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背對着兩人的周循先是聽到了一聲悶響,緊接着身後就響起一聲慘叫。
他以爲那慘叫是王小川發出的,便微微一笑,可隨即,他卻聽到了來自張鵬的慘呼。
“周隊長!這、這小子是怪物啊!”
只見張鵬不知道爲何跌坐在地上,虎口有血跡滲出,他手裡的警棍則落在一邊,反觀王小川那裡,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於,他還有空衝着張鵬冷笑:“你這個豬頭,剛纔那是在幹嘛?替我撓癢癢嗎?”
周循連忙扶起張鵬,隨後問道:“張少,你這是怎麼了?”
張鵬羞惱至極,又震驚不已,剛纔他用警棍抽在王小川身上,卻彷彿是打在了彈簧上一樣,不但警棍立刻就彈飛了出去,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被震得摔在地上。
不過他不也太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於是又氣惱地重新撿起警棍,然後一步竄到王小川身前,衝着他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讓周循倒抽一口冷氣,警棍雖然不是那種棒球棍,抽在人身上不會像球棍那樣造成致命傷,可是打在人的腦袋上那也是很嚴重的,尤其是張鵬這一棍明顯是用了全力,如果砸中了,怕那王小川恐怕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王小川可是自己帶進審訊室的,要是他真出了意外,那可就麻煩了。
只是讓他吃驚不已的是,自己想象中的一幕沒有發生。
張鵬砸在王小川身上的警棍,竟然又一次震飛了出去,而全力以赴的張鵬,也彷彿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彈飛,又倒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慘叫不已。
剛纔那第一棍周循沒有看見,可這第二棍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也爲此倒抽了一口涼氣,瞪大着雙眼緊盯王小川,心中翻江倒海:早聽說這小子會功夫,難不成他還會金鐘罩鐵布衫?!
否則的話,又該如何解釋剛纔的現象?
其實周循他們不知道,就算王小川如今是築基修爲,身體素質遠超他們這些普通人,可其實也做不到剛纔那種效果,這一切,都是因爲王小川胸前配搭的那件玉符模樣的防禦法器的緣故。
只要他們不拿走那枚玉符,別說警棍了,就算是用槍,只要玉符裡的靈力沒有用盡,也一樣傷不了王小川分毫。
周循不知道這點,只以爲這小子是練了什麼功夫,便扶着張鵬,勸他道:“張少,今天還是算了吧,這小子的確有兩下子,你乾脆還是讓我把他送到看守所去,等法院的判決下來了,這小子就至少要吃十年牢飯了。”
“不行!我覺對不能就這樣饒了他!”張鵬羞憤道。
張鵬一個大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的羞辱,先是被人打成豬頭,現在對方讓他打自己竟然也打不過。
羞惱之下,他雙眼一紅,頓時就盯上了張鵬腰間的手槍,一伸手,搶了過來,對準了王小川的腦袋。
“我就不信了,你的功夫擋的了警棍,還能擋的住子彈不成?”
“張少!不行啊!這可是我的槍!”
周循見張鵬竟然要用自己的槍射殺王小川,頓時大急道:“這小子要是在審訊室裡被槍打死了,張少,就算是你爸也幫不了我們!”
“你怕什麼?”張鵬不屑道,“到時候我們直接就和別人說,這小子趁着我們不注意,搶了你的手槍,然後在我們扭打的時候,我不小心就開槍把他擊斃了。”
“這樣一來,就算有什麼事情,我也是正當防衛!”
見周循仍在猶豫,張鵬一咬牙道:“事成後,我再給你一百萬,怎麼樣!”
聽到有一百萬可拿,周循終於不再由於,一咬牙,就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串車隊忽然開到了公安局大門口,守在門口的警察見狀,沒有立刻放行,而是從門衛室裡走出來道:“你們什麼人啊?這裡是公安局,不是隨便能進來的地方!”
從領頭的一輛黑色轎車上,一個男人從副駕駛位置探出頭來,衝着那警察就叫道:“你眼瞎了嗎?看看車牌號!”
警察聞言,疑惑地走到車頭,卻是一下子嚇得不輕,因爲這車牌號,赫然是市政府的一號車,而能坐一號車的,不是縣裡的侯書記又是誰?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沒有注意。”
警察一邊打開攔車杆放車隊開進了進去,一邊立刻回到了門衛室,把侯書記來局裡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很快,一早和自己兒子一塊來到局裡,正坐在辦公室等着兒子報仇回來的張副局長,也知道侯書記忽然來訪的消息。
“什麼?侯書記怎麼會來這?他不是還在醫院裡修養嗎?”
