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色的喇嘛袍,一個年輕的漢子,帶着一身的英氣站在院子中。?眉目間神采飛揚,周身上下好似有玉光斂動,最爲奇特的是他的一呼一吸很有頻率,一呼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而一吸則有兩柱香的功夫。
呼吸之道與修行有着直接的關係,可不要小瞧這一呼一吸,氣運越悠久綿長,功力就越深厚,想這個漢子般一口氣呼這麼久,一口氣又出這麼久,他的功法究竟強橫到什麼樣,引人側目啊
“你是誰?”斡達亥目光爍爍的望着來人,上下把對方打量一遍,遍尋記憶卻沒能找到他的樣子。這是個陌生人,但卻有着一種別樣的熟悉。
“我是你大爺”班扎吉露齒一下,雙手在虛空中一晃,懷中抱月凝成真言手印,對着斡達亥打了過去。
剛剛還驚詫的斡達亥,立刻化爲驚恐。二指成禪再次點在虛空中,嘭的一聲勁氣轟鳴,吹的門上掛的布幔獵獵作響。斡達亥退了半步望着二十七八歲的班扎吉說:“你怎麼又枯木逢春了?”
聽到斡達亥這樣說,再看着班扎吉的訣印,站在後面的巴彥低聲的驚呼:“你是密宗班扎吉?”
自古以來,禪宗與密宗之間就爭論不休,禪宗覺得修心重要,只要心道意到,自然可以立地成佛。而密宗覺得應該修身,修真言法度。只要修爲高深了,自然可以突破自我,肉身成佛。
雙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在僵持不下的情況下,雙方都把對方視爲異教徒,而後大打出手。
禪宗這些年勵精圖治,大禪寺已經有了一些威名。斡達亥年紀輕輕,但卻有了法度。加上他修爲逐漸高深,帶着禪宗隱隱壓過了密宗。
而密宗教派聲名不顯,隨着班扎吉老去,千年的爭鬥應該會有分曉。勝利的應該是禪宗,而密宗會被徹底的碾碎。這也是爲什麼巴彥會倒向斡達亥,而斡達亥聽聞密宗出現了一隻雪獒,生怕會給密宗帶來意外,破壞禪宗大好的形式,甚至不惜親自出手,就是爲了壓制密宗。
而現在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已經修煉到草木枯榮,即將轉世的班扎吉,居然枯木逢春了這一下徹底打亂斡達亥的計劃。
斡達亥之所以如此隱忍,是因爲他知道,班扎吉撐不了太久,就會投胎轉世,到時候自己至少有十年的時間從容佈置應對,草木終有枯榮日,誰能想到本該枯榮轉生的老傢伙,居然有枯木逢春了。
不光斡達亥錯愕,巴彥也開始重新衡量,大昭寺雖然是最知名的寺院,但卻不是實力最強的,整個藏區大昭寺的實力只能夠排在第四,比禪宗和密宗強大的還有一個,超然物外的布達拉
巴彥悄然後退半步,而後手指在手機上點動。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巴彥站在一旁好似局外人般作壁上觀。
“枯木逢春了”斡達亥牙齒咬動:“蜷縮多年的喪家犬,今日終於可以耀武揚威”
“我來這裡爲什麼,你心中清楚”班扎吉手中捏了個寶瓶印,直接把斡達亥逼退後,班扎吉大手一揮,被禁錮在地面上的白毛直接飛了過來,穩穩的落在玄齊的身邊。
“小傢伙你沒事吧?”班扎吉很是關切,玄齊給他帶來密宗的功法,直接幫他完成枯木逢春,恩同再造。自然不能讓玄齊在他的眼皮底下吃虧。
玄齊周身的真氣狂轉,逐漸調息後,把錯位斷開的骨骼恢復原位,而後全身的血液狂涌,隨着血液不斷的顫動,玄齊就感覺好上了許多,張口再吐出一口的黑血,玄齊感覺神清氣爽,對着班扎吉說:“我沒事,現在已經好了許多
班扎吉見玄齊無恙,懸着的心終於放回到肚腹中,雙眼瞪圓對着斡達亥說:“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我早晚會有一戰,不如今日分個勝負。”
斡達亥把頭一點:“我也正有此意”說着把手一伸,從巴彥的袖口裡拿出了一塊圓形的玉盤。這塊玉盤一邊是黑色,一邊是白色。隨着斡達亥的轉動,上面有着一絲法力特有的波紋。
班扎吉看到之後,口中立刻發出一聲驚呼:“生死輪”而玄齊也瞪大眼睛,看向這個能夠扭轉生死,斷定陰陽的法器。 wωw▪ t t k a n▪ Сo
斡達亥嘴角含笑:“正是生死輪,既然禪宗和密宗早晚會有一戰,不如我們今天就分出個生死勝負。”
“我也正有此意”班扎吉說着扯開胸前的衣衫,露出赤裸的胸膛,在胸膛上有着一道的合金鏈,班扎吉把合金鏈去掉,纏在了手上。
