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給我站住!”
皇上一時大驚,他完全沒有料到,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
結果,歐陽致玄會這麼不通情理,仍然要做這種天怒人怨的事,
皇上登時勃然大怒,用顫抖的手指着歐陽致玄,怒罵道。
“你……你個逆子,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呀,你怎麼就忍心下的去手!
你以爲你不要皇位就可以了,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天理不容,是我們歐陽家千百年來,最大的恥辱!”
歐陽致玄本已走到了內間的門口,聽到皇上的話,轉過身,冷冷的說道。
“如果父皇還不滿意的話,那麼大婚後,我可以領着雪兒隱姓埋名,歸隱山林,父皇就當我們死了,不就可以了。”
“你……你簡直就個畜生!”
皇上氣極,大吼一聲,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整個人轟然倒了下去。
就這樣皇上病了,躺在龍榻上,人事不醒。
太醫對外只宣佈說,皇上是過度操勞,爲國事憂思過重,才病倒的。
全天下,除了歐陽致玄,沒人知道,皇上究竟是爲了什麼病的。
大家只看到,皇上病倒後,是大婚在即的歐陽致玄,放下所有事務,衣不解帶,廢寢忘食,日夜照顧在龍榻前。
更不會有人知道,歐陽致玄之所以表現的這麼殷勤,其實,就是怕皇上突然好起來,阻止他的大婚。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皇上總算是醒了,
但是,遺憾的是,甦醒後的皇上,雖然看着外面已經無恙,卻依然口不能言,四肢不能行動。
“皇上,您終於醒了,這麼些天,臣妾真是擔心死了。”
皇上眼含淚花的說完,很快就當着皇上和下面文武百官的面,好不吝嗇的誇讚道。
“皇上您這些日子病着,有所不知。
這麼些時日,一直是玄兒衣不解帶的,在病榻前服侍您。
看來,還真是玄兒的孝心,感動了上蒼呀,才讓皇上您終於在玄兒大婚前甦醒了過來。”
“母后過獎了,這些都是孩子應該做的。”歐陽致玄啞聲謙虛道。
“好孩子,母親想了,既然你們父皇已經醒過來了,所以玄兒你的婚事,咱們更應該大辦了。”
聽了皇后娘娘的話,病榻上的皇上,激動的,眼睛都瞪圓了,似乎想表示什麼,但究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皇上您千萬不要激動,臣妾想,臣妾已經明白您的意思了。”
見此情況,皇后娘娘趕緊轉過身,安撫皇上道。
“臣妾就知道,皇上您肯定最擔心的還是玄兒的婚事,
您儘管放心,臣妾這次,一定好好的辦一場大喜事,將婚事給辦得熱熱鬧鬧的,好好的爲皇上您沖沖喜。”
皇后娘娘最後志得意滿的說道,
“嗯……嗯……”病榻上的皇上更激動了,但是苦於根本無辦法表達,最後乾脆頭一別,又給暈了過去。
“太醫太醫快趕緊再給皇上看看!”
皇上又暈過去了,嚇得皇后娘娘和衆百官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稟皇后娘娘,皇上脈象正常,身體並無大礙,休息一段時日,想必很快就能恢復了。”
小半個時辰後,經過認真細到的診斷,衆太醫跪在龍榻前,鄭重的稟告道。
“好好好,無礙就好,看來皇上這是聽到玄兒大婚,歡喜過度了呀!”
皇后娘娘由衷的感嘆道,轉頭吩咐歐陽致玄,
“行了,玄兒,你也在這照顧你父皇這麼多天了,你父皇已經知道你的孝心了,再過三四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你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好好的打理打理吧。
一定要做一個世上最英俊的新郎倌,可不能讓你父皇失望。”
就這樣,歐陽致玄被皇后娘娘給強行趕出了宮。
出宮後,因爲一直心神不寧,放不下林逸雪,
第一件事,歐陽致玄就直奔雲祥山莊而來,沒想到,結果還是讓他看到了這個。
“髒了你的耳朵?歐陽致玄,拜託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神聖,你也講點道理好不好?
