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已缺席(3)—我若要你呢?
偌大的會議室裡,只有兩人。
溫純能聽到她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身子僵直在門口,抿了抿脣,抱在懷裡的文件,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
不及推門,身子已落入寬厚的胸膛裡,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後頸,讓她內心一陣的慌亂!懶
她身子一陣顫抖,倏地轉過身,推開他的身子。
“對不住!對不住!”溫純一迭聲道歉,拿着手中的PAD橫檔在兩人中間,一個勁兒的與男人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能不能住手?”嚴寒臉色難看,抓住她的手,用力壓在胸口,看着她一個勁兒的要與他拉開距離,她就生氣。
溫純擡起頭,望着他,她不禁怔愣住,脣角還不忘掛着禮貌性的微笑。
她抿着脣,沒想到會有這一幕,現下他就出現在眼前,但還是同以前一樣皺着眉頭,只是臉孔依舊英挺迷人。
“你想怎樣?”男人不悅地問,目光卻不看溫純,直接越過她身後的門門板。
溫純愣住,什麼叫她要怎麼樣?
明明是他……
“嚴總,我該上班了。”溫純小小聲回答,聲音雖小,卻那樣的疏離。
與他之間,並不想追究些什麼,是越追究,越麻煩!
他直直的望着她,抿緊了脣線。
蟲
她留意到他威嚴的語氣以及僵硬的身子,溫純心裡已有了底……
她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情,心下竟有一絲……黯然?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爲什麼要生氣?
難道是她疏離的話?讓她生氣了?
溫純試探地輕聲問:“嚴總,要不要再給您杯咖啡?”
“不必了!”嚴寒頭也沒擡,心神專注又清明的鬆開她的身子,卻也站在她面前,沒動。
她默默蹲下身,拿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她強迫自己專注於工作,連眼角也不許自己去看他……
溫純整理着地上的文件,心底驀然想起二哥告訴她的話——
不要去猜一個男人心裡想什麼,因爲永遠也猜不透。
一個男人心裡有她,是不會讓她一直在猜的。
他與她,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再不會有人比她明白這一層道理!自認識他,到結婚,,早已深刻地體認了不是?七天的婚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一個是雲、一個卻是泥……
如何還有以後呢……
如今再次的面對面,也不會有任何的發展。
兩人不再對話,會議室裡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陷入一片寂靜。
初見他時的激切被硬生生壓抑下,心口漸漸冷卻,就像指尖觸到那令人發寒的冰水。自始至終,不再看他一眼。
“讓開!”嚴寒卻突然說。
溫純沒轉過身去瞧他,只是挪了挪身子,留出門口的空擋,足以讓他走出去。
嚴寒皺眉,不悅地擡眼。“我讓你讓開!”
“我……”溫純只得揹着站起身,將文件抱個滿懷就走——
“慢着!”他突然又叫住她。
“嚴總,您有什麼吩咐?”溫純垂着眸,頓住腳步,停在房門口,低低的問,聲音沒有情緒,甚至帶着疏離。
嚴寒皺起眉。“你們公司,就是這樣招待你們的貴賓的?”
溫純僵住身子,不明白他今天是發了什麼瘋,只是沉默的低着頭,由着他無理取鬧!
嚴寒陰沉地低喝:“轉過身來,對着我說話!”他不許有人觸犯他的威權!
哪怕是她。
“是。”溫純躊躇片刻,就在他要動怒前才慢慢轉過身去——
今天碰見他算她倒黴,她就當一回小丫頭就是,反正,不不會有什麼損失!
嚴寒倏地眯起眼,初初接觸到溫純那雙清洌的大眼時,微微失了神。
溫純對住他炯亮狂肆的目光,在他定睛的注目下,不安地垂下眼。
“溫純,我還想要你呢?”嚴寒道,話中依舊帶着那不容抗拒的權威。
溫純垂着臉不說話,一逕教自己心如止水。
“擡起你的眼來!”嚴寒命令道。
溫純猶豫着,一會兒後緩緩擡起眼,卻是不看他。“嚴寒,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明明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三年後,來對她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嗎?
離婚的那段時間,她告訴過自己,讓她自己等着他來解釋。
可是他沒有,她垂下眸。
嚴寒眯起眼。“看着我!”他不悅地警告溫純。
溫純被動地移轉視線,對住他灼熱的目光。
“我要你答應!”他霸道的開口,他不明白,爲什麼要在在三年後見到她的今天,提出這樣的要求,這不是他,一點也不像他。
他不能否認,多少個夜裡,這雙黑白分明、清瀅剔亮的眼睛,讓他總是失神。
他總能告訴自己,他與她早已沒了任何的關係,也不能有任何的關係。
奇異的,這雙眼睛,今天依舊能吸引他。
而且,讓今天他今天提出如此的要求。
話,出了口,他自己竟也始料未及。
他卻不後悔!
