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將火尖槍變成一條紅菱飛出去將那乞丐纏住了。
四人來到那乞丐面前。
敖故溫和地開口說道:“老伯,你別怕,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向你打聽打聽曲家以前發生過什麼事。”
那乞丐被捆成蠶蛹扭動着身子掙扎:“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開我!”
小龍女實在忍不了了,拔出手裡劍,在那乞丐的眼前晃了晃:“看你這反應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不然我這把劍可就對你可不客氣了。”
乞丐一下嚇懵了:“我說,我說 別殺我,我都跟你們說,嗚嗚嗚……”
“快說。”
乞丐吸了吸鼻子,將記憶來回到十幾年前:“以前,我們這有一位鐵匠師傅,他有一位愛養動物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鐵匠師傅的活很好,我們這的人都愛找他。每次有人去找他走東西他妻子都會送一隻小動物給那個人或者是一隻小狗一隻小貓又或者是一隻小鳥。”
“本來曲家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妻子溫柔賢惠,兩個兒子也聰明伶俐,可是有一天聽村裡人說,他妻子撿回來一頭小妖獸養在屋裡,聽有的人說那隻妖獸半夜裡會出來吃人,本來很多村民也沒怎麼相信。”
“可是後來村裡面不斷的有人丟了雞鴨牛羊,生生被扒了皮撕了肉,血淋淋的扔在大街上,大家都開始害怕起來,有一次村裡的朱老爺家的馬被吃了,祝老爺氣急敗壞地帶着家丁進了曲家的大院,在屋裡看見了兩頭跟三歲小孩一樣大的妖獸,嘴上和爪子上都沾滿了血。”
“後老爺就一口咬定失去家夫人養的那兩頭妖獸,吃了他們家的馬,就叫家丁抓他們,那兩頭妖獸就開始反抗,咬死了朱老爺家的好幾個家丁。”
紅孩兒四人猜想那兩隻妖獸應該就是他們那天看到的天錘獸。
“後來朱老爺就找了一幫攻武功高強的人,趁着半夜又闖進去曲家,活活將曲鐵匠亂棍打死了,還用石頭砸斷了曲家小兒子的雙腿,就是那兩頭小妖獸拼命護主,才帶着許家兩個兒子從朱老爺手中逃走。”
“可是即使如此祝老爺還是覺得不解恨,他抓了曲家夫人,將她綁了起來,在村裡的公廟前活活燒死了,當時我們全村的人都在,沒一個人敢替曲家夫人說話,就眼睜睜地看着她被燒死了……”
“那曲家的那兩個兒子呢,你們後來可曾再見到過?”敖故又繼續問道。
“當時沒人找到他們,不知道他們逃到哪裡去了,後來,後來……”乞丐臉上浮現出驚恐。
“後來怎麼了?”
“後來,就在三個月前,這附近來了一羣土匪,抓走了朱老爺一家,將朱府砸得稀巴爛,後來他們專挑有錢人家的孩子上山,有的回來已經奄奄一息,有的去了就沒再回來了,還有鎮裡的一些孩子也被抓走了……嗚嗚嗚”
“我就知道,肯定是曲家那兩個兒子回來報復了……”
紅孩兒收了紅菱:“你們這也算罪有應得,不調查清楚事情,就殘害了曲家一家,才惹得人家如今回來報復。”
這世間的恩恩怨怨有因則必有果,因果循環,誰也逃不掉。
“紅孩兒,那我們接下來要回到山寨,勸那曲家二子重新向善嗎?”殷洪覺得雖然曲家二子可憐,可是也不能任由他們這樣傷害無辜的生命。
山寨內,獨眼男人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夢見母親教他讀書認字,帶着他和弟弟去街上收留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夢見父親給他做精緻的小鋼刀,他拿到私塾裡跟同班炫耀了好久。
他又夢見孃親有一會去山裡撿了兩隻幼獸回來,村裡的人說它們是妖獸,可是他知道它們不是,它們很乖很聽話,會跟他撒嬌,和它們在一起很快樂。
可是後來,有一羣人闖進來他的家,打死了他的父親,用石頭砸斷了弟弟的雙腿,他看見滿院子的鮮血,血腥味不斷的傳入他的鼻子,口腔,噁心得他一陣乾嘔。
那羣人還抓走了他的母親,兩隻小妖獸帶着他和弟弟逃走,他們逃到一個山洞,山洞裡很冷,冷得他手腳都沒了知覺。
可他不能死,他還要報仇,還要照顧弟弟,他跑到路上,攔住了一輛馬車,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轎子裡的人磕頭,求他救救自己和弟弟。
可是那個人卻要搶走他的弟弟,說是把他弟弟賣了,換一筆錢可以讓他有東西吃,有房子住。他不願意,他拼命地拽着弟弟不肯放手,後來一羣人上來打他,生生地挖了他的一隻眼睛。
後來他帶着弟弟到處走南闖北,學了很多本事,即使現在已經有了東西吃,有了房子住,他還是會時常夢到孃親最後看他的眼神。
每每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就會走到弟弟的門前,隔着窗戶靜靜地看着弟弟,可弟弟不要他報仇,不要他殺人。
“大哥。”溫潤的聲音打斷了獨眼男人的思緒。
曲忘憂打開門與自己的哥哥面對面,“大哥,你來了。”
“小憂,你的藥怎麼沒喝。”獨眼男人語氣變得柔和起來。
“大哥,身體上的病可以喝藥,但是心理上的病只能自己來醫,我……”
“別說了,你知道沒有用的。”毒眼男人語氣又倏然冰冷起來。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獨眼男人轉身走了。
曲忘憂看着大哥的背影,只覺得心疼得厲害。
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紅孩兒四人看在眼裡。
“看來要解開這大當家的心結,相當不容易啊。”小龍女有些傷感地說道。
“看來,我們只能從曲忘憂身上下手了。”紅孩兒打定了注意。
四人趁夜又悄悄回到了山寨的牢房。
第二日,山寨的土匪押着那些關押在地牢裡的人礦場幹活。
獨眼男人找到了紅孩兒。
“我這個人不愛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