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白了明月一眼說:“就你,一天儘想着打架,你能發現什麼?”
明月不滿的說:“難道你發現了?”
清風故作高深的點頭說:“當然。”
明月好奇的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清風嘿嘿一笑說:“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明月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惱怒的說:“你也比我強不到哪去,還有臉說我。”
接着,明月想起了什麼,一臉躊躇的看着歐陽風和紅裳問清風說:“你說以後咱們可怎麼稱呼他們?叫定中姐夫還是叫師姐弟妹?”
清風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紅裳受不了兩人的調侃了,指着兩人的鼻子呵斥說:“你們兩個給我注意點,要是再亂說話當心我收拾你們。”
紅裳發飆,清風和明月立馬蔫了,蓋爾等人見狀,再次哈哈大笑。
這時,霍克噴出一口鮮血,守在他身邊的鄧巴和多德擔憂的詢問,滿臉的關切溢於言表。
霍克長出了一口氣說:“沒事了,我感覺好多了。”說着,在鄧巴和多德的攙扶下站起身。
蓋爾等人對視一眼,齊齊躬身向霍克行禮,表示發自內心的尊敬,這並不是對前輩強者的敬意,而是對霍克不惜自毀修爲的付出和勇氣的敬佩。
霍克淡淡一笑,揮手說:“不用多禮了,現在我也和你們一樣都是金丹修爲,而且只有金丹中期。比起你們幾個還差一些。以後你們不用叫我前輩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霍克的一番話說得雖然輕鬆,但是大家都聽得出來他話中的頹然和失落。
蓋爾搖頭說:“前輩,別說您現在是金丹境界,就算是掉到築基期或者煉氣期,您還是我們的前輩。”
霍克沒有再說什麼,轉頭看向滿臉感激和歉意的歐陽風和紅裳兩人說:“你們兩個也不用多想,當時我也是一時衝動而已,要是再讓我重來一次。我估計我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歐陽風呵呵一笑,他知道,霍克這麼說,就是讓自己不要太在意,歐陽風也沒多說,而是將霍克爲自己所做的一切牢牢記在心裡。
霍克見氣氛有些沉悶,轉移話題說:“對了,火煉廠那邊怎麼樣了?”歐陽風回過神來,一拍額頭看向蓋爾等人,他之前光顧着逃命了。忘記了那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安其羅有些得意的說:“我們幾個聯手,人馬聯盟和獵戶聯盟的那些高手全都幹掉了。”
歐陽風看了看衆人身上的血跡問:“怎麼樣?順利嗎?”
亞恆淡淡一笑說:“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利。你離開之後我們還用那招又幹掉了好幾個,後來有點棘手,那些傢伙的警惕性越來越高,最後我們只有強攻,還好我們人多。”
蓋爾接着補充說:“就是最後和那個佈德開打的時候有點麻煩,那貨真厲害,身上還有不少好東西,我們幾個聯手,愣是傷不到他。最後還是清風和明月過來告訴我們你和紅裳被風靈子追殺,我們幾個一着急,一起用出大招,這才勉強破掉佈德的防禦。”
歐陽風點點頭,好奇的問:“火龍真人呢?”