“大轉經筒”斡達亥望着班扎吉另一個手上拿着的轉經筒,身軀猛然一顫:“密宗的震教法器,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大轉經筒一直都在密宗中,就在密宗山門的石柱上。”班扎吉說着嘴角上含笑:“多虧玄齊送來密宗功法,功法中又鑲嵌着大轉經筒的下落……”
一飲一啄早就由天定,如果玄齊貪婪了,昧下密宗的功法,那麼班扎吉就不可能枯木逢春,返老還童,更不可能得到大轉經筒。那麼玄齊可能就會死在斡達亥的手中。
斡達亥躊躇了,生死輪雖然也是法器,但只是傳自唐朝,而大轉經筒的來歷沒有人能說的清楚,貌似是天竺和尚送過來傳經佈道時就已經存在。感受上面如同實質的力量升騰,一時間斡達亥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什麼最可怕?未知的東西最可怕。誰也不知道大轉經筒是一件怎樣的法器。所以斡達亥不敢輕舉妄動了。一時間主動權再次易手。
“怕了?”班扎吉眉目間神采飛揚,雙手往前一揮,口中喝了一聲:“打”纏繞在手臂上的轉輪,好似流星錘般撞向斡達亥。
斡達亥單手前握,虛空再次生蓮,直接格擋在流星錘頭上。哐劇烈的轟鳴爆響,震得斡達亥連續往後退了四步。大轉經筒果然名不虛傳,如此了得。
“住手”一聲暴喝傳來,一個穿着紅衣的老喇嘛龍行虎步,手腕上戴着一串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天珠。身上有着霆淵的氣度,身後跟着一隻神駿的雪獒,布達拉宮的那位到來了。
四位活佛中,加列是修爲最高深,功法最強大的一個。當然也是最爲祥和,不希望藏區宗教內鬥的一個。
“都站着做什麼?把法器收起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打生打死的?”加列說着望向玄齊:“很精神的後生,好似你也有過轉生的經歷,難怪會有雪獒認可,來屋子裡一塊談談吧”
一個人強大與否,要看他的精神面貌,用通俗的話說那就是氣場。加列的氣場很足,行走時步履行間衣衫獵獵,似有佛音禪唱。
還是那間屋子,還是那口酥油茶,班扎吉先開口說:“玄齊是我們密宗最爲尊貴的客人,誰對他不利就是與我們密宗爲敵。”
“少在這裡假惺惺,你究竟是什麼心思。我清楚,你也清楚。”斡達亥滿臉不屑,滿是挑釁的望向班扎吉。
“夠了”玄齊開口:“別以爲我是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告訴你們,我能帶着你們一起走”玄齊說着又從身後拿出核能電池板,極度危險的氣息往周圍瀰漫。
“這是……”加列縮了縮腦袋:“便攜式核彈?”望着玄齊點頭,屋子內全部的人都吸了口冷氣,人類用科技研究出最強大的攻擊型武器,而且還是無差別的攻擊,這一下驚詫到所有人。
“說罷你來藏區究竟是什麼目的?”聰明人就要說明白話,加列順着玄齊的眼睛,瞄向斡達亥手中的生死輪,伸手拿在手中把玩,同時低聲說:“這可是大昭寺的震寺法器。”
“我也知道是大昭寺的震寺法器,所以我沒想要,只想租”玄齊說着從手腕上褪下那串五世達賴阿旺羅桑嘉措隨身的念珠。
巴彥生怕加列答應,連忙說:“這個租金太低了,而且你還沒有抵押”巴彥又生怕其他人看出他有所意動,便又追問說:“你要生死輪做什麼?”
事無不可對人言,爲了防止這幫人亂猜,玄齊索性說了實話:“是爲了給我爺爺逆天改命”說着玄齊身上也冒出霆淵的氣息:“其實我也是玄門玄修
“原來是這樣”班扎吉有感玄齊對密宗有大恩大德,便對巴彥說:“我來做這個保人,如果他不歸還給你生死輪,我以佛祖的名義起誓,賠償給你大轉經筒。”
這一下讓巴彥無語了,他只是想自擡身價,要過錢財和迦葉果,現在被班扎吉插了這一槓子,一下讓巴彥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而玄齊也看出巴彥所圖,反正又不是什麼多好的東西,索性全都給了。從口袋裡拿出一顆青色的迦葉果,雙手奉給了巴彥。
巴彥心願達成,立刻笑逐顏開,從加列的手中拿過生死輪,放在玄齊的手中。屋子內另外三個人,看清楚那顆是迦葉果後,臉色微微變動。
老黿納悶問:“事都要辦成了,爲什麼還給他?”
“古有二桃殺三士,你說今天我一個迦葉果,能不能讓他們三個打起來?”玄齊說完又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