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山聽男子這麼一說，有所意動，當場就要買下來。
“這塊石頭裡面所喊的玉不過拳頭大小，五千萬不值。”張凡開口道。
“這是誰家的小孩，怎麼隨便亂跑，老夫爲童老看玉，哪容得上你插嘴？”男子怒道，“知道什麼是砂皮石，什麼是水皮石頭嗎？”
“不知道。”張凡搖頭。
男子冷哼一聲，面露不屑，繼續責問：“那你又知道怎麼從紋路，從顏色判斷一塊原石內到底蘊含有多少玉石嗎？”
“不懂。”張凡還是搖頭。
“哈哈，一問三不知，老夫再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男子捻了下山羊鬍，仰天大笑幾聲，質問張凡，“你可知玉石一共有多少種類？”
“不知。”張凡繼續搖頭。
“不知原石，不知分辨，不知玉種，小小年紀就口出狂言，你如何敢說眼前這塊原石中的玉不過拳頭大小？”男子甩了下手中的摺扇，冷哼道。
圍觀的一衆人佩服的看向男子。
“真厲害，這人誰啊？”有人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這人面生的很，在襄州沒見過，聽口音像是從南邊來的。”另一人道。
“我年初的時候去南方，談一單玉石生意，見過這人，此人好像叫黃國平。”又有人道。
“黃國平？這名字好熟悉，我聽說過，哦……想起來了，是黃大師，他可是玉石圈內有名的人物，經他掌眼的原石出玉率都不錯，在圈內有着黃神眼的外號。”
“原來是他，沒想到童老請他過來了，看來這次童家是勢在必得啊。”
……
衆人的話傳到黃國平耳中，他得意了又捻了兩下鬍鬚，瞅了眼張凡：“黃口小兒，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我說的這些，你服不服？”
“服。”張凡點點頭，這些知識他的確第一次聽說。
前一世踏入修仙界前，張凡生活過的並不如意，父親失蹤，母子被趕出張家，靠李姨的接濟生活。
哪有機會接觸到玉石？
後來踏入修仙界，修煉仙法，憑神識即可辨別玉原石，接觸的玉石又都是靈玉，即便是張凡如廁的茅坑，地上鋪的也是寶玉一類級別的玉石，一塊寶玉內所含靈氣比一顆聚靈丹還要豐富。
眼前的普通原石，張凡還真沒見過多少。
“那你還敢說眼前的原石中只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玉？”黃國平胡須翹了起來。
“的確就只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玉，我沒說錯。”張凡道。
“你……”黃國平覺得胸口堵了口氣，差點沒順過來，“好，很好，童老，你打了三個電話請我過來，我現在也幫你掌了眼，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童立山有些猶豫。
黃國平是他託人找來的，玉石方面的專家，在南方玉石圈中有很大的名氣，經他掌眼的玉石出玉率都不錯。
按理說，童立山是願意相信黃國平的。
可張凡的能力，他又是親身經歷過的，心裡有點難斷，一時不知該聽誰的。
“童老，你要是不買，我可出手了。”就在這個時候，一男子開口道。
“宇文護，這裡這麼多原石，你就盯着老夫看中的這塊？”童立山盯着男子道。
“原石放在這是任人挑選的，你既然不要，我要了，有什麼問題嗎？我身邊可沒有黃國平這樣的玉石專家，就只能跟着人走，這點小手段，還望童老你能理解。”宇文護一點也沒不好意思，笑呵呵的道。
“你等會，容我考慮下。”童立山道。
“童老你病好了，怎麼膽魄反倒變小了，什麼時候襄東童家在五千萬塊錢的事上還這麼謹慎？”宇文護搖搖頭，掃了眼張凡，“你是叫張凡？”
“你認識我？”張凡奇怪，他並不認得眼前的人。
“不認識，不過我聽人說過你，宇文凱，你認識吧？”宇文護雙眼猶如毒蛇，發着寒光，“那是我侄兒，我最疼愛的侄子。”
“哦。”張凡恍然，點了點頭，“那麼，你是要爲他報仇？”
