暴說:“把他的鞋脫了,用棒子活着別的鈍器打他的腳底板,那地方怎麼打都沒事,而且還看不到傷。”
狂暴等人按照歐陽風的指點,三下五除二扒下比爾的靴子,忍着濃郁的腳臭,拿着小號戰錘往比爾的腳底板猛敲,完全和歐陽風想象中的不一樣,但歐陽風也沒有糾正,雖然看着不那麼美觀,但效果都是一樣的。
在比爾越來越微弱的慘叫聲中,狂暴等人揮汗如雨,終於,在比爾暈過去之後,幾個對於暴力十分享受的傭兵算是過足了癮,丟掉戰錘站在一邊喘着粗氣。
仙蒂目睹了整個過程,心裡很是不忍,但她也知道,歐陽風這麼做無可厚非,最少,歐陽風也是爲了得到有用的情報,仙蒂這樣安慰自己。
比爾再次被冷水潑醒,已經奄奄一息的他強忍着腳上的痛楚,向前走了一步噗通一聲跪在歐陽風這個惡魔面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嚎說:“大人,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欺騙你了,您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其實,這點手段對於刑訊來說不算什麼,稍稍有點骨氣的都不會服軟,但比爾卻不是那種硬漢,而且,狂暴他們幾個暴力傾向十足的傭兵也給了他很大的壓迫感,總是讓他覺得,要是自己敢頑抗絕對小命不保的感覺。
歐陽風聳聳肩,語重心長的說:“早這樣多好,省大家多少麻煩?說吧,名字,所屬勢力,目的。”
感受到狂暴等人
裸的凜冽目光,比爾不敢廢話,急忙回答說:“我叫比爾,是西南望海城艾倫行會的人。”歐陽風沒聽說過什麼望海城,轉頭看向仙蒂。
仙蒂對歐陽風的無知感到疑惑,但還是輕聲介紹說:“望海城距離這裡大概十幾天的路程,和我們沒有什麼官方交往,也沒有商業聯繫。”
歐陽風皺起眉對比爾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弄死你呀?你們大老遠的跑這來幹什麼?”
比爾急忙解釋說:“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有一個商團打算從我們那裡運一批海產到內陸出售,我們那裡的海產都是被幾大行會統一收購的,那個商團嫌我們給我加個低,就打算自己幹,我們這次來就是追着商團一路追殺過來的。就在前幾天,商團最後的幾個人被我們行會幹掉之後,我們老大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是這裡發現了一個不小的晶石礦,我們老大就動心了,派人過來打探,如果消失屬實的話,他們也許會過來幹一票。”
歐陽風撇嘴說:“我靠,你們到底是行會還是強盜啊?”
比爾苦着臉說:“行會,偶爾也客串一下強盜,大家都是這樣。”
歐陽風狂翻白眼,瞪了鄙夷的看向自己的仙蒂一眼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們行會可不幹那種齷蹉事。”仙蒂哼了一聲扭過頭,一臉的不信。
歐陽風接着問比爾:“你們有多少人?”
比爾不敢隱瞞,回答說:“這次出來是三個行會聯合,都派了點人,加在一起大概有五百人左右。”歐陽風皺起眉,沒想到第一個來的就這麼多人。
想了一下,歐陽風問:“你們那些人的實力怎麼樣?有多少修煉者?修爲比例怎麼樣?”比爾一臉爲難,他要是說了這些,就算自己能活着回去,被別人知道自己泄露這些機密,絕對會被大卸八塊。
見比爾猶豫了,狂暴上去一腳將其踹到,大聲呵斥說:“快說。”
比爾哭喪着臉爬起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過了這關再說,於是回答說:“三個行會中,我們風暴行會的實力最爲強悍,這次來了三百人,其他渭水和鐵錨兩個行會一共來了兩百人。我們這些靠海吃飯的,大多數都是在海上戰鬥,陸地上不是我們的擅長,不過按照實力對比的話,整體實力能算是中等吧,這些是我們老大以前說的。還有,這次來的五百人裡,只有我們老大一個人是高級劍士,剩下的還有一百多修煉者,大部分是魔法師學徒,魔法師級別的也就三十來人。我就知道這麼多,也只是大概,具體的我真的不清楚。”
歐陽風點點頭,又問了一些事情之後,覺得從比爾嘴裡也問不錯什麼了,便揮手,讓狂暴將其帶進牢房收押。
離開地牢,歐陽風一邊往回走一邊問仙蒂:“你覺得怎麼樣?”
仙蒂莫名其妙的問:“什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