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甲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他冷峻地外表下,內心荒得一匹,畢竟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過這精怪,而現在,蘇文倩直接甩下一個巨大的紅包,接不接得住就得看這場了。
他拔劍身起。捲起呼嘯的狂風,讓他的紅袍獵獵作響。
劍光舞出了一朵花,閃着數十道虛影朝着那煤炭精怪衝了上去,他的身形翻轉騰挪,在煤炭精怪的巨大身體前後左右上中下的位置都出現了他的身影,劍光不斷地落下。
噼裡啪啦的聲音瘋狂地響了起來。
陳白看呆了,這劍法他從未見過,魂穿前的記憶中也沒有,這明顯是帶有法術性質的劍法。不由得羨慕不已,只可惜現在信用卡已經沒有功能使用額度了,不然一定要複製學習下來才行。
“賀仙師真是好功夫!”陳白讚歎道。
蘇文倩道:“這是仙師的飛雲劍法。來自萬林宗。真正的道門劍法。”
陳白二人再次定睛望去,雖然賀元甲的劍法劍光翻飛,但是卻還沒有傷到那精怪分毫。那精怪咆哮着周身出現一塊淡淡的黃色光盾來,不斷地抵擋着賀元甲的快速進攻。
賀元甲再次暴喝一聲:“道法!萬象吞天浪!”
再次見空氣中凝聚出數十道氣浪來,直撲了過去,纏住精怪的身體,但是精怪也不是等閒之輩,它怒吼了一聲,周身氣勁一凝聚,便震碎了賀元甲的氣浪之術。
連續施展飛雲劍法,本身都已經耗費了賀元甲太多的法力,現在再次施展高階法術“萬象吞天浪”,他就已經感覺到有心無力了。
蘇文倩漸漸地感覺到情勢不妙。吼叫道:“仙師,可以上法寶了,法術和劍法似乎也都對它沒有用。”
賀元甲本身以爲以自己的實力能夠將這精怪打敗,但萬萬沒有想到,這精怪就好像是海綿,怎麼打都打不到對方核心點去。
他此時只能繼續使用劍法在精怪周遭發動猛烈的攻擊,但是攻勢已經較之剛纔弱了很多。
這個時候白毛怪的聲音從陳白的懷抱裡響了起來:“用蠻力沒有用。只能試一下法寶。”
賀元甲是真的不太想使用法寶,本身法寶的獲得都很困難,有的法寶使用一次,就會造成一次折損,使用多了,修復起來代價極高。而有的一次性法寶或者是符籙那都是稀缺物品,爲了保命用的。
而且經過這連番的交手,賀元甲卻並未發現那精怪有什麼樣的殺招,就好像是沙包一樣等着被人打,但是呢,也不太還手,遠不像跟白毛怪交手的時候。
賀元甲沒有別的辦法,氣惱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面鏡子來,唸了一句旁人聽不懂的咒語,隨後暴喝一聲:“滅天鏡!”
只見那滅天鏡發出耀眼的白光,照射在精怪的身上,精怪周身彷彿都灼燒了起來,冒氣了百色的煙。精怪似乎在痛苦地嘶吼着,他的身體上突然長出了數十隻黑咕隆咚的觸手,全部伸長出來,朝賀元甲抓了過去。
賀元甲見勢快速躲閃開來。那道照射精怪的光柱也暫時消失。賀元甲再次運力施展出來,光柱又投射上去。精怪直接就發火了,那精怪的每一隻觸手大約都有幾十米長,而且加之數十隻觸手,在空中攪動,景象即震撼又噁心。
賀元甲就在這些密密麻麻的觸手中不斷地奔逃與閃躲,那滅天鏡始終沒有辦法安然地照射出來。
賀元甲也怒了,一個好歹是聚氣境五層的真正的修仙者,竟然搞不定一個精怪,他放回滅天鏡,將一把小錘子拿了出來,錘子在他手中豁然變成手臂長短拳頭大小。
賀元甲怒吼道:“風電之錘!”