整件事,明明是你自己欺騙在先,如果你不在後面推波助瀾,讓我喝什麼神仙水,我會失憶嗎?
如果不是你處處利用我,刻意隱瞞我的身世,我還好好的當着我的林逸雪,會有現在這諸多的誤會嗎?
明明諸事都是因你而起,你倒好,現在又開始倒拉一耙,你有什麼理由說我?”
林逸雪此時也不解釋了,與歐陽致玄據理力爭道。
“咱們兩個能一樣嗎?我騙你,是因爲我想要我們兩個在一起?
而你呢,你現在欺騙我,是爲了離開我?
這兩件事情,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歐陽致玄瞪着血紅的眼睛,反問道。
“嗬,說的倒好聽,你怎麼就不說說,你爲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呀?從頭到尾,你還不是爲了利用我,爭取早日登上你的大位?”
林逸雪也徹底被激怒了,衝着歐陽致玄大聲喊道。
好好好……,果然不錯,事已至此,她竟然還是這樣想他。此刻,歐陽致玄的心都涼透了。
爲了她,他不惜忤逆皇上,與全世界作對,
可是她倒好,竟然還在偷偷摸摸,與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私下裡甜言蜜語,交換情書。
現在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怎能不怒火三丈。
“好,我不給你吵,我吵不過你。”
歐陽致玄氣急,轉頭朝着外面吼道,
“來人呀,把那兩個丫頭,給我拉出去砍了。
對了還有那個穆家兩兄妹,立即派人去將軍府和軍營,把他們兩個給我看管起來,隨時等着取其性命。”
“歐陽致玄,你……你要幹什麼?你砍他們的頭幹嘛?
這事和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你有什麼,有本事都衝我來呀,你不解氣,你現在殺了我呀?”
林逸雪此時也慌了,也顧不上爭吵了,急忙去拉歐陽致玄,想讓他收回命令。
“沒關係,怎麼沒關係?如果不是他們,你能收到這個信物。真當我是三歲小兒吶?”歐陽致玄怒氣衝衝的回道。
“我早就告訴你,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殺你身邊的那些人,
正文 561我答應嫁給你,我不逃跑了,求求你,放了她們好不好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殺你身邊的那些人,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中,
看你,還怎麼癡心妄想,和那個慕容瑾甜甜蜜蜜,長長久久。”
“歐陽致玄,你敢碰他們一下試試,我告訴你,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
林逸雪完全要瘋了,歇斯底里的喊道。
爲什麼事情會弄成這樣?
爲什麼她以前會喜歡,這麼一個無情殘忍的男人?林逸雪欲哭無淚的想道。
“好呀,既然已經選擇了不愛我,那就恨吧,
恨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說明你心裡,仍然會一直有我。”
歐陽致玄看着林逸雪,冷冷的說道,
扭頭,衝着已經站到門口,不知所措的墨風繼續吼道。
“怎麼,我的話都聽不懂嗎?現在,馬上,把這兩個丫環給我拉出去,砍了!”
“呃,是……,屬下遵命!”
墨風愣了一下,含糊的應道,最終還是緩緩的擡起手,朝着暗處,輕輕一揮,
隨着墨風的動作,立即,房間內,憑空出現了幾個黑衣人,拉着已經嚇傻眼的如煙和小蟬,就往外面拖。
“不要……,我不要,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
郡主,救我……救救我!小蟬還年輕,小蟬不想死!”
小蟬反應過來,拼命的掙扎着,淒厲的哭喊着。
可是,仍然逃不脫要被抓走的命運。
旁邊的如煙,看着倒還好,不聲不響。
但是仔細一看會發現,如煙雖然沒有哭喊,卻仍是嚇的瑟瑟發抖,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面。
只是拼命咬着自己的嘴脣,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讓林逸雪難過而已。
不過,如煙的隱忍,看着更是讓林逸雪痛心。
眼看着,兩個丫頭已經被拖出了門,很快就要被處死了。
“不要……歐陽致玄,我求求你了,你快住手吧!
我答應嫁給你,我不逃跑了,你放了她們,好不好?”
