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麼死了?”
虛空世界深處,一座宏偉的黑色城關矗立在此。
通體漆黑的城關,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建造而成。
但只看它四周飄蕩着的陸地碎片,與之相比就好似是一塊塊的磚頭般,便能夠知道這漆黑的城關到底有多大了。
而此刻,在這城關之下,正有一大羣浩然如煙般的血色怪物羣猛烈地衝擊着城關大門!
這些怪物各個肋生雙翼,通體血紅色,尖牙利嘴,其身形足有百萬米之巨,只不過是在這城關下,才顯得渺小正常了很多。
與此同時,在這怪物羣中,還有一批身穿銀甲的強者,正在奮力抵擋着血紅色怪物的衝殺。
其中一位金甲戰神,一槍猛刺而出,那長槍在瞬間便洞穿了一位紅袍男子的胸膛。
紅袍男子驟然驚醒了過來,嘴角溢血,不等他有所反應,那身形在剎那間便崩碎一空!
死了!
隨着紅袍男子陣亡,血紅色的怪物浪潮竟是齊刷刷的停頓了一下。
忽然間,一道鐘鳴聲響起。
這些原本悍不畏死,衝殺着的血紅色怪物浪潮,一個整齊劃一的扭頭轉身,向着遠處逃之夭夭而去。
看起來,就好似是大浪回涌……
退兵了!
這是敵人撤退的信號!
黑色城關之下,一槍殺死了紅袍男子的金甲戰神,他那堅毅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抹疑惑。
“大統領神威赫赫!”
“大統領戰無不勝!”
銀甲戰士們,面露振奮,齊齊振臂高呼着,激動出聲。
然而金甲男子卻是依舊疑惑。
“不應該啊,這血河老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我殺死?”
“此次萬年一戰,他血河老祖可是這一戰的主力。”
金甲男子皺了皺眉頭。
他能夠清晰察覺到,就在先前,他與這血河老祖生死相拼時,血河老祖出神了。
沒錯!
正是愣愣出神了剎那。
也是因爲這一剎那間的出神,才讓金甲男子抓住了機會,一槍就將血河老祖給捅死了。
“大統領!禁區援軍,葬神谷的盛前輩,有事找您。”城頭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吆喝。
“哦?盛涯墟嘛?他有何事?”金甲男子回頭。
“是南域大荒那邊傳來了消息,有了驚天變故!”
嗯?聞言,金甲男子立刻帶人飛回了城關之內。
“南域大荒那邊又怎麼了?莫非各族駐地守不住了嘛?”
怪事年年有,今日發生的卻是有些多。
金甲男子帶着滿心的疑惑,回到了漆黑的城關之內。
然而此刻金甲男子還不知道,很快,在他見到了盛涯墟後,便能夠再聽到一件怪事了!
而這件怪事,將會對玄天界三千域未來的格局,產生深遠的影響……
……
“姜凌天用出了我天堂的不傳之秘?”
此刻,玄天界,某處雲霧飄蕩的山谷內。
一處宮殿中。
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下意識的捏碎了手中的傳音玉簡。
他的話,讓他身旁聚集着的衆人面色大變,人人都是駭然失色。
“什麼?!姜凌天?”
“他不是葬神谷禁區的天下行走嘛,他怎麼可能會我天堂的不傳之秘!”
“虛空大裂斬,乃是我天堂禁術的基礎!他從哪偷學到的?!”
在場衆人,盡皆爲禁區天堂的強者,修爲境界最低的都在不朽境。
天堂禁區在此次萬年的黑暗血時代中,倒是也派出了強者參戰。
只不過並未全去。
畢竟,天堂與其餘的禁區不同,這個禁區向來神秘,甚至從不與其餘的禁區交流。
那白袍老者,正是天堂禁區的準帝,莫道言。
莫道言皺了皺眉頭,掃了眼在場的衆人。
很顯然,他是懷疑這裡有人將天堂的不傳之秘私自傳授了出去。
“諸位,你們都很清楚,虛空大裂斬,關乎着本禁區的至高禁術,能夠接觸到禁術的人,在這幾百萬年裡,可是寥寥無幾。”
“你們……”莫道言眯起了雙眼。
一時間,大殿中的氛圍突變,空氣彷彿都凝結住了。
“天主,我等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是啊,天主,這種事絕對不是我做的,我發誓!”
大殿之中,衆人的面色大變,連忙急着表態道。
他們都知道,莫道言這是動了殺心,面對一位準帝的殺意,誰又能夠不慌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靚麗的白衣倩影走進了大殿內。
這道靚麗的倩影,絕色傾城。
“是我。”
她出聲,語調清冷,好似是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嗯?!
聞言,殿內衆人頓時扭頭看去,這才注意到了她。
“傾城?是你?”莫道言的眉頭大皺,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女子。
此時此刻,若是姜凌天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女子!
她竟然是顧傾城!
或者應該說是與被姜凌天殺死的顧傾城,長相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氣質上略有不同,被姜凌天殺死的顧傾城還有些人間煙火氣。
但這位身在天堂的顧傾城,她面上的無悲無喜,雙眼平靜如波,彷彿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她的心緒波動。
“正是我。”顧傾城淡淡開口。
“天主應該知道,我所修之法爲太上忘情道,此法需要斬去七情六慾。”
“姜凌天便是我的懼欲……”
說到這的時候,顧傾城的眉頭皺了皺。
也只有在想到姜凌天的時候,顧傾城纔會有些許的心理波動。
懼欲?!
莫道言忽然明白了。
“原來如此,你的分身被姜凌天斬了。”
“最近,這姜凌天聲名鵲起,聽說,那青銅古殿的絕無雙已經敗在了他的手中。”
“他爲你忘情道上的七情之懼,倒是再好不過了。”
莫道言的目光閃動着。
“沒錯,若是能夠斬了姜凌天,此懼一除,於我修行上有大益。”顧傾城點了點頭。
修煉太上忘情道,正是要斬去七情六慾,而這七情六慾可以是任何事物。
姜凌天爲顧傾城的懼,那是因爲在某一天,顧傾城聽到了姜凌天的事蹟後,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對一個人產生了好奇心。
而隨着她收集到的有關姜凌天的信息越多,顧傾城的好奇心也就越大。
同時,顧傾城不禁自問,自己的未來真能贏得了姜凌天嘛?
爭帝之路上,誰能贏?
當顧傾城的心中有此疑問時,她不禁醒悟過來,姜凌天很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