憑着混跡官場多年的經驗,張副局長忽然心生不安:“這侯書記會這時候來,難不成是爲了那個王小川?不,這不可能!”
雖然疑惑重重,但他不敢怠慢,連忙起身感到了一樓大廳。
當他趕到時,就見到侯書記正對幾個警察訓話。
還沒來得及聽侯書記在說什麼,他又注意到,在侯書記的身後,竟然跟着一羣五花八門的人物。
這些人物,他大部分都認識,知道這些人都是縣城裡商業區的大佬,隨便挑出幾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只是這些生意人,今天怎麼會來警局,而且還是和侯書記一起來的。
張副局長頓時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了。
不過他還是上前一步,朝着侯書記迎了上去:“侯書記,歡迎歡迎,歡迎您來指導我們工作。”
侯書記轉頭看了他一眼,厲聲道:“張副局長!我們廢話少說,你們這昨天是不是抓了一個叫王小川的年輕人!”
“王小川?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張副局長皺了皺眉頭,忽然腦中一個霹靂劃過,僵在了原地。
這王小川,不就是打了他兒子的那個人嗎?
難道這侯書記是爲了他而來?這不可能啊!陳豪不是說過,這小子只是個農村來的小子,唯一的靠山只有林千怡那開飯店的娘們嗎?
怎麼現在這小子,竟然有扯上了侯書記?不可能!一定是我搞錯了!
想到這,張副局長便彎着腰,試探道:“侯書記,我們這昨天好像是抓了一個叫王小川的嫌疑犯,可那人涉嫌故意傷人,證據事實確鑿,卻不知道侯書記你……”
“證據事實確鑿?”侯書記冷哼一聲,指着張副局長鼻子罵道:“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那王小川打的人,不就是你兒子?!什麼故意傷人,根本是你兒子先動的手,別人纔會自衛還擊而已!”
“張春華!你膽子可真是不小啊,難不成你以爲這公安局是你張家開的,你想抓誰就抓誰了嗎?!”
完了!全完了!
張副局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冷汗如瀑布般從額頭滑落。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侯書記,竟然真的是爲了王小川那小子而來。
要是早知道那小子和侯書記有關係,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侯書記的人給抓起來啊!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所以他只能在肚子裡把那最早傳遞了錯誤信息的陳豪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同時在心中發誓,要是自己今天能逃過一劫,一定要把陳豪那王八蛋給弄死!
“張春華!我問你話呢!啞巴了嗎?!”
忽然,張副局長聽到侯書記大吼了一聲。
他連忙擦着冷汗,誠惶誠恐道:“對不起侯書記,我不知道你認識那小子,這一切都是誤會……”
“廢話少說,他人在哪裡?”侯書記一擺手道。
“在……應該在審訊室!”
張副局長剛說完,臉色卻驟然大變,因爲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兒子早上和他來警局時,說過要再見一次王小川,找他算點舊賬……
“完了!完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坑爹的兒子啊?要是他真的對那小子做了些什麼,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張副局長渾身一哆嗦,竟然連面前的侯書記也顧不了,轉身就朝着審訊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見狀,侯書記也看出了不對勁,對身後的人一揮手,便也追了上去。
一羣人剛到審訊室門口,就聽裡面一聲尖銳的吼聲:“王八蛋,你不是牛嗎?看老子一槍崩了你!”
聽到這聲音,侯書記立刻臉色大變,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他身後一直緊跟着的侯平便衝了出來,幾乎是小跑着本向審訊室門口。
在門的背後,張鵬紅着雙眼,舉着槍對準了王小川的腦袋,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哪怕已經被槍口頂着腦袋裡,這王小川卻還是一臉冷漠,根本就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會哀嚎求饒。
“艹!你當我是嚇唬你的嗎?老子就先開一槍讓你看看!”
說罷,張鵬便把槍口從王小川腦袋上挪到了大腿位置,就準備先開一槍讓他知道點厲害。
只是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砰地一下就被踹開了。
張鵬沒看清門口是誰,習慣性的就罵道:“媽的,誰他媽讓你們進來的!”
然後他又對着周循大喝道:“周隊長,把外面的人給我趕出去!”
只是他說完後,卻發現周循那邊竟然一聲不響,不由得扭頭一看,只見周循那傢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渾身抖個不停,忽然就噗通一聲,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