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不是以前偷偷學了撩妹課？”Meiko坐在後臺一邊吃薯片一邊吐槽。
“我怎麼感覺他在故意秀給許墨看？”廠長笑着搖頭，“那小子快繃不住了。”
而許墨，果然在鏡頭切換到他時，語氣逐漸變冷。
“這一波反蹲沒意義。”
“他打野節奏很爛，基本是無效幫助。”
“……下路這波說實話，輔助有點走位問題。”
說着說着，主持人都有點尷尬，彈幕紛紛刷：
【許墨今天好毒舌】
【怎麼感覺情緒不太對？】
【別說了……是吃醋了吧……】
比賽結束後，葉寒摘下耳機走到後臺，許墨正準備離開。
“兄弟，別太認真啊。”葉寒笑着攔住他，“你也知道，我和Rita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許墨轉身，眼神鋒利，“我不太信‘過去’這個詞會徹底結束。”
葉寒挑眉：“你這是不相信她？”
許墨沉默了一瞬：“我是不相信你。”
兩人對視，空氣一度凝固。
這時Rita走過來，氣喘吁吁：“你們在幹嘛？”
“沒什麼。”葉寒後退一步，笑得無所謂，“就是交流下戰術理解。”
“……你們兩個，別亂來啊。”
“你該去問他。”許墨冷冷看了一眼Rita，“你跟他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理解’我不知道的。”
Rita一愣，臉色微變：“你是在懷疑我？”
“我沒懷疑你，”許墨淡淡說，“我是在生氣你從沒告訴我你們以前那麼熟。”
“那是因爲那根本沒什麼！”Rita聲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是。”許墨扔下耳機，轉身離去，“因爲你從來沒讓我覺得我是惟一。”
氣氛驟然沉寂。
Rita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葉寒嘆了口氣：“看來……我可能真的不該回來。”
而後臺直播彈幕也陷入分裂：
【完了完了，真的吵架了！】
【Rita好委屈……但許墨看起來更難受】
【這段感情走到這裡，要變成BE了嗎？】
————
夜色沉沉，春季邀請賽首日賽程結束。江城的夜幕壓得沉悶，天邊突然飄起了小雨。EDG基地不遠的街道上，許墨一個人走在夜色中，外套沒拉拉鍊，臉上沒表情，只有手裡那罐已經喝完的可樂還握得很緊。
他耳邊還回蕩着Rita的質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從來沒談過戀愛，從來沒有在乎過誰。可Rita不一樣。她是他生活裡最明亮的顏色，他願意爲她擋子彈，願意讓她活着回家，願意連自己最擅長的遊戲都變得“感情用事”。
可他不懂表達，不會去問“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他只會沉默，然後自己折磨自己。
而Rita這時候，站在訓練室門口，握着手機，一遍遍地刷新對話頁面，卻始終沒有許墨的消息。
她也很煩，很委屈。葉寒回來，是俱樂部的安排。他們曾經搭檔過解說，關係自然不陌生，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已經不在乎了，也不想再回憶。
可許墨的不信任，讓她很難受。
雨越下越大。
許墨走進一個便利店，在飲料櫃前站了好久，最終什麼都沒拿，轉身往回走。剛到基地樓下，一把傘突然遞到他頭頂。
是Rita。
她穿着一件淺色外套，頭髮還帶着水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不打傘的啊？”她聲音不高，卻像是給了他臺階。
許墨沒說話，接過傘，兩人並肩往回走。
一路無言，直到走進基地樓下的休息花園，Rita終於停住。
“許墨，我不是你女朋友。”
許墨腳步微頓，低頭看她。
“但我也不是葉寒的誰。”她語氣認真，“你今天那個態度，我能理解你吃醋，但我不能接受你把我放在‘可能會背叛你’的位置。”
“我不是那個意思。”許墨低聲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跟別人那麼熟。”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麼？”Rita直視他，“你要我當着鏡頭躲着他？當着觀衆否認過去？我可以……但你得給我一個名分。”
