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凌天看到了天曦古皇時，心中不禁便有了疑惑。
器靈也是感到了無比詫異。
“小主人，竟是這位古皇邀約嘛。”
“她在世界盡頭的名聲可不好啊，據紫瓊大帝所說，這位古皇當年叛逃，還殺了不少的天兵天將，甚至連不願追隨自己的族人都被她給屠戮殆盡了。”
“說是放棄了那邊的一切，投靠了荒天古境的不滅道尊也不爲過。”
“此人心性之狠，古今罕見啊。”
“這樣的人……”
器靈有些擔憂，有心想要勸說姜凌天不要現身，即可離開此地。
因爲根據天曦古皇的過往來看，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善茬。
說不定就有什麼陰謀呢。
姜凌天的目光閃動了幾下，凝視着天曦古皇的方向。
片刻後，他做出了決斷。
“無妨，現身去會會她。”
話罷，姜凌天的降落在了河畔處。
與天曦古皇相隔不到十米的距離。
河畔的草地上，小草頓時被壓出了一個腳印的形狀，緊接着是第二個。
這天地間細微的變化，立刻就引起了天曦古皇的注意。
天曦古皇詫異轉身，目光定格在了有異樣的地方。
雖然她什麼也看不到，但天曦古皇還是敏銳察覺到了有人到來。
天曦古皇並未多想什麼，立刻就明白了，當即便向着姜凌天的方向躬身一禮。
“天曦，見過天帝陛下。”
無聲無息間，姜凌天現身。
“古皇約我一見，倒是有些出乎本帝的預料。”姜凌天淡淡出聲。
天曦古皇這才擡起了頭來，望向了姜凌天。
入目所及，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對於姜凌天這個年輕人，天曦古皇從未接觸過，陌生的是他的樣貌。
但熟悉的是姜凌天身上的氣息。
恍惚中，彷彿讓天曦古皇看到了億年前的天帝起源。
兩人都是造化神，兩人都有種共同的意志……
精神恍惚了一剎那後，天曦古皇連忙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而後她的面色一正，突然向着姜凌天的方向，單膝半跪在了地上。
“天庭五皇，天曦古皇，參見陛下。”
跪下之時，左手放於心田之處，此乃古天庭的規制禮儀，亦如當年天曦古皇參拜天帝起源時一樣。
如此鄭重的模樣，落在了姜凌天的眼中，倒是姜凌天想到了很多。
姜凌天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天曦古皇。
良久後，他才說道：“古皇既然已經不是天庭中人，又何必以此禮拜我。”
天曦古皇忽然笑了，笑容中盡是苦澀。
“陛下，我雖人不在天庭，但心仍在。”
“我知道，陛下一時間難以相信。”
“若我說，我是故意投靠了那荒天古境，想要讓陛下相信我的話，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聞言，姜凌天對此卻是並不意外。
其實早在他看到天曦古皇做出了這番姿態時，他就有了這個猜測。
如今聽到天曦古皇自己說出來後，姜凌天卻是覺得太正常了。
“哦？古皇的意思是，你是故意投敵的嘛？”
自始至終，姜凌天的面色都很平靜，不怒不喜，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心中所想。
天曦古皇對於姜凌天的謹慎，並未感到冒犯。
相反，她面露感慨之色，對於這位後世天帝，是感到愈加欣慰了。
因爲天曦古皇很清楚，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是很難在這殘酷的修行界走遠的。
即便他的實力強大，但終究會敵不過險惡的人心。
歷史上，早有那無數的慘痛教訓，歷歷在目。
若今日，姜凌天立刻就接納了她，反而會讓天曦古皇覺得姜凌天過於年輕，心性還有待磨練。
“陛下，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我只能告訴陛下，若陛下有令，吾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我還不能暴露，還望陛下諒解。”
“不過這些年裡，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陛下請看。”
說話間，天曦古皇伸手一翻，一冊冊古卷浮現而出。
“陛下，這是我這些年裡，收集到的此界隱秘信息，對天庭，對陛下而言，定然有用。”
說到這裡，天曦古皇不禁低嘆了一聲，眼中盡是悲慟之色。
“想當年，我們就是對自己的敵人瞭解的太少了，這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慘痛局面。”
“若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會盡早打入敵人內部，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啊。”
姜凌天的表面，依舊是不動聲色。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古捲上，伸手招引，無形法力牽引着，收起了那一冊冊古卷。
隨手翻閱了一卷，字跡入眼，盡是一些鏡中世界的隱秘。
常人所不知。
比如，這冊古卷中，就有清晰記載着荒天古境的信息。
荒天古境的唯一至高存在，不滅道尊。
乃是仙、神雙修，且盡皆達到了極限程度，乃是一位一品天尊，九星古神。
在另類證道者中，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被許多強族公認爲此時代的最強生靈。
而在不滅道尊之下，還有九重天闕的鎮守者，皆爲一品天尊、九星古神之流，陣容之豪華，底蘊之深，放眼整個世界，都堪稱是絕對頂尖一列。
麾下又有數之不盡的諸族，強者如雲，實力雄厚。
立教於九重天闕，常人窺視不得。
此卷中，倒是還有一份地圖，詳細描繪了九重天闕，九重天的佈局。
可以說，荒天古境的老底，算是被天曦古皇親手呈現給了姜凌天。
後面還有天曦古皇自己的標註。
荒天古境除不滅道尊外，疑似還有未知大恐怖，具體不詳。
掃視了一眼後，姜凌天收起了古卷。
“這些古卷，都是有關於鏡中世界的各大勢力詳細記載嘛？”
“回稟陛下，正是。”天曦古皇迴應道。
忽然間，姜凌天接近了天曦古皇，伸出了手，親自攙扶起來了半跪在地的天曦古皇。
“免禮。”
天曦古皇誠惶誠恐。
“謝陛下！”
“前輩也不易，付出了太多，才走到了今天。”
“我無法想象前輩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探查到這些隱秘信息。”
“但前輩的良苦用心，我看到了。”
“不該前輩謝我，而是該我姜凌天，替天庭衆生，謝過前輩的付出。”
說話間，姜凌天的面色一正，向着天曦古皇抱拳一禮。
見狀，天曦古皇愣怔了一下，她的眼眶紅了，已經有太多年，從未動搖過的心境，在這一刻顫抖了起來。
“陛下…言…言重了。”
“爲我天庭，死戰不悔。”
“此爲天庭中人畢生夙願，我從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