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憨厚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着,我們幹什麼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好像有點管得太寬了吧?告訴你,我們可是......”
還不等那人說完,一個憤怒的聲音大聲呵斥:“給我閉嘴,你們幾個蠢貨。”
接着,這個聲音變得和善和有些討好的再次響起:“這位應該是隊長吧,我的幾個家僕不懂事,衝撞了各位,我給幾位賠禮了,幾位別生氣,我們這就到後面重新排隊。”
衛兵隊長淡淡的說:“你這人還算明白事,行了,去後面排隊吧,剛纔的事就算了,不過你可得看好你的人,要是再讓我看到他們不老實,我會把你們的事情上報,到時候你們能不能進城可就兩說了。”
那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一定,一定,我一定會約束他們的,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這就到後面去。”說完,聲音消失。
沒一會,人羣勉強分開一條縫隙,從裡面吃力的鑽出來七八個人,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漢,只有一個身穿長袍的中年人,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小有權勢的管事之類的人物和隨身的護衛。
中年人擠出人羣,擦了把汗,回頭怒視爲首的一個護衛說:“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還好我反應快,不然你這個愣頭青要是惹惱了那些衛兵,人家要是真的把咱們的入城資格取消了,你覺得會長會怎麼收拾咱們?會長可是好不容易纔拉關係走後門弄到了這些名額,要是被你們搞砸了,咱們商會要損失多少你知道嗎?”
護衛隊長明顯不怎麼吃中年人那一套,開口反駁說:“就這麼點破事。不至於吧。”
中年人怒聲說:“怎麼不至於?你們纔來不知道,我在這可是守了好幾天了,這幾天每天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爲所欲爲的傢伙被驅逐,告訴你們,這裡和咱們原來的那裡不一樣。無論是士兵還是管理人員,除了一些重要的職位,都是新招募的。”
其中一名護衛不解的問:“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中年人耐着性子解釋說:“當然了,而且關係還不小呢,你們想想,你們當初加入商會成爲會長護衛的時候。是不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犯了什麼錯被會長開除?這些人也是一樣,他們也不想犯錯,所以對待自己負責的事情特別認真,你說,要是換做你們。在你們剛上任的時候就又人鬧事,你們會怎麼辦?”
護衛們沒有回答,不過他們的心裡都已經有了答案,默默的跟着中年管事老老實實的到後面重新排隊去了。
看着一行人遠去,歐陽風欣慰的一笑說:“嗯,看來這裡的風氣不錯嘛,最少那些有點權勢的還沒有開始徇私舞弊。”
亞度尼斯撇嘴說:“早晚的事,等時間長了。那些管事、執事什麼的坐穩了位置,就改開始爲自己撈油水了。”
歐陽風聳聳肩說:“這是亙古不變的惡習,就像風月場所一樣。無論在哪裡都是屢禁不止。”
亞度尼斯詫異的問:“那個還要禁制?咱們這好像沒有哪個城主會那麼做啊。”
歐陽風沒有解釋,拉着小白臉走向人羣說:“走,咱們進去看看。”
以歐陽風和亞度尼斯的實力,這些普通人根本擋不住兩人,沒花什麼力氣,歐陽風和亞度尼斯就在一連串不滿的抱怨聲和幸災樂禍的壞笑聲中擠進了人羣。來到最前面。
等到正在辦理入城手續的一家人順利的進了城,歐陽風就笑呵呵的對爲首的衛兵隊長說:“大家辛苦了哈。”
衛兵隊長梗着脖子。斜着眼睛撇着歐陽風和亞度尼斯:“你們兩個是不是把我當瞎子了?還是我說的話你們當做耳邊風了?排隊,排隊。我說過多少遍了,你們兩個,別在這嬉皮笑臉的,給我到後面排隊去,不排隊,永遠別想進城。”
歐陽風依舊滿臉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是亞恆城主的朋友,趕了不少天路,都很累了,你看能不能讓我們先進去?”歐陽風的話說的比較含蓄,他不想太過張揚。
衛兵隊長聞言,沒有歐陽風想象的換上小臉,討好的賠笑讓自己進去,而是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堆衣着華麗還有着幾兩豪華馬車的人羣說:“認識我們城主的人多了,他們也認識,而且據說還和城主的關係不錯,可是城主下令,不準任何人用和他的關係走捷徑,就算他親爹也不行,你們還是去排隊吧,別耽誤別人進城。”
歐陽風和亞度尼斯身後的一個僕人打扮的青年不耐煩的說:“就是,大家都排隊呢,你們就別在這耽誤時間了。”說着,不理歐陽風和亞度尼斯,從兩人身邊擠了進去,笑呵呵的將手裡的一疊文書遞給辦理入城手續的士兵:“這是我們流遠商會的入城文書,二十三人,都在那邊等着呢。”
士兵翻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於是點頭說:“行了,叫他們都過來,我們要仔細覈對一下身份和人數,沒有錯誤的話你們就可以進去了。”
僕人點頭說:“好嘞,我這就去清會長他們過來。”說完,轉過身正想回到他們商會的聚集地,卻看着身後擁擠的人羣一陣頭痛,想了想,索性也不費勁了,直接大聲喊留在隊伍裡的同伴:“抹布,抹布,你們快過來,可以進城了。”
僕人肆無忌憚的大聲叫嚷,受害的卻是亞度尼斯,亞度尼斯被後面的人擠得幾乎都要和這個僕人臉貼臉了,僕人這麼一開口,亨氏唾沫橫飛,噴了亞度尼斯一臉。
亞度尼斯用袖口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氣急敗壞的對那個僕人說:“我靠,你幾天沒刷牙了?”
