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七殿下的腹黑和落寞
難道……
還有一個!!
南宮白夜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帳幔掀開,手中的驅魔刀正準備出手,卻再看到帳幔後的情景後一愣,她的眸光在那些道具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唯一的人影上。
“殿下?”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這個人竟然能在一間溢滿鮮血的房間裡,站出了英倫教堂的尊貴氣勢來,還真是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穿着一系禁慾感十足披風的男人並沒有很規整地站着,而是斜靠着貴妃椅,長腿點着地,說不出的優雅衿貴,他手裡還拿着一條細長的馬鞭,這條本來用於調教的鞭子在他手裡,居然硬生生有了指揮棒的高貴正經。
南宮白夜不由的愣住。
北冥連城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眉眼清冷,漫不經心的給了她兩個字:“真慢。”
南宮白夜也不惱,痞氣一笑:“我倒是忘了,殿下應該會瞬間轉移吧?”
“嗯。”北冥連城慵懶的應着,皺眉看着外面並沒有照進來的陽光:“把幔簾拉下來。”
南宮白夜看了看他,再看看外面的太陽,手指放了下來:“我以爲惡魔都不怕陽光。”
“不是怕。”北冥連城慢條斯理的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南宮白夜挑眉:“從你出魔界開始,白天就很少出現,只有到了晚上纔會來回蹦躂,不是怕是什麼?”
北冥連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向前走了一步,掀開黑色的披風,把手指露在了能夠照進陽光的地方。
嘶……
南宮白夜幾乎能聽到他指尖把灼傷的聲響。
下意識的,她伸出手,遮住他的!
北冥連城看着她的動作,先是一愣,而後嘴角揚起了一抹弧,繼而一臉認真的說:“不是怕,是因爲會被烤焦。”
南宮白夜:……
那和怕有什麼區別!!!
殿下,你現在是在說冷笑話麼……
就在南宮白夜眼角微抽的時候。
北冥連城低下了眸,好看的獠牙探出了薄脣,說不出的邪氣:“陽光,是唯一能殺死我的東西。”
南宮白夜手指一頓,呢喃道:“路西法也會死?”
“從我墮天開始,丟棄天使的身份,就再也不能享受陽光。”北冥連城渾然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你要知道,耶和華最愛做這種事,呵,詛咒……”
南宮白夜輕笑,這個世界上能把上帝的名字用嗤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人,恐怕也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所以魔界的天空,都是你……”
沒等南宮白夜說完,北冥連城就低聲打斷了她:“沒錯,是我一手製造出來的幻境。”
“你還會什麼?”南宮白夜好奇的問。
北冥連城看着她,一隻手隨意的插進風衣的口袋,棱角分明的下顎微揚,薄脣勾着邪氣十足的弧,本來很簡單的姿勢,由他做出來卻多了一股居高臨下的清冷:“我無所不能。”
就在那一瞬間。
南宮白夜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從小到大聽到的那一句。
“要時刻告訴自己,我無所不能!”
這纔是路西法!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覺得真實。
眼前的這個人,確確實實是她崇拜已久的天神右翼,最最完美的熾天使……路西法!
“什麼時候我們打一場吧!”南宮白夜攥着小拳頭,興致勃勃的提議。
好吧,這是孩子崇拜人特有的方式o(□)o
然而北冥連城只是看着她握起的小拳頭,伸出手來,把孩子的手包住,然後拉過來,一起塞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裡,聲音不平不淡:“別做夢了,該走了。”
南宮白夜:……
真心不能和某殿下溝通!
不過……
“知道你害怕陽光的人,有幾個?”南宮白夜頓了下步子。
北冥連城挑了下好看的眉頭,雍容華貴的嗓音:“不是害怕。”
“好吧好吧,不是害怕。”南宮白夜動了動自己的手,把修長的手指抓牢:“我的意思是說,都有誰知道這個詛咒?”
這樣問,應該沒問題了吧?
南宮白夜觀察着北冥連城的臉色,只見他微微的勾起了薄脣,笑的明眸皓齒,似乎只是因爲她換了一種說法而感到高興……
“兩個。”北冥連城眸光淡淡:“除了耶和華之外,就是你。”
聞言,南宮白夜後背一僵,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他把自己最大的弱點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很早的時候,她就聽唐少說過,一個人如果敢把他的後背露給你,只能證明一點,就是他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你。
他相信,你絕對不會傷害他……
南宮白夜腳步微頓,欲言又止的看着男人冰雕一般精緻的側臉,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北冥連城鬆開了她的手,音質清冷:“外面太陽還很大,你先走。”
“我等着你。”南宮白夜笑眯眯的勾了下薄脣:“反正你會瞬間轉移,等會也比我自己走着快。”
北冥連城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踱步走過來,語調很慢的說:“抱住我的腰。”
“抱着你的腰?”南宮白夜疑惑的挑眉:“你不是會法術的麼,這樣也能瞬間轉移吧?”
北冥連城眉目不改的道:“白天,我的身體比較虛弱。”
“虛弱?那你剛剛是怎麼瞞過一羣飛蛾的眼進來的。”南宮白夜不相信的小聲嘀咕。
北冥連城也不囉嗦,只挑着好看的眉頭:“你是想自己走回去?”
“不是。”南宮白夜迅速擡頭:“我要用瞬間轉移。”她還沒嘗試過這種法術。
北冥連城俯視着她,一慣的命令口吻:“那就抱住我的腰。”
“喔。”南宮白夜把手臂伸出去,牢牢的把人抱住,還緊了緊力道。
北冥連城把投懷送抱的人接住,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扣緊了南宮白夜的腰,下巴剛剛可以抵在她的發上。
兩個人的身高很契合,也很方便某殿下的行動。
他微垂着眸,輕輕的將吻落在了南宮白夜的頭上,那樣微微的力道,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和……落寞。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想抱她的時候,想親她的時候,還要找這樣的理由。
是他不懂的珍惜,那些她死命抱着他的腰,痞氣耍賴的樣子。
多想再看一次……
哪怕,他從來都沒有復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