那錘子被賀元甲指揮,呼啦啦地將一團密集的觸手給擊得互相纏繞了起來,一陣電光閃爍,那精怪身形往後退了一步。
陳白內心狂叫:“這不是雷神之錘嗎?盜版的?”
錘子不斷地在空中飛舞,四處碰撞,電光火石間,那些觸手被打得全部縮了回去。賀元甲心中一笑,看樣子勝利即在眼前了。
然而這個時候,異變再起,就在錘子在空中翻飛的時候,精怪突然張開巨口,脖子詭異地伸長,將那錘子吞進肚子裡面,只見那巨大的木棍一般的黑肚裡電光閃爍,腹部好似懷孕的胎兒胎動一般鼓鼓嘮嘮的,沒多久,就沒有任何反應了,好像被消化了。
“不!”賀元甲悲涼地叫起來。這已是他爲數不多的法寶了……
而這個時候精怪的觸手再次伸了出來,這一次只有兩隻,將悲痛中的賀元甲猛的抓了起來,同樣扔到了場邊的牆壁上。賀元甲一口膿血吐了出來,表情痛苦無比,好像受了蠻重的傷,實際上他同樣是因爲法力消耗過大,虛弱無比了。
每個修仙者的法力含量在一定時間內是固定的,只有不斷突破識海的寬度和強度,還有隨着修煉境界提升,丹田容納法力的含量就會逐步增加。而每一次戰鬥都會以消耗法力爲代價,消耗之後需要花費極多的心力去恢復法力。這也是修仙者面臨的一大難題。
賀元甲……就輸了。
蘇文倩傻了,陳白有點懵。這就輸了?原本以爲賀元甲一個人就能搞定,結果……竟然輸了。可兩人都知道,賀元甲在這個小組當中算是最強的,連他都輸了,可想而知結果會怎麼樣。
陳白快速地冷靜下來,這是他曾經的職業關係造就的心理素質,現在賀元甲和白毛怪分別折戟沉沙,剩下一個築體期三層的富二代蘇文倩和他這個築體期六層的窮小子,這仗該怎麼打?
他不斷地分析着剛纔白毛怪和賀元甲他們與精怪的對戰,試圖找到對手的弱點。
他和蘇文倩都表情凝重,一起走過去,扶起賀元甲,蘇文倩安慰道:“仙師不要焦慮,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沒拿到洞府,下次一定有機會的。”
賀元甲臉色裡露出一絲苦澀,他錯過了最好的一次獲得大獎的機會。下一次有沒有還得看蘇文倩的心情了。他心中萬般不甘心。
陳白沒有安慰他,他的臉色一直凝重肅穆,腦海裡不斷地回顧着先前那些戰鬥的畫面。
他的意識正在悄然地發生變化。
那精怪已經等不及了,嗷嗷地亂叫着,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在說什麼?”陳白問懷裡的小白毛。
小白毛怪拖着厚重而粗獷的聲音說道:“他說,讓你快上,太磨嘰了,耽誤他收工。”
“收工?”陳白一愣。
小白毛也有點奇怪,“是收工。那個詞翻譯過來是收工的意思。”
陳白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他站起身來。
蘇文倩拉住他衣袖,說道:“老陳,要不然咱跑吧。賀仙師都敗陣了。”
陳白苦笑一聲:“跑哪裡去?你看到四周沒有那些高牆沒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是禁制,也就是說現在是出不去的。想跑都沒有門兒,必須完成對方的遊戲規則。如果我輸了,你就跟他象徵性的交手一下,不要被他打傷了,不然認輸也行,看看最後我們是什麼結局。”
蘇文倩內心微微有些傷感,這些年在寧州城囂張跋扈慣了,竟然沒有想到,很有可能因爲師父的一個宿命論葬送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頗有些可惜。
賀元甲和白毛怪也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倆現在深受重傷,陳蘇二人實力不濟,看樣子大家都會命喪於此,心中不由得開始回顧自己的半身經歷與過往呢。
總之就是“喪”。
陳白看着蘇文倩垂頭喪氣,看着賀元甲閉上了眼睛,他把懷裡的小白毛抱給了蘇文倩,說道:“祝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