空氣瞬間凝住。
許墨的手動了動，終於開口：“你願意嗎？”
Rita一愣。
“願意做我女朋友。”他低頭，眼神終於認真，聲音卻有點發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時機，也許有點倉促，但我真的很在意你……比我自己還在意。”
Rita盯着他，忽然笑了。
“我願意。”她說得輕，卻堅定，“你這麼傻，我不答應，誰替我護着啊。”
許墨怔了一下，接着笑了，那是久違的、真正放鬆的笑。
第二天一早，葉寒拉着導播組對流程，對着鏡頭試話筒，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說：“昨天那倆終於表白了。”
他側頭一看，Meiko正嗑着瓜子，語氣無比平靜：“許墨昨晚凌晨三點纔回寢室，一臉被幸福劈過的樣子。”
葉寒默默一笑，點點頭：“那就好。”
他知道，自己不該再攪進去什麼了。
他回來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爲了複合，而是想確認——她過得好不好。而現在他有了答案。
而當天上午的雙排直播，Rita主動坐到了許墨身邊。
彈幕瘋狂爆炸。
【？？？我不是眼花了吧，Rita姐坐男朋友旁邊？】
【別光坐旁邊！說清楚了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對！】
【許墨笑得這麼甜，我感覺他戀愛了！】
Rita咳了一聲，把麥調了調，說：“那個……其實，我們在一起了。”
【！！！！！！！】
【啊啊啊啊啊我CP成真了！！】
【誰說電競選手不談戀愛的？！】
【等一下，昨天還在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今天就官宣了？這發展比小說還快啊！】
許墨沒說話，只是嘴角一直帶着笑。他登陸賬號，進入韓服，邀請Rita雙排，彈幕裡已經炸成了花。
“來來來，”Rita笑着操作，“今天由許墨教我玩EZ！他說EZ是‘最省心的女朋友’，我想體驗一下。”
“是‘最省事的ADC’。”許墨無奈地補充一句，給她挑了個上好皮膚，自己則是秒鎖了璐璐。
【？？？許墨你演我？？】
【堂堂國服頂級打野跑去玩輔助？】
【兄弟們，這男人戀愛了……真的戀愛了！】
進入遊戲，許墨看了一眼對面陣容：“對面打野是ID叫‘KZ_HunTer’的老哥，我認識這人，脾氣不太好。”
“哦？”Rita漫不經心，“那如果他欺負我怎麼辦？”
許墨只說了一個字：“抓。”
開局，雙方都是常規佈局，許墨帶着Rita下路清線發育。對面是女警+莫甘娜，顯然是要壓線的組合，線上直接壓到了塔下。
“我Q不到人。”Rita有些急。
“別急，先補刀。”許墨很耐心，時不時給她套個E，順帶A兩下兵線壓節奏。
兩分鐘後，對面女警卡着塔下AQ消耗，彈幕又刷了起來：
【這EZ真不行啊，全程在捱打】
【女警打EZ，還帶了莫甘，直接血壓拉滿】
【Rita是不是拖後腿了？】
“好煩。”Rita嘟囔。
“等三級。”許墨語氣淡淡。
果然，三級一到，許墨直接從草叢閃現Q中女警，平A接E套盾，再接一個點燃。
“上！”他說。
Rita立刻跟上，W打出減速，Q起手，平A，R閃拉開，最後一發Q收掉人頭！
“First blood！”
【？？？？】
【我剛剛是誰說EZ不行的來着？】
【這波配合太默契了吧！】
“這就是我們‘最省事組合’的配合。”許墨輕描淡寫，操縱着璐璐補刀，順便把莫甘娜逼出塔。
對面打野見勢不妙，四分鐘繞後來抓，下路雙方血線健康，對面明顯想強打。
“打野來了。”許墨低聲。
“怎麼辦？”
“演。”他把Rita拉到塔前，讓她殘血往後撤。對面果然動了心思，女警交閃追Rita，莫甘娜W封后，打野直接EQ接近。
“現在。”
璐璐一個閃現拍臉Q，控住莫甘娜，Rita反手交閃，EZ的R直線打出傷害，接着一個Q點燃收掉女警。
許墨E到KZ_HunTer臉上，QA減速，控得他走不了，再度拿下人頭！
【神仙操作！】
【EZ怎麼突然變成了C位？】
【KZ_HunTer：我怎麼就死了？】
“這EZ有點東西啊。”許墨笑着說，“你是不是偷偷練過？”
“沒有哦，”Rita甜甜地回，“是因爲我身後站了你。”