僕人也不以爲意,呵呵一笑說:“大家都一樣,連續趕路,哪有時間注意這些啊,這位小哥,你們還是去後面排隊吧,就算等在這裡也沒用,幾位士兵大哥可是又名的鐵面無私,你們這種套路在這裡行不通。”
僕人很會說話,勸告亞度尼斯的同時,也小小的拍了士兵們的馬屁,讓幾個本來有點着急,打算開口催促的話因爲這句馬屁又咽了回去。亞度尼斯不甘心,對士兵隊長說:“我們真的認識亞恆城主,安其羅和蓋爾副城主我們也都認識,而且還很熟,就是經常在一起喝酒的那種,這樣也不能給我們個方便嗎?你要是不信,我們有證明。”說着,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一塊令牌。
這塊令牌,這還是亞都你上在烏拉城的時候他的父親羅德里克給他的,以前亞度尼斯在烏拉城屬於知名人物,走到哪都有人認識,根本用不上這塊令牌,所以一直都丟在角落,但是自從羅德里克戰死之後,亞度尼斯經常拿出這塊令牌,捧在手裡發呆,今天拿出來,就是想用這個來證明自己和亞恆他們的關係不是那些商人們能夠比擬的。
士兵隊長看了一眼亞度尼斯拿出的令牌,卻沒有怎麼在意,因爲他原來也只是漁村的一個普通漁民,根本不認識這種東西,只認識現在清源城的身份令牌。
不過,士兵隊長對亞度尼斯的態度還是好了不少,不爲別的,因爲亞度尼斯是擁有儲物手鐲修煉者。
士兵隊長緩和了一下語氣說:“真的不行,這是上面交代下來的,我要是這麼放你們進去,後面那些等了很久的人會起怨氣,如果因爲這個鬧出什麼事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你們還是到後面排隊吧,這樣大家都好,要是你們真的累了,也可以想他們一樣,派個人過去排隊,其他人到一邊休息。”
亞度尼斯收起令牌,等着士兵隊長說:“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
士兵隊長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見亞度尼斯一副盛氣臨人的樣子,忙了一天的他也失去了耐心,毫不示弱的反瞪着亞度尼斯說:“怎麼着?好說好勸不聽,你還想動手是怎麼地?告訴你,就算你是修煉者,在這裡也不能爲所欲爲。”
說完,轉頭對一個手下說:“去,通知城衛隊,說這裡有修煉者鬧事,讓他們過來處理一下。”
不等士兵回答,一個威嚴凌厲的聲音從城門裡面傳來:“不用了,我們就在這。”
隨着話音傳來,一堆盔甲鮮明的近衛踏着整齊的步伐走來,歐陽風感覺得出來,這些城衛都是修煉者,而且修爲都還不多,隊長居然有着築基中期的實力,其他的四個隊員,也有兩個達到了築基初期的樣子,剩下的,也都在煉氣期頂峰左右。
正在歐陽風暗自感嘆亞恆最近沒少劃拉人才的時候,亞度尼斯卻有點尷尬的輕聲說:“我去,熟人,怎麼辦?要不要說明咱們的身份?”
歐陽風詫異的問:“熟人?你認識?”
亞度尼斯回答說:“這個帶頭的叫羅尼裡奇,原來是蓋爾大叔的近衛之一,現在看來被調到城衛了。我和這人見過很多次,好像深的蓋爾大叔的信任,蓋爾大叔一般要是做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基本都是他去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