走到她面前,探手擡起溫純的下顎。
他嚴寒十五六歲就開始遊走在燈紅酒綠見,見過的美人無數,以溫純的姿色,較之那些以美貌,容貌萬中選一的女子,自然只是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花,可這朵小花卻楚楚可憐,別有動人心處!
她的小臉,是一張教他心動的素顏!
以前,她以爲是一時心動,只是,他沒想到,會持續如此長的時間。
他掌上傳來的熱度莫名地教她心亂!溫純一愣,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想避開他的碰觸……
她迴避的舉動讓他驟然冷下臉!他倏地擰緊她柔嫩的下顎,粗魯地扭過她尖削的小臉,正要說什麼,外頭突然秘書的叫聲:“嚴總,有您的電話!”
嚴寒這才撒手,拋下一句話。“你在這兒等我回來,不許走!”說罷即轉身走出會議室。
嚴寒走後,溫純身子靠在門板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美眸中有幾絲的疑惑。
她看出他眼中的灼熱,那彷彿要吞噬她的目光,這目光對溫純來說並不陌生。
她結過婚,她自然能明白,他那眼神中的寒意。
無論如何,那都是男人瞧女人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她再也承受不起,如今,對她來說,那樣的眼神也不代表什麼意義!
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她了,不再單純的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些什麼。
有些東西,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
換來的,不過是自己的心傷!
如果改變不了,她也不想再去嘗試。
太複雜的事,太複雜的人,不符合她嚮往的生活。
她打起精神來,抿了抿脣,不想再爲他的事情傷神,也下定決心,無論,她做些什麼,他都不會再心動!
蹲在地上,將抱在懷裡的文件抱在懷裡,溫純走出會議室,她不認爲,嚴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要找他不可。。
她還有太多工作得做,沒法子一直待在會議時等他。
溫純是這麼打算的,可嚴寒卻不這麼想,他接完電話,一回到會議室見不到溫純,明顯地不高興!
“人呢?上哪兒去了?!”他質問從他身邊走過去的人。
來人一愣,慌亂道:“嚴總,您,找誰?”都知道,嚴寒是總裁的貴賓,自然不敢得罪。
“溫純呢?”他臉色極爲的不高興。
“溫特助,回辦公室裡,剛剛還看到她往辦公室走。”
嚴寒眯起眼,也不動怒,逕自朝她的辦公室走去。
“總裁,今天的行程,我們……”
秘書心底訝異,總裁是怎麼了,竟是爲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員工,如此的生氣。
“讓開!”嚴寒沉聲道。
“總裁……”兩名助理,跟總監互看一眼。“不如我去找溫助理……”
“一邊去!”嚴寒低喝,衆人忙垂下頭。“什麼時候我做事由着你們安排!”
衆人惶恐道,“屬下不敢!”
嚴寒越過他們,直接往她的辦公室走去。
格子間的人,見嚴寒來了,衆人驚嚇得紛紛撂下手邊的工作跟他打招呼,可大夥都不明白,嚴總,今天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
“溫純呢?”嚴寒沉聲問衆人。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搭話。
陳潔抱着文件走出資料室,看着來人,這就是嚴氏集團的總裁嗎?找溫姐做什麼?
微微縮了縮身子,瞪着來人。
“溫助理,她好像有去資料室。”一人開口。
“嚴總,您找溫純什麼事情嗎啊?我可以幫您找她。”
“我不過是要找她!”嚴寒打斷了那人的話,皺起眉頭。“她現在人在哪兒?!”
溫純走出電梯,就看到走廊上,他繃緊了的身子。
“溫純,嚴總找你!”一眼尖的同事,對他開口。
她眨眨眼,不覺嘆了口氣,“嚴總,您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兒?”
“我不是讓你在會議室等我!”這話非問句,而是質問。
“嚴總……我爲什麼要等你呢?而且,這裡是公司……”她想不到,他竟然會爲了她沒等他一事,親自來找她。
他大公司日理萬機的,跟她在這兒較什麼勁呢?
“我說的,剛纔不夠清楚嘛?”他眯起眼,霸氣十足地道。
“是,溫純……我知道了,不過我告訴你,那不可能。”她幽幽地回話。
“走!”嚴寒拉了她的手,就要帶她離開這兒。
“我有工作要做。”溫純掙脫他,固執的朝辦公室走去。
嚴寒眯起眼。“我要你跟我走!”
溫純站起來,擡起眸,美眸眸光流轉:“我爲什麼要跟你走?嚴總,有事情辦公室談。”
嚴寒挑起眉,她外表柔順,內在卻不屈的態度,惹火了他——不過是他不要了的女人罷了,膽敢如此不知好歹!
心裡,像是一把火燒着。
“我是有事要吩咐你去做!”他撇撇嘴,冷酷的笑意泛開在好看的嘴角。
溫純始終低着頭,沒看到他霎時的改變。
卻不禁腹誹,有事兒找她做?憑什麼?
