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場面下,突然響起了一道雷鳴般震耳欲聾的聲音,聲音中透露着狂暴的怒意。
緊接着,一名彪形大漢便霸道的推開身前的人,一步步走了過來,手中拎着一個巨大的錘子,上面鋼釘密佈。
這錘子若是砸到人的身上,恐怕不死也要渾身窟窿眼了。
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一步步走來,怒目圓睜,就如同兩個銅鈴,如牛般的大鼻子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氣,熱浪滾滾。
咚咚咚,大漢的腳每一次落地,都回響起極大的聲音,地面都要顫上一顫,沙礫也都被彈了起來。
這大漢的入場式實屬囂張,可讓孟無休意外的是,竟無一人敢說話。
就連被大漢蠻橫推開的人,吃了點小虧也都娜娜不敢言。
“喂,小夥子,好樣的。”
大漢走過來後,突然轉頭看向孟無休,咧了咧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頭。
孟無休抱拳,已是尊重,沒有過分的出言感激大漢出場給他撐腰,也沒有失去最基本的禮節。
彪形大漢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不卑不亢,好樣的。
轉過頭,彪形大漢看向了臉色極度難看的董仗。
轉頭那一刻,彪形大漢的臉就如同變戲法似的。
先前看向孟無休的時候,那張臉那叫一個和藹可親,那叫一個前輩風範,那叫一個爽朗豪放啊。
可這一看董仗,大漢的臉那叫一個厭惡,那叫一個唾棄,那叫一個不耐煩啊……
“董仗是吧,怎麼我看你感覺這麼噁心呢,還不如看一坨大便舒心!”
彪形巨漢朝着董仗的身上呸了一聲,一點也不給面子的說道。
“看人家小夥子實力弱,是個軟柿子,就想捏一捏,敲一敲竹槓?你這不是欺負人麼,人家招你惹你了?真他嗎是人渣。”
“你也就只能欺負欺負這倆小夥子了,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剛纔他們嘲笑你,你咋不還嘴?當沒聽見?你耳朵塞你嗎幣的驢毛了啊?我看你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着了,心裡不爽吧,生氣了吧?可你爲啥不去打他們,爲啥不和他們幹上一架?”
“是不是不敢,是不是怕了?我呸,欺軟怕硬的主,人家都當着你面嘲笑你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把憤怒發泄到這個小夥子身上?想借他出這口惡氣?”
“我呸,我呸!”
“就踏馬你這樣的,真給人族丟臉!還有臉在這站着呢?聽老子罵你舒服?”
彪形巨漢揪起董仗的脖領,“血盆大口”中不斷有着唾液飛行,無一例外,全都降落在了董仗的臉上。
難聽的話語,噁心的口水,這都是奔着董仗去的。
董仗的臉蒼白無比,心中憤怒卻不敢表達出來,任由彪形巨漢揪着衣領教訓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眼前這位可是延白域出了名的暴脾氣,若在他教訓人的時候出言反抗,那後果可就不是捱罵這麼簡單了。
“那,那我走?”
董仗畏懼的看了眼彪悍男子,艱難的說道,聲音顫抖。
“誰踏馬讓你走了?”
彪悍男子眼珠子一瞪,大喝道:
“欺負完人就想走,這麼簡單?”
“那,那……”
董仗心裡那個憋屈啊,都快哭了,說什麼都不對。
本想說一句,那你想怎麼辦。
可董仗自己這麼一想,還是放棄了。
這句話要出去了,恐怕迎接他的就是狂風暴雨了,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喝斥。
“小兄弟,你說怎麼處置他。”
彪悍的男子像拎小雞是的將董仗拎到了孟無休的身前,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指着董仗問道。
孟無休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看戲,此時問到了自己,倒也有所準備。
輕鬆一笑,孟無休玩味道:
“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早就說了,賠我六株神藥,此事就當沒發生過。”
說完後,孟無休深深的看了一眼彪形巨漢。
這個男子的出現,若放在一開始,孟無休相信是偶然,也相信是運氣好碰到了一名見義勇爲的漢子。
可事情越到後面就越不對勁。
這突然出現並且見義勇爲的男子,似乎事情做得有些過頭了。
從他說的話,做的事來看,這男子似乎並不是單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是有着某種目的,或者說身上有什麼任務,明顯的是偏幫孟無休,故意報復這董仗。
無論孟無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什麼時候與眼前這男子有過什麼交集,更想不出這男子爲何幫助自己。
現在不是去想這個的時候,先把這董仗處理了,再去問這彪悍男子便可以了。
“喂,跟你說話呢,耳朵又塞驢毛了?”
彪悍男子看董仗半天不說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耳光,大聲喝斥道。
“我,我……”
董仗畏懼的看了一眼彪悍男子便急忙把目光移開,唯唯諾諾的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句完整話。
“要麼今天拿出六株神藥,要麼你就死在這。”
“自己選。”
孔南飛慢悠悠的走到董仗身前,伸出手掌溫柔的托起他的下巴,虎族真義下的雙眸令人看了便靈魂顫抖。
“我給,我給……”
董仗幾乎是哭着說出了這句話。
六株神藥,他有,但那是他以及身後家族的全部積蓄了。
董仗是延白域董家的大管家,身上的好東西自然不少。
在彪悍男子的威逼與孔南飛那令人靈魂都在顫抖的眼神之下,董仗幾乎是哭着取出了六株神藥交到了孟無休手上。
“滾吧,在仗勢欺人,我就親自教你做人。”
“還有,你所謂的以下犯上,讓我很生氣。若是你不服,可以隨時來找我,單挑還是叫人,你隨便選。”
孟無休冷冷的看着董仗那蕭瑟離去的背影,如同惡魔一般的說道。
董仗那蕭條離去的背影猛然一滯,孟無休這充滿挑釁的話語讓他本就受傷的心感到無盡屈辱。
可他終究還是沒回頭,停頓了一剎那後,再度邁開腳步離去,承受了無數人的譏笑,也是真夠能忍的。
“真他孃的是個慫包!”
彪形巨漢不屑的啐了一口,眼中充滿厭惡。
董仗本想敲詐孟無休,誰曾想最後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搭上了臉面,可謂是賠大發了。
不過,誰還會去在乎那個仗勢欺人不成反被艹的慫貨?
待董仗離去後,看熱鬧的人羣也漸漸的散了,只留下了孟無休、孔南飛兄妹和那突然出現的彪形巨漢。
“喝一杯?”
孟無休朝着路邊的一家茶館努了努嘴,似笑非笑的看着巨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