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心?對女子修煉最爲有效,不僅如此,而且,還能增長修爲呢。”
“這可是連皇宮都未必會有的藥草啊!王爺,如此罕見的藥草,你是從何處尋來的?”
不料,落洋雨卻驚歎道。
“王妃知道的可真多!沒錯!這月冰心,確實宮裡沒有,可本王,也不是在宮裡得到它的呀!”
“之前,你說見過玉酌蘭,可是跟這月冰心來自同一處?”落洋雨一臉疑惑地問道。
“哼哼,你猜對了!”郟致炫微笑道。
一聽,落洋雨撫摸着下巴,沉思道:“不知這玉酌蘭,可會被人盜去?那可是能治好勤王血病的良藥啊!”
“不會的,因爲沒人敢去那裡。”
瞧着落洋雨那副擔心的模樣,郟致炫露出一絲絲笑容,哼笑道。
“哦~爲何?”落洋雨問道。
“那裡,可是……母后修煉的地方,名爲竹緣山莊,已經被劃爲禁地,父皇派了禁軍,在那裡日夜看守,所以,沒人敢去那裡。”
“他們都擔心,要是闖進來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兒時,經常帶本王去,所以,每到母后的忌日,本王都會去那裡。”
“上次去了,竟意外發現了後山那裡,有許多非常罕見的藥草,所以,本王就順帶摘了幾株回來。”
緊接着,郟致炫眼角處,偶有溼潤的痕跡,周圍顯得有些紅潤,眼白處,透着一根根樹枝狀的血絲。
一股清淚環繞在周圍,似有冒出淚珠,卻並沒有流出來。
“王爺,擦擦吧!”
瞧着他這般模樣,落洋雨有些無奈,一揮手,就取出了一方手帕,遞給了郟致炫。
頓時,郟致炫露出一臉懵懂的模樣,直視着她,微笑道:“謝謝王妃!”
說着,便微微地低下了頭,嘴角稍稍上揚,流露出一絲絲微笑。
另一邊,皇上前往御書房的途中。
恰好,路經御花園,剛走到這裡。
放眼望去,無意間,發現郟致炫跟一名女子,在亭子中談笑。
乍一瞧,他故意遣散了太醫們,只留下奴人緊隨在後,卻走到了一棵樹蔭下,以樹葉遮擋住了自己,暗中偷偷地注視郟致炫。
頓時,郟致炫身子一顫,回眸一瞟,卻恰好注意到了這一點。
與此同時,還發現在另一處的草叢中有異動,他喘了一口粗氣,微微地咬着下脣,臉上流露出一絲絲怨恨之氣。
面色一暗,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而去,拳頭緊握,指尖直插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手背上,冒出一根根樹枝狀的青筋,稍顯突出,一直延伸到手肘。
瞧着他那般嚴肅的模樣,落洋雨有些不解,便問了一句:“王爺,你怎麼了?”
朝郟致炫的方向,放眼望去,孫宥同樣也發現了那處草叢的異動,他內心出現了一陣慌亂。
郟致炫回過頭來,收回了嚴肅的神情,臉上恢復了笑容,微笑道:“哼哼,沒什麼!”
“不對,你在說謊!”
落洋雨眼神中,透着一股懷疑的氣息,她以犀利的眼神,注視着郟致炫。
頓時,郟致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原本,我只是讓他去查一下落氏家族,然後,找機會懲罰他們一下。”
指着孫宥,眼神中透着一股殺氣,撅嘴道:“誰知這傢伙,竟然自作主張,就讓其他家族,斷絕與他們來往,人家沒了經濟來源,自然就會找上門來。”
“王爺,這也不能全怪我呀!屬下只不過是讓一個家族斷絕跟他們來往而已,誰知,你的名聲也太有威望了。”
“也不知他們是從哪聽到的風聲,竟然所有家族都不跟他們來往。”
只見孫宥視線往左下方瞟視,嘟着嘴,露出了埋怨般的表情。
一聽,落洋雨臉上瞬間流露出了尷尬之意,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現在倒好啦!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說着,郟致炫露出了一絲絲怨恨。
“王爺,你也別怪孫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聽到“孽障”這個詞,郟致炫內心都在打顫。
瞧着皇上那般決絕的模樣,他眸光呆滯,眼神中透着一股渴望的氣息,仰視着皇上的雙眸。
淚珠,從眼角處,默默地流了出來,眼部周圍愈發得紅潤。
臉龐及鼻樑處,卻顯出一道道淚痕,順着嘴邊,流到了下巴,滴在了手肘上。
郟致炫那泛着一絲光澤的紅脣,顫抖道:“父……父皇……”
可眼前的這個皇上,卻藐視了他一眼:“郟致炫,大逆不道,試圖弒君,至今日起,貶爲庶民,發配西南邊境,永世不得入皇宮半步。”
“兒臣是不會去的。”
郟致炫緩緩地站了起來,緊握着雙拳,微微仰起頭,堅決道。
“你非要逼朕嗎?”
說着,皇上揮起長劍,指向他的胸口,龍顏大怒了起來。
一聽這話,郟致炫猶豫了一下,便一把握住了皇上手中的那把長劍。
沒過多久,血液便從他的掌縫中,緩緩地流了出來,滴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灘血跡。
就在皇上怒目圓睜時,郟致炫緊握着劍身,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只聽見“噗嗤”的一聲,郟致炫一口獻血噴灑在地,雙腿瞬間軟了下來,跪倒在地。
乍一瞧,皇上眉間緊皺,怒睜圓眸,吃驚道:“你爲何要這樣?”
“兒臣……在母后臨終前,曾許諾過,會永遠保護父皇的。”
“如今,父皇卻讓兒臣離開,無疑是把兒臣推向絕境,那兒臣,便無法完成母后的遺願,與……死並無差別。”
僅見郟致炫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欣慰道。
說到這裡,皇上愣了一下,他放下長劍,走到了郟致炫的面前,半蹲了下來。
揪着郟致炫,既憤怒又無奈道:“你別以爲這樣,父皇就會原諒你!”
頓時,郟致炫睜着微弱的雙眸,躺在皇上的懷裡,欣慰道:“不需要了,即便父皇……想要兒臣死,兒臣也絕不苟活。”
“朕命令你,不準死,你要是敢比朕,先去見皇后,朕定會殺了你。”
眼前的這個皇上,終於後悔了,抱着郟致炫的身軀,緊緊地拽住他的手,甚至都出現紅印了。
“原來,只有兒臣要死了,父皇纔會在意我,呵呵!”
說着,從郟致炫眼角處,流出了淚水,而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一聽,皇上似乎有些崩潰了。
瞧着這一幕,他緊緊地拽着郟致炫的手,擔心道:“朕不要你死!你必須好好活着!”
“真是可惜,兒臣無法完成母后的遺願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