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夢費力地對張玉娘解釋了一番妥協和諒解的重要性,包容和合作的必要,但是卻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
她無法理解爲什麼尋夢公司有幾位血族爲何那麼好鬥,簡直有些過分了。
張玉娘說那是因爲失去至親好友的感覺太難受,如果不進行徹底的復仇,未來的歲月裡心情將無法平靜,而血族對於仇恨是不會忘記的,哪怕是休眠幾十年醒來,也不可能淡忘。
寧小夢:“殺掉那些逃走的狩魔族成員之後,他們的親友和師門也會考慮復仇,而其它的狩魔族和吸血鬼獵人也會來找咱們的麻煩,如此殺來殺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和平?”
張玉娘:“從我變成血族以來,和平的時候比較少,總是這樣彼此攻擊,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就算我們不復仇,也會有別的敵對勢力出現,對我們展開圍剿和捕殺。”
寧小夢:“感覺好亂啊。”
張玉娘:“血族的生活就是這樣,休眠,殺戮,戰鬥,覓食,衝突,享樂,基本上就是這些要素構成了我們的生命,如今我也看不出有什麼改變。”
寧小夢:“可是最近我覺得和平的曙光已經出現,只要我們停止主動挑戰,就可以繼續平穩的生活。”
張玉娘:“你太樂觀了,不是這樣的,許多事你沒有想到。”
寧小夢:“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
張玉娘:“比如現在,沈良讓人通過特殊渠道保障你的食物供應,你以爲這是好事嗎?可是你想過沒有,也許在未來哪一天,送給你的血漿裡可能就會摻上某種針對血族的化學成分,讓你受傷甚至死亡,我相信那個什麼研究所絕對有能力製造出某種讓咱們完蛋的藥劑。”
寧小夢點點頭:“這個能力,他們肯定是有的。”心裡想的是,以後再也不喝醫用血漿了,以防某天沈良突然下毒什麼的,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不可不防。
張玉娘:“你和潘先生喬遷新居,是大好事,只是這裡太寬闊,必須在人生導師之外再僱傭些人才能夠維持正常生活,但是與人朝夕相待,難免會露出形跡,這一點你考慮過沒有?”
寧小夢:“想過了,所以下達了命令,除了特定時間段之外,女傭不得進入主樓,保安還有男僕則永遠不得進入,無論發生什麼事。”
目前的這些人全是從職業中介那裡推薦而來的,只經過簡單的面試,到底可靠與否,還有待時間檢驗。
張玉娘:“管理人是很麻煩的人,咱們的同胞一向以聰明和機靈著稱,不遵守規則是很流行的現象,你要做好準備。”
寧小夢:“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並不介意殺人。”
張玉娘:“有這個覺悟就好,我基本放心了。”
寧小夢:“你和學長打算結婚嗎?”
張玉娘笑起來,看着天花板,美麗的臉上滿是怪異的表情,似乎不知道怎麼說纔好,稍後:“我沒想要結婚,就這麼混着唄,高興的話就在一起,什麼時候如果覺得膩味了,就分開,大部分血族都這樣。”
寧小夢愣了一下:“如此也好。”
學長走過來,樂呵呵地喝着着醫用全血,像是很香甜的樣子,滿臉開心的笑容,大聲說:“小夢,謝謝你的款待。”
寧小夢:“你像是很幸福的樣子。”說罷,故意看了張玉娘一眼。
學長伸手摟住張玉孃的腰,很親密,有些秀恩愛的味道,興高采烈地說:“最近這段時間,簡直就是我的人生巔峰,一切都太美好,就像在做夢一般。”
看得出,這一對是吸血鬼當中最爲容光煥發的,很顯然他和她都得到愛情的充分滋潤。
其實寧小夢和潘無道也是光彩照人,同樣是讓所有人羨慕的一對。
張玉娘:“小夢,你和潘先生成親一段時間了,有沒有生孩子的跡象?”
寧小夢搖頭:“一點也沒有。”說話同時,本能地低頭看了看自家的肚子,可以斷定,仍然和從前一樣,平平的。
張玉娘:“我也沒有,儘管我倆很努力。”
學長:“每夜都有努力,並且是很多次。”
張玉娘伸手掐他的腿,低聲:“胡說什麼。”
學長傻傻的笑,仍然是很幸福的表情,就算是挨掐,也覺得快樂。
燕妮走過來,問學長爲什麼沒有帶人生導師。
學長:“自從發生沈良的事之後,我們對於聘請導師一事更加慎重了,現在只留用了從前的幾位,沒有再僱傭新的。魚玄機打算在今年把目前的這些人類僱員全都轉化爲血族,然後再仔細考察,重新聘用幾個合適的人。”
血族必須有可信賴的人照顧日常生活,這是沒辦法的事。
燕妮:“需要我推薦幾個人品不錯的同學嗎?”
學長:“這事由魚玄機處理,待會你和她說比較好。”
燕妮:“現在你能夠控制住自己不攻擊人類了嗎?”
學長:“控制不了,我一看到人就想撲上去狂咬一通,爲什麼這樣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每次出門之前都要喝一兩袋血,這樣有助於保持自制力,飽了之後,暴力慾望就會比較淡,容易管住自己。”
燕妮:“你得好好向小夢學習,她從來不咬我。”
寧小夢在一邊得意地笑。
學長問:“燕妮,你做好成爲血族的準備了嗎?”
燕妮:“還沒,我想找個聰明漂亮的男人,生個孩子,然後等孩子年滿三歲之後,我再讓自己成爲血族。”
學長:“幹嘛想生孩子?好奇怪的人生規劃。”
燕妮:“就是想生個孩子。”
張玉娘:“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也希望自己生個孩子,然後再變成吸血鬼,可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當年我躺病牀上快要死了,如果再不轉化,就來不及了,根本沒得選擇。”
寧小夢尋思,也許未來科學進步,會有辦法讓吸血鬼可以生孩子,或者讓吸血鬼可以自由切換身份,做人或者做吸血鬼。
考慮到擁有漫長的生命,或許可以等到那樣的技術成熟。
燕妮笑嘻嘻地說:“等到我三十歲的時候成爲血族,我就會成爲你們當中外表最成熟的那個,那時候我就像大姐姐似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