“惹了我宇文家的人，沒有人能逍遙的活着。”宇文護道，“哪怕是修道之人，也要付出代價。你大概不知道，宇文家後院的山林中，如今就埋着數具修道之人的屍體。”
在宇文護身邊，還有一個男子，容貌平淡無奇，面色冷峻，目光陰鷙，盯着張凡冷笑。
“這塊原石，我買了。”童立山終於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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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嘆了口氣，他實力再強悍，雖說救了童立山一命，可終究還是不被信服。
黃國平含笑點頭，瞥了張凡一眼：“黃口小兒，待會讓你知道老夫的本事。”
工具搬了過來，當場開石。
切開一塊，空的，沒見到玉。
“不急，在裡面，再深一點。”黃國平淡然的道。
又往裡切了一塊，仍然沒見到玉。
“再深一些。”黃國平皺了下眉頭。
再往下去，仍然沒見到一點玉色，原石已經去了一半多。
“怎麼可能？”黃國平呆立當場，“我明明見這原石有玉色顯示，紋路走向，皮色無一不表明能出好玉，怎麼會成這樣？”
“對不起，童老，是我看走眼了，那五十萬的報酬我會退給你。”黃國平愧疚的道，臉面無光。
原石切完，就只剩拳頭大小的玉，如張凡所說。
玉的品相還不好，值不了多少錢。
五千萬全打了水漂。
饒是童家富裕，五千萬的損失也不小，元氣大傷。
“早知如此，我該聽張先生所言的。”童立山後悔沒聽張凡的話。
“張先生，沒想到你對玉器也這麼瞭解，麻煩你再幫這看一看可好？”童立山這一次變得客氣了，主動請張凡幫着看原石。
“有何好看的，全都是假的。”張凡擺擺手，這一次他算是白來了，本以爲能弄點好玉，可全都是石頭。
“張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原石，總會有一兩塊出玉吧，怎麼可能都是假的？”童立山問道。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張凡道，“你們被人忽悠了。”
“被人忽悠了？”童立山皺了沉思了下，然後看向人羣中的一人，“馬老闆，這些玉石都是你弄來的，你有什麼說法嗎？”
“童老，你自己眼睛沒擦亮，看走了眼，這不能怪我吧？”被稱作馬老闆的人不承認，“願賭服輸，賭石考究的就是眼力，看走眼是很正常的事，你童家在襄東雖有勢力，可也不能胡亂欺負人。”
“大傢伙都評一評理，我馬超做了這麼多年的玉石生意，來襄東不下十次，有坑過大家沒？”
“童老你信一個小兒所言，卻不肯相信我，這是何意？”
“這裡原石一共不下百塊，我辛辛苦苦運送過來，運輸費用就花了一百多萬，難不成吃飽撐着沒事幹？”
馬超一句句質問，痛心疾首，幾乎要流出眼淚。
“我和馬老闆有過合作，他爲人我還是相信的，童老你這麼懷疑他，無憑無據的，的確不合適。”
“對，不能讓外人覺得我襄東欺負人，若是給人這個印象，往後還怎麼做生意？”
……
衆人一言一語，多數傾向於馬超的說辭。
張凡搖搖頭，這裡已經沒必要再留下去，他準備走。
“小子，你胡亂冤枉我，潑了髒水就想一走了之嗎？”馬超喊道。
隨着他的喊話，五六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張凡的去路。
“你要攔我？”張凡眯了下眼。
“做生意講究的是信譽，你潑了髒水毀了我的聲譽，現在卻想走，哪有這麼輕鬆的事，我懷疑你是故意過來搗亂的，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馬超道。
“你想要什麼交代？”張凡掃了他一眼，淡然問道。
交代？
他北域仙帝做事，還需對人交代？
多久沒人在他面前說過這種話了？十萬年，還是百萬年？張凡有點記不清了。
修仙之人，做事隨心所欲，我行我素，無需對人有交代。
“留下一條胳膊，一條腿，你就可以走了。”馬超兇狠的道，“要麼就賠錢，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