她又不是她公司的員工。
“從明日起,你到我公司,給我做秘書!”他沉聲道。
聽見這話,幾個秘書還有高級主管,瞪大眼望向不知所措的溫純。
大家都知道,溫純給總裁做了三年的助理,早已被默認跟總裁有點什麼!這會兒重要的合作伙伴卻爲了她,跟總裁搶這一秘書,這事要是總裁知道了後,不知要鬧多大的風波!更何況溫純照顧總裁的衣食住行,到公司三年就配了車,她就這麼被換下來,總裁要有什麼樣的反應?
大家,不禁的開始猜測。
“怎麼?不願意?”我冷漠的道,箍住她的身子,將她拖進懷裡,“我想冷焰會同意的。”
“我不會同意的。”冷焰雙手抱胸,依在門口,慵懶的挑起眉,眉眼間有幾絲的調侃。
皺了皺眉,走向他們。
“如果溫純同意跟你走,去給你做秘書,她若不同意,誰也不能勉強她……”
嚴寒眯起眼睛,箍住她的腰,任她在他的懷裡掙扎。
“嚴寒,你給我放開——”溫純掙扎道。
“我不放!”他道。
“我若執意呢!”他道,深深吸了口氣。
溫純性子倔,她自然有一股傲氣,骨子裡其實十分堅強,這也是她自小所練就的本事。
雖然,溫純的家世在寧遠是上流。
他大哥跟二哥絲毫不受家庭的庇佑,有自己的事業。
她也是,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一股子的倔強,便是從小練就的!
“嚴寒,你放開我——”聲音寒了幾分,在辦公室,她不見得,他什麼時候這麼沒有品位,這麼不紳士。
“冷焰,我就問你!”
冷焰挑挑眉,“溫純沒把她賣給我,她跟不跟你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你跟不跟我走?”
溫純失笑,“嚴寒,我爲什麼要跟你走?”
他一定是瘋了,纔會這樣,她推了推他的身子,深深嘆了口氣,“你,到底要怎麼樣呢?”
“我不怎麼樣!”
“你不怎麼樣?”她又笑了,“嚴寒,你想我對你說什麼?”
嚴寒轉過身,惡狠狠瞪着冷焰,她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公司的人怎麼說,他不是不知道。
一股無名的妒火,讓他內心火急火燎的。
深深吸了口氣,幾乎沒考慮,他低頭攫住她的脣,深深吮住她柔美的脣瓣,絲毫不顧及,身邊這麼多人。
他只想告訴這羣看笑話的人,她是他的。
哪怕是曾經的,他也想這麼做。
“唔唔……”一瞬間的愣怔,她開始掙扎。
冷焰
低低笑起來,“喂,嚴寒,我辦公室借你們——”他搖搖頭轉身,格子間的人,望着兩人,面面相覷!
辦公室守着諸多員工的面,他當衆吻了她。
讓她不禁一陣的難堪,兩公司合作,她作爲洽談人員,確認資金到位,配合對方公司調遣,暫時去嚴氏上班。
雖,極力抗議,冷焰卻一臉無所謂的告訴她,讓她再給他自己一個機會。
若不去,在公司裡,流言蜚語的。
她心裡也不好受,無奈,只得去他公司。
幸好,她剛去他公司,他出差了。
一連十幾天,她的日子過的還算安慰,想起,那日,他的那個吻,她不覺撫上脣。
直到一個月後,她數着日子,總算是快要離開這兒了。
“怎麼?一見着我來就要走,我當真如毒蛇猛獸,讓你避之唯恐不及?”茶水間,沒想到會看到他,溫純看着他,急急轉身,他兩臂握着她,半扶半挾持地冷着聲道。
她這麼躲着他已經不只一次了!
她躲他,是因爲對他還有感情。
他想要她!原以爲她知道後會俯首謝恩,豈料她聰明地揣度到他的心意,卻開始躲他,不讓他有機會說出口——
遠遠的見着他就走,從他出差回來,二十多天裡,一直都是這樣。
溫純不動聲色地掙開嚴寒,放下水杯,低下頭道:“嚴總,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不敢,您也直到,最近很忙,所以才——”
“忙什麼?”嚴寒皺起眉頭。“只是監督,有什麼好忙的?”他冷聲質問。
“是……是我自願幫忙的,再說,我的確是挺忙的。”溫純道,擺明了不想跟他有牽扯。
“一個月的時間,我以爲你考慮清楚了,若我執意要你呢?”
他已經太縱容她了,他任她躲,任她鬧,什麼都由着他。
溫純低斂眉梢,深吸了口氣,“嚴寒,你知道我們當時是因爲什麼原因離婚,我以爲你也清楚。”
“我們不會再有任何關係的!”她道,話依舊帶着距離。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關係了,是真的!”她直言不諱,“對你,三年過去了,我對你沒有感情了,你繼續跟你的初戀情人過日子,不要再牽扯上我。”她道,這話夠直接了吧?
他聽到懂了吧?
他卻僵着臉,抓住她的身子,“你,想知道,離婚時,爲什麼不留你嗎?”
【今天更新的有點晚,有點晚,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