這句話一出，直播間差點炸鍋。
【完了完了我要去看甜寵文壓壓驚】
【這糖我先吃爲敬！】
【許墨這輔助比打野還猛！】
中期對面開始針對EZ，幾波團戰下來，對面劣勢越來越明顯。Rita已經神裝，EQ平A直接秒女警，打得對面心態崩潰。
三十分鐘大龍團，對面想強開EZ，結果許墨預判閃現Q控住打野，Rita站在後排瘋狂輸出，打出三殺！
“這把差不多了。”許墨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但眼角眉梢都壓不住得意。
【對面打野不送五殺嗎？】
【EZ都殺瘋了，還不給女朋友個五殺？】
【許墨你良心不會痛嗎！】
比賽結束前，許墨在Rita耳邊說了一句：“你打得真的很好。”
Rita眼睛亮晶晶地回望他：“你也是。”
勝利的界面浮起，彈幕刷屏：
【戀愛buff太強了！】
【許墨你以後別打野了，主打輔助女朋友吧！】
【Rita姐今天是真的甜，甜到我糖尿病都要犯了……】
“好了，”Rita站起身，朝鏡頭比了個V，“今天的直播就到這兒，剩下的時間，我們要……覆盤遊戲啦。”
許墨也站起來，手自然地攬住她肩膀，淡淡說了句：“覆盤技術，也覆盤感情。”
屏幕最後一秒定格在他們並肩而立的畫面，彈幕刷得像煙花一樣炸開：
【Rita姐你人都被抱走了還不承認？！】
【嗚嗚嗚，太好磕了……】
【祝你們一直甜下去！】
夜色微涼，基地的燈光一盞接一盞熄滅。
Rita提着包，走出EDG俱樂部大樓。今天的雙排直播算是正式官宣了她和許墨的關係，心裡原本沉甸甸的一塊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我先回去啦。”她在門口朝許墨揮了揮手，眼神裡還有幾分不捨。
“路上小心。”許墨站在玻璃門後，輕聲回。
Rita轉身離開，腳步輕快。
許墨正準備回樓上，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呦，戀愛小子還在這發呆呢？”
轉頭一看，是廠長——Clearlove，穿着黑色訓練服，手裡捧着一杯咖啡。
“廠長？”許墨一愣，“你沒回房？”
“等你啊，”廠長咧嘴笑笑，“走吧，韓服安排一把，試試你打上單有多猛。”
“你打野？”
“我打野。”廠長一邊說一邊勾住他脖子，“聽說你這段時間挺狂的，我得壓壓你。”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訓練室，電腦啓動，韓服賬號上線。
匹配很快開始。
【藍色方】：
上單：許墨（慎）
打野：Clearlove（巖雀）
中單：沙皇
ADC：霞
輔助：洛
【紅色方】：
上單：劍姬
打野：瞎子
中單：發條
ADC：卡莎
輔助：牛頭
許墨看到劍姬的一瞬間，嘴角一挑：“對面這個ID叫‘YouAreNotKing’，他是韓服的老上單，以前是某支挑戰者隊的上單，劍姬是招牌。”
廠長淡定地回：“那更好，看看你能不能一把壓下去。”
遊戲開始，許墨帶的是慎，點燃閃現，走的是偏控制與支援路線。對面劍姬是閃現+TP，打法明顯更加偏Split。
“對面是雙Carry型陣容，劍姬+卡莎，估計中後期要靠單帶和拉扯。”許墨分析。
“我兩級刷三狼直接繞上。”廠長說。
開局，許墨穩健補刀，不貪兵，靠着Q技能遠程拉血，打出細節壓制。對面劍姬幾次試圖進場換血，但許墨總能精準E中。
二級剛到，廠長開着巖雀的被動從F6滑到紅，再一轉直線殺上。
“我先引誘。”許墨主動走上去和劍姬對拼。
劍姬W交得太早，廠長直接Q巖突打斷後撤，接着連招E閃石穿減速，許墨連上嘲諷，一發點燃掛上。
“First blood！”
“這節奏漂亮。”廠長點頭。
【彈幕】：
【廠長+許墨=國服雙核】
【劍姬直接被錘爆……上路這什麼配合？】
劍姬TP回來後開始打得激進，許墨卻格外冷靜，每一波兵都控得死死的。補刀領先10、20、30……七分鐘時許墨控線塔前，繞後假裝回城，劍姬忍不住進場A兵。
“他上鉤了。”
許墨直接E出嘲諷，拉中後接Q拉傷害，劍姬反應過來交R反打，關鍵時刻許墨反手W抵擋關鍵傷害，再度打出換血優勢。
“再來一次。”廠長已經從河道滑了過來。
這一次沒有任何懸念，劍姬再度倒地，許墨2/0/0，單線徹底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