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伯,以前的鬼兵域是什麼意思?”
劍晨心中疑慮重重,不由蹲下身來,不解的目光直直盯在明伯臉上。.。
明伯卻苦笑了一聲,目光中透出重重回憶之色,嘆道:“是啊,是以前!”
旋即目光一轉,這纔看向劍晨,面上竟有一絲溺,“晨娃子,這些事情現在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時候。”
劍晨眉頭一皺,道:“那要到什麼時候纔是時候?”
明伯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道:“修爲,你的修爲還不夠。”
“此間牽扯的事情太多兇險,若沒有足夠的修爲,現在告訴你,只能是讓你送死!”
“修爲?”劍晨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充滿自信道:“我現在即將邁入立派後期,即使是對上宗師,也有一戰之力,如此修爲,還不夠?”
明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劍晨急道:“那你說,我的修爲要到什麼地步,你才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明伯那根一直伸在劍晨面前的手指突然晃了晃,認真地道:
“天榜第一,你若能達到天榜第一,所有的事情,我就告訴你。”
“天榜第一?”劍晨呆愣了片刻,腦海中不由回想起當日在邵陽城邊親身感受到水月府布江湖高手榜時的場景。
天榜第一,天下財神!
當日所有人的驚呼猶在耳側,而劍晨當時面上也是一片神往,想不到在今日,他竟也和這天榜第一的稱號扯上了關係。
萬劍盟會之後,得空的時候,郭傳宗也與他說過那日踹他入霸劍後院的金光身影,原來正是天榜第一的天下財神。
隨後,天下財神力克少林普渡禪師,並且還在數千人羣中,輕鬆寫意地扭掉了霸劍山莊前莊主孟逸凡的腦袋。
如此一個人物,當即震懾了全場,以至於不論是霸劍山莊的人,還是在場的數千劍門中人,竟然被天下財神的氣勢所奪,從他出現之後再到退去,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這是何等的霸氣。
而現在明伯卻說,要他也達到如此地步。
要取替天下財神,莫說他纔將要達到立派後期,恐怕就是宗師後期,也是夠嗆。
“明伯。”劍晨苦笑道:“你這分明是不想告訴我了。”
“非也!”明伯搖着頭,正色道:“事在人爲,你怎麼知道你就達不到天榜第一的高度?”
“回頭看看,當初你下山時纔不過一精進境界的小小弟子而已,現在呢?”
劍晨愕然,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不錯,近半年時間,我能從精進境界一路突破至立派境界,那麼,天榜第一又如何,天下財神又如何!
不過提起天下財神,他又忽然問道:
“天下財神也是你們鬼兵域的人?”
明伯回道:“嚴格來說,不算,他只是當年欠了我們域主的一個人情,幫鬼兵域做一些事情而已。”
“域主是誰?”劍晨面色一凝,連忙追問道。
明伯卻是笑看了他一眼,道:“晨娃子,下山纔不過半年而已,就學會套老頭子的話啦?”
劍晨心思被揭破,也不惱,仍然緊緊追問道:“域主是誰?”
明伯搖頭道:“不能說。”
劍晨咬了咬牙,換了個問題:“鬼兵域當日滅我洛家,爲的是什麼?”
明伯身軀一抖,似是很不願意再度回想往事,嘆息道:“爲了玄冥訣。”
“果然是因玄冥訣而起!”
劍晨的拳頭猛得握緊,厲聲道:“爲了一本功法,你們竟作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午夜夢迴時,可有心虧難安?”
明伯的眼睛閉了起來,痛苦地道:“晨娃子,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洛家是在大概二十年前得到的玄冥訣,而鬼兵域滅洛家,卻是在十三年前。”
“中間七年時間裡,生了一些令我們不得不滅掉洛家的事情……”
劍晨嘴脣才動,明伯卻揮手止住他,道:“這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劍晨眉頭一挑,怒意轉化爲冷意,冷笑道:
“又得等到我達到天榜第一時才能說是嗎?”
“明伯……”劍晨身軀往前傾了傾,目光直刺入明伯心底,厲聲道:“不管你們有着什麼樣的理由,洛家的血債,我是一定要討回的!”
明伯苦澀地笑了笑,腦袋微垂,虛弱道:“或許到時候……你就不這麼想了呢?”
“咳咳!”
說着,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灘血液就那麼浸溼了衣衫。
“你的傷?”
劍晨看着明伯虛弱的模樣,手臂動了動,想替他順順氣,終究也沒擡起來。
“你是說這裡,還是這裡?”
雖然才吐了血,明伯竟然還有心情同劍晨開玩笑,他的手指了指自己被雷電殛得焦黑的臉,又指了指胸口上那一道斜貫左右的血痕。
劍晨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目光已落在他隔着衣衫透出的殷紅血跡上。
“這裡麼?”
明伯一把撕開胸前的衣衫,將那道血痕露了出來,道:“這裡的一劍,是被血劍所傷。”
什麼?!
劍晨聞言面色大變,血劍?
“這麼說,你遇到了嫁禍給我的那個人?”
明伯點點頭,道:“對,還打了一架,可惜有血劍之助,我打不過他。”
“他用的,當真是血劍?瀝血劍?”
劍晨的眼中震驚非常,瀝血劍明明被他一掌劈成兩段,怎麼可能還有瀝血劍?
“確實是瀝血劍。”
明伯看着他的震驚,解釋道:“關於瀝血劍的事情,現在倒是可以給你說一說。”
“瀝血劍?”劍晨明顯一愣,“有什麼可說?”
這把劍曾經在夢裡生生折磨了他十三年之久,誰曾想,卻又在機組巧合之下被他以玄冥訣吸收了劍上的凶煞之氣,轉變成了提升他修爲的動力。
而後,一掌斷劍,困擾了劍晨一十三年不敢動劍的夢靨也隨着這一掌而消散。
結果在苗疆時,自凌尉的身上,他再度感受到了瀝血的氣息,不僅如此,在出苗疆後,更驚然知道,如今的江湖上,更有人手持着瀝血劍,作下了累累血案。
初時,劍晨還以爲正如郭傳宗所說,這是嫁禍,是有人用假冒的瀝血劍在嫁禍於他,而如今聽明伯的口氣,似乎並非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