終於,林逸雪再也忍不住,她丟下所有的尊嚴,撲通一聲,跪在歐陽致玄腳下,大哭着懇求道。
“我求求你了,太子殿下,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她們吧,她們也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
我答應你,我以後願意配合你,心甘情願被你利用,只要你能夠放了她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林逸雪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可言了,此刻她的心已經死了,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只希望她身邊的那些親人們,不要因爲她的緣故,而喪了性命。
看到林逸雪這樣,歐陽致玄也是一愣,甚至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你……,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結果,可是你竟然還是選擇這種方式。
爲了你,我已經與全世界在做對,可是,換來的卻是你這樣的對我。”歐陽致玄憤怒的咆哮道。
不過,很快,他就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了情緒,
他上前一步,用一隻手輕佻的挑起林逸雪的下巴,強迫讓她與自己對視。
“好吧,既然你喜歡這種卑微的方式,那麼本宮就成全你。
看在你跪在我腳下的份上,我可以饒她們的性命,
但是,我會把她們兩個先帶到太子府,還有你所謂的好姐妹穆瑛,和她的好哥哥穆澤,我都會讓人照顧好他們。
記住,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最好不要再給我耍什麼小把戲。
否則,大婚之夜,如果本宮在婚牀上,看不到你,
那麼,我就讓他們幾個,統統去見閻王。”
歐陽致玄咬牙切齒的說完,轉身踉蹌着離開了房間。
終於,如煙和小蟬的命保住了,歐陽致玄也狼狽的走了,
可是,林逸雪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彷彿抽去了全身所有的筋骨,無力的癱倒在了冰涼的地上。
一雙如死灰般的眼睛,怔怔的望着房頂,半晌一動不動。
“郡主,我們扶您回牀上歇息吧!”
不知又過了多久,房間裡,竟然多了兩個陌生的丫環。
“你們是誰?爲什麼在這裡?”
半晌,林逸雪眼睛才微微轉動一下,虛空的看着兩個丫環,木然的問道。
“奴婢們是青竹和紫蘭,是太子殿下特意安排,過來侍候郡主您的!”兩個丫環尊敬的回道。
哦,原來是歐陽致玄安排的。
這樣也好,她終於不用再怕,有人會因爲她而砍頭了。林逸雪無奈的想着。
“郡主,地上涼,奴婢們還是扶您回牀上休息吧。”青竹一再的請示道。
“好……好吧。”半晌,林逸雪方麻木的回道。
此時的她已然如置身在滴水成涼的荒郊野外,根本感覺不到地上的涼了。
渾渾噩噩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第二天就是大婚了,林逸雪這幾天,完全過着像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
有時候,一天也不說一句話。
這幾天,她的衣食住行,完全由那兩個叫青竹和紫蘭的丫環侍侯着。
林逸雪平日裡,是丫環讓她吃,她就死,讓睡她就睡,反正是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就像一個被人上了發條,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而歐陽致玄,自從那日之後,也再也沒有來過。
傍晚的時候,早早吃過飯,沐浴過後的林逸雪,靜靜的躺在牀上。
明天就是大婚了,可是,她卻沒有一點感覺。
心裡既沒有希望,也沒有任何失望。
林逸雪甚至一度懷疑,她的靈魂有可能,已經再一次離她而去,只剩下這具軀殼,陪着自己過這種無聊的日子。
“安嬤嬤您來了!”忽然,門外,傳來了青竹的聲音。
“嗯,郡主呢?明日就要大婚了,長公主想請她過去,說兩句貼心話。”
緊接着,是安嬤嬤和藹可親的聲音傳來。
“郡主,正在牀上休息,嬤嬤稍等,奴婢這就請她出來。”
“不用了,我和你一塊去請郡主吧。”安嬤嬤輕嘆一聲,和青竹一塊掀簾進來了。
“老奴參見郡主!”安嬤嬤來到牀前,恭敬的行禮道。
可是,牀上的林逸雪卻根本沒有什麼反應,眼睛只是呆呆的望着上面的帳幔,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