鄧巴開口說:“火龍道友不方便出面,就沒有過來,我們離開的時候他說要帶着獵戶聯盟的人儘可能的消耗人馬聯盟的實力。”
歐陽風很理解火龍真人的心情,嘆了口氣說:“咱們先回火煉廠吧,這次一戰,咱們的損失也不少,回去以後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呢。”衆人點頭。
歐陽風轉頭看向亞恆,欲言又止,亞恆伸出唯一的右手拍了怕歐陽風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真要是艾倫出賣咱們,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歐陽風嘆了口氣,衆人一起上路。
因爲霍克的傷勢頗重,一行人的速度不是很快,半路上,清風和明月去了一趟中央山脈的西面,找到哪裡的傷員,和歐陽風等人匯合,一起返回火煉廠,至於那些被關在藏兵洞裡的俘虜,現在沒有時間處理,等火煉廠那邊安頓下來再說,至於那些俘虜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那就不是歐陽風考慮的了。
回去的路上,歐陽風他們遇到了好幾撥人馬聯盟的殘兵,數量不多,也沒有什麼高手,不用蓋爾他們出手,歐陽風、紅裳、清風和明月,外加一些保護傷員的護衛就輕鬆解決了,還順便抓了幾十個俘虜做苦力,在護衛們的監視下擡着傷員趕路。
回到火煉廠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火龍真人和獵戶聯盟的人全都消失不見,火煉廠外留下滿地的屍體和大戰的痕跡。
歐陽風一行人來到火煉廠外,安娜正指揮着手下打掃戰場,見歐陽風他們全都安然無恙的回來,高興的跑過去撲進安其羅的懷裡,眼淚忍不住像瀑布般涌出,沒一會就浸溼了安其羅的胸口。
這場大戰變化太多,經歷了大喜大悲和對親人的擔憂,安娜的壓力很大,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堅持下來的,如今看到親人和愛人平安回來,心裡壓抑着的擔憂和不安一股腦的宣泄出來。
安其羅疼愛的拍着安娜的後背安慰着,轉頭看向一臉心疼的明月,鄭重其事的說:“以後好好照顧安娜,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算捨去身家性命也和你沒完。”明月鄭重的點頭,從安其羅的手中接過安娜,將其攬入懷中,兩人緊緊擁抱。
明月這個人很奇怪,沒有動感情的時候十分冷漠,可一旦動了感情,卻又變得火熱讓人覺得有些肉麻,這就是明月,敢愛敢恨的性格。得到歐陽風他們回來的消息,培迪、猴子、阿爾傑等人從四面八方趕來。
霍克停下腳步,看着迎面跑來的利等一衆少年,見他們雖然一個個臉色蒼白,身上血跡斑斑,但是相比之前,他們的臉上多出了一份堅毅,一份成熟,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霍克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對身邊的多德和鄧巴說:“現在知道大長老派利他們來的目的了吧?”
多德和鄧巴自然看出了利他們的變化,心裡暗暗驚歎大長老和霍克的果決,同時他們也相信,經歷了這慘烈的戰鬥,對這些少年的未來將會有多麼大的好處,提前瞭解了人世見的險惡和戰爭的殘酷,這些少年將會比聖城其他家族的同輩更加成熟,心智更加堅定。
衆人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多德和鄧巴扶着霍克進去休息,利等人也想跟着過去,卻被霍克拒絕了,霍克讓他們留下來幫忙打掃戰場,學習、見識更多的東西,就連年紀還小的朱蒂和凱倫也不例外,並給他們下達了任務,沒人最少處理五具屍體。
利等人對霍克這樣的命令很是不解,歐陽風等人卻清楚,霍克這麼做就是讓他們習慣鮮血,適應戰場,讓他們在以後的戰鬥中不會因爲血腥而變得怯懦、畏懼。
利等一衆少年不清楚霍克的用意,卻很認真的完成霍克的命令,跑到鮮血遍地的戰場,拖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聚到一起,朱蒂和凱倫年紀還小,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是兩個小傢伙很倔強的拒絕了他人的幫助,兩個人一起,艱難的拖拽屍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羣滿身是血的少年終於完成了任務,利正準備釋放火系法術焚燒的時候,卻被一個護衛攔住。
利詫異的看向護衛,護衛呵呵一笑說:“你們怎麼沒有收取戰利品啊?要是這麼燒了可太浪費了。”
利疑惑的問:“戰利品?什麼戰利品?”
護衛指了指旁邊,利轉頭看去,只見其他打掃戰場的人先是在屍體上一陣摸索,將屍體身上所有值錢和用得上的東西找出來放進袋子裡,這纔將屍體拉走。
利恍然大悟,可是想想又不解的問:“那麼點東西有用嗎?”
在利想來,那些東西加在一起也值不了幾個金幣,費這麼大力氣有點得不償失。
護衛搖頭說:“一點東西是不值什麼,但是這麼多加在一起呢?這些東西要是換成護具和武器,可是能救不少人的命的。還有,這些東西收集起來賣掉換成金幣,那些倒在這裡的戰友的家人也能得到更多的撫卹,讓他們更好的生活下去。”
利重重的點頭,二話不說走到屍體堆前,不顧屍體上的血水和泥土,有樣學樣的收刮戰利品,在他們眼裡,這些不是普通的金錢,而是代表着對那些犧牲的戰友的謝意。
歐陽風等人沒有在外面多留,他們還要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應對可能發生的一切。
對此,歐陽風已經有些無奈了,從以往看來,每次事先想好的計劃都會出這樣那樣的紕漏,還不如臨時起意的決策管用,他很想說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是有覺得那樣好像很不負責任,只能跟着一起過去。
不過歐陽風已經想好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保持沉默,免得說多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