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賀被那一掌狠狠地貫穿了胸口之後,就口吐鮮血不止。
只可惜蘇牧雲飛身離去,他也只能躺在這兒,苟延殘喘。
如此幾日之後,眼看快要生機斷絕的時候,楚家家主也就是他爹,這才姍姍來遲。
“爹…你怎麼來的這般晚?”楚子賀雖然現在已經十分虛弱,但還是張口埋怨道。
“賀兒,休要再多說話,我這就帶你去見老祖…”
他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兒子,就朝着楚家祖祠的方向飛去。
楚家家主看着自己兒子這般慘狀,心裡如何能不憤怒心痛?
可是現在自己的兒子纔是破壁境,還都是靈藥餵養出來的,恐怕是撐不了幾時了!
………
楚家祖祠位於楚家禁地的最深處,之所以如此,還是裡面坐鎮了一個九靈至尊境界的強者!
此等強者也是他們楚家能夠屹立不倒的原因。
傳梭老祖已經到達了能夠坐地飛昇的地步,不過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卻留在了這祖祠之中。
到達楚家祖祠的地方,就算是一族之主的楚家家主也不敢託大,只得躬身下跪。
“楚家第36代掌門人,在此求見老祖!”
這句話他不敢用靈力,只用了自己原本的聲音。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相信老祖能夠聽到他這微末的聲音。
畢竟這世界上有幾個九靈至尊?可他們楚家就站着有一個!
他只感覺一陣微風拂過,一個鶴髮童顏的人走了出來。
一頭銀絲如瀑般流泄,但偏生長了一張十幾歲少年的臉…
配上這少年無比冰冷的雙眸,看上去宛如妖邪一般!
可是這九靈至尊的威壓可做不得假,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戰慄!
至於他懷中的楚子賀已然是兩眼翻白,進氣多,出氣少了!
他也顧不得自己家主的威嚴,三兩下用膝蓋移動過去,悲怮的說道:“還請老祖出手救救我這兒子啊!”
老祖那雙淡色琉璃的瞳孔,這才移到了楚子賀的身上,淡淡的說道:“此子,我救不了!”
老祖的這句話頓時讓她如墜冰窖,怎麼會?天下怎麼會有老祖還救不了的人?
心下一橫,他直接開口說道:“只要您出手救了我的兒子,不管是上至九天下窮黃泉,我都願爲老祖鞍前馬後!”
這話他說的是忐忑,他早已卡在了靈尊境多年,只怕是此生無緣仙途。
只爲了用自己這一身凡軀,救回自己兒子一條性命!
“哈哈哈,有趣!實在是有趣的緊!”這個妖異的少年只是略微走動幾步,就一下子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而他也感覺一雙枯如樹枝的手,抓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樣說話的人,我已經見過不下幾百個了,可惜呀,他們根本辦不到,所以就通通的都被我殺掉了!”
少年說的這番話可是稀鬆平常,楚家家族可是冷汗連連。
因爲楚家人都很清楚,老祖的道就是殺道!
以殺正道,斬情緣,屠摯友,一雙碧血劍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他知道老祖說的話都是真的。
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了,修真者子嗣艱難,自己就這麼一個血脈傳承。
雖然是不爭氣了些,但將來楚家的重任還是要落到他的肩上的。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一臉堅定的說到:“老祖,只要您能救子賀,我這條命就是您的!”
老祖十分感興趣的看了他一眼,就好像是看一隻稀罕玩意兒似的。
“行了,此子留下,你可以離開這兒了!”少年淡淡的說道。
然後他就可以看到一股無形的靈力,托起了楚子賀的身體,然後直直的就飛到了祖祠之內。
楚家家主見狀也是鬆了一口氣,看老祖沒有想理會自己的樣子,就也識趣的退下了。
…………
這個少年老祖看楚家家主離開的方向,不屑的哼笑了一下,就走到了屋內。
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屋內的景象,一定是會大驚失色的。
屋內一片漆黑暗沉,就彷彿是一股無形的黑氣繚繞在着祠堂之中。
而那些蘊含着先祖神志,本應該流光溢彩的排位,現在也變得黯淡無光。
楚家老祖,也就是楚渾然看着躺在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只是隨意揮手一招,一羣通體漆黑,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蟲子,就像是見到了美味一樣,竟然直接撲到了楚子賀身上。
那些蟲子的咬合力驚人,一口下去楚子賀頓時身上多了一個血洞。
就算是現在神志不清的楚子賀,也痛的是渾身痙攣,慘叫不已!
而這個老祖,就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着這些黑色蟲子把楚子賀蠶食殆盡!
直到地上剩下了一句被啃食到白的發光的骸骨,這些蟲子才如潮水般的褪去。
“嘻嘻,此子雖然道法淺薄根骨不佳,但把污穢血肉褪去後,再用靈藥孕養幾日,倒是還是勉強能用!”
…………
如此幾日,等待楚家家主來到這放着楚子賀一絲神魂的長明燈前,看着這長明燈的光芒愈發閃耀,心裡也算是落下了一顆大石頭。
孰不知,他的兒子早已改頭換面成新人了!
雖然臉依然是楚子賀的臉,但是內裡卻換成了楚渾然的神魂。
“雖然比不上我上一句火族天驕的軀體好用,但是這也勉強能用一段時間…”
而在院落的牆角,一小團金色的光球正在不斷的掙扎着,就好像是想要逃出小院去。
“哼,垃圾就該倒垃圾,該去的地方!”
只見楚渾然一伸手,就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小金球吸了過來,然後直接狠狠捏碎!
頓時院落裡撒滿了金色的流光碎屑!
楚賀然神魂盡碎,世間再無一個叫做楚賀然的人!
………
做完這一切的老祖,神色依舊是那般的淡然,彷彿這一切對他而言並無什麼。
而他九靈至尊境界也同樣的挪移到了這具軀體之上,只見一個閃身,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楚家!
而他的目的地,既然就是城郊的一處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