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蕪音愕然。
“對，就連我也有。”老師鬼點點頭，“只是在這裡呆久了，漸漸地就沒了，也不知道是我們看不見了，還是消失了。”
“我來看看。”蕪音掐了個訣，不敢將靈氣打在這些鬼上，蕪音只能往自己眼前一揮，然後再一次看向老師鬼。
如他所言，在濃郁的陰氣裹挾之下，他的身上確實有一抹代表着功德的光暈。
所以不是消失了，是被陰氣掩蓋了，他們自己看不見而已了。
蕪音又往邊上的那些鬼看去，也的確在很多鬼身上看到了和老師鬼一樣的，被濃郁陰氣所掩蓋的功德光。
有強有弱，但沒有一個如今晚的這個新同學這樣多。
蕪音再一次朝着新同學看去，這一看才發現另外一個問題。
她再一次把身邊的所有鬼一個一個都看過去。
“你們身上的陰氣都不是你們自身所有。”蕪音總算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些鬼，或許都不是已經死的人，而全部是生魂。
是受了某種術法生魂被硬生生從身體裡剝離，又受術法影響，記憶留在身體裡，所以他們全部都不記得生前事。
蕪音忽然意識到，這個爛尾樓聚集的這些孤魂野鬼都有大問題。
或者說，這個爛尾樓有大問題。
“你們都留在這裡，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蕪音留下話直接轉身離開了教室。
老師鬼探頭一看，就看到她人已經到了樓下，正外不知道循着什麼在找什麼。
“這個新同學好像記得她生前的事？”老師鬼看向兩姐妹。
姐姐鬼搖搖頭，“她不是鬼，她是大師。”
妹妹鬼站在一邊點頭，“她看着很厲害，她會畫符，符沒有火就會燒起來。”
蕪音自是不知道她一走就成了衆生魂話題中心。
她在整個爛尾樓的區域轉了兩圈，然後目光落在這個區域裡幾棵樹上。
這幾棵樹是這個片區唯一的綠植。
但這幾棵樹在這樣的爛尾樓裡出現就顯得特別突兀。
不管蓋什麼樓，在建設步驟裡，綠化一定是排最後。
但是爛尾樓才只到了框架落成這一步，距離綠化應是還早着。
這些樹一看也不是因爲是這塊地的原生樹而被保留下來的，而是後來才移植過來的。
蕪音把沙地當做紙，一筆一畫出這個爛尾樓整片區域的圖形，然後再把樹的位置落在她的這個沙盤上。
當她畫完最後一棵樹的位置，一個聚陰陣的陣形圖就顯現在沙盤上。
“我懂了！”蕪音大悟。
這些生魂身上的陰氣果然不是他們自己的。
這裡有一個聚陰陣，而這些生魂被拘禁在這裡，就像是拿薰香薰衣服一個原理。
長年累月後，這些生魂就沾染上了這些陰氣。
這麼做的原因應該是爲了遮掩這些生魂的生機。
就算有懂的人無意間經過，也只當這裡是因爲孤魂野鬼聚集所以纔會有這麼濃的陰氣。
蕪音盯着簡易沙盤看了許久，又發現一個新問題。
單靠聚陰陣，絕對聚不來這麼濃厚的陰氣。
這些源源不斷，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陰氣，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蕪音又在四周轉了一圈，暫時還沒有別的發現。
若是想要找出陰氣源頭，少不得要把這個聚陰陣破壞了。
但破壞陣法容易，可一旦陣法破壞了，佈陣的人就會察覺。
在她還沒有把這些生魂送回去之前，她不能輕舉妄動。
蕪音回到教室，大概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一到，那羣生魂就嚇得往後躲。
“你們無需懼怕我，你們既不是惡鬼，甚至不是鬼，我不會對無辜的人和鬼出手。”
蕪音道，“你們當中大部分人身懷功德，足以證明你們都是好人，我會盡快查出你們的身份，把你們送回你們的身體裡。”
“謝謝。”那位新同學率先開口，“這位小同學，我想問一下，你說的把我們送回身體裡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是鬼，你們都是生魂，你們還沒有死。”蕪音解釋，“應是中了歪門邪道的術法才導致生魂離體。”
蕪音尊重每一個身懷功德的人，特別是這位老者這樣的，對國家和人民有大貢獻的人，她更是敬佩。所以哪怕不談報酬，蕪音也願意幫他們。
蕪音帶着兩姐妹回到她的臨時小窩，可惜了靈府還打不開，若是能打開靈府，她自有法寶能把所有生魂一次性從爛尾樓裡帶走。
這樣的話，她就算動了陣法引起幕後人察覺，她也不用顧忌太多。
S市連續幾天雨天，爛尾樓這裡陰氣籠罩，但一踏出爛尾樓，外面的光線頓時亮了許多。
蕪音起得早，她來譚氏集團的時間，比譚氏集團的員工們都更準時。
本以爲她到的早譚辭可能還沒有到，沒想到一進去，譚氏集團的前臺就讓蕪音直接上樓，說是譚總半小時前就到公司了。
蕪音咦了聲，坐了專屬電梯直達譚辭的辦公室。
譚辭辦公室門是開着的，蕪音先伸了一隻手進去揮了揮，然後才探了個腦袋進去，“譚辭，早啊~”
譚辭聽到聲音擡頭朝着門口看去，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
“你也早。”譚辭讓蕪音進去，問她，“吃過早飯了嗎？”
“路上吃過了。”蕪音看了眼譚辭冒着熱氣的杯子，不掩嫌棄，“一大早喝咖啡啊？爲什麼你們會愛喝咖啡這種苦不拉幾的東西？”
“爲什麼你會愛吃甜得發膩的蛋糕？”譚辭開着玩笑反問着。
蕪音齜着她的牙，“因爲我牙好~”
譚辭低聲笑了出來，“牙確實很白。”
知道蕪音要去開直播，譚辭就朝她擺擺手，讓她自便。
“不急。”蕪音搖搖頭，“得麻煩你秘書幫我準備一下畫畫用的工具，素描的工具就行了，一會兒我還有事需要你幫我。”
這些東西譚氏集團行政部就有備着，譚辭打了一個內線，十五分鐘以後這些東西就送到休息室裡。
蕪音有繪畫功底，不管是素描還是國畫，都是信手拈來。
半個小時後，蕪音就把兩姐妹和那個老師，還有大齡新同學的素描畫像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