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詫異了下，跟着問道：“這麼說你姓段了？”
“不是。”那老者連猶豫都沒，卻說出了讓封朗震驚的話：“我姓寒。”
寒家後人！
怎麼可能……
封朗瞳孔縮了縮，不漏聲色的掩飾了下，在狐狸和納蘭朴樹相互看了眼中問道：“那你爲何仇視段家？”
“不但是段家，跟他們一起的寒家也一樣，都該死！”老者咬牙切齒的說道。
“先說說雅庫扎總部在哪。”封朗腦海裡掠過震驚和疑惑，平靜的問道。
就算很想知道這裡又有什麼插曲，但他更迫切的是想知道雅庫扎的高層在哪。
“在宮野家族的祖居地下。”老者沒有隱瞞。
宮野熊太郎！
封朗明白了，宮野家族正是雅庫扎的核心。
“具體進入方式，出口都在什麼位置。”封朗按耐着震動問道。
“在……”老者知道他們扛得住審訊，但他們保護的人扛不住，那裡，被保護的人同樣知道，所以，他知無不言，避免被保護的對象受苦。
待老者說完，封朗看了眼另一人，問道：“他姓段還是姓寒？”
“我的族弟。”老者嘆了口氣，說道：“跟着宮野甚熊的都姓段。”
“你們既然是華夏人，爲何跟着宮野家族？”封朗按耐着心裡的躁動問道。“華夏？”老者鄙夷的瞥了封朗一眼，說道：“別跟我說什麼民族大義，炎黃子孫這些高調，跟着異族又如何？他們給了段家和寒家活路，華夏給了我們什麼？對失去的土地不聞不問，只顧自己醉生夢死，看
着我們祖輩淤血抵禦侵略就算了，還侵吞了我們用來打通關節的財寶，還將我們祖輩下了大獄，十幾人在水牢裡苦熬了近十年，生不如死，你跟我談民族大義？”封朗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那正是榆樹家被侵佔，董封段寒四家浴血奮戰，段家和寒家出動精銳護送財寶去請救兵，卻被侵吞了財物，但幽焰的段家卻沒有提他們還有下大獄這個環節，不知道本是同根的段
寒兩家這一支又是怎麼跟幽焰的段寒兩家有血海深仇一般。念頭轉動中，封朗覺的這一支的變化應該跟大獄有關，於是問道：“你說的那是以前，那會朝廷 腐敗，但我不跟你爭論，我也不會當你是三季人，你的堅持我懂，說說你們祖輩是怎麼離開大獄的吧，從頭
說說吧，就從你說的董封段寒開始。”老者沒在意敵人怎麼就問了總部位置後再不問了，而是揪着百年前的塵封往事問個不停，但也沒在意，喘了口說道：“當年，董封段寒四家居住在榆樹家，在幾次打敗入侵者後，抵擋不住對方的火器吃了大虧，於是，榆樹家的掌舵，董家下令渡江求援，但求援無果，沒有人搭理我們，連衙門的大門都進不去。我們兩家人返回後，四家商量，拿出了近乎全部的積蓄，再次渡江準備打通關節，卻不料被扣了金銀財寶，還將押送財寶的祖輩以盜賊的名義下了大獄，而在外面等消息的段家和寒家的族長接班人卻沒有營救，他們可是有加起來超過四十的高手！卻眼睜睜的看着我們的祖輩被鎖了琵琶骨關進大獄不管
不問獨自離開了。近十年，他們也沒有想方設法的營救我們的祖輩，他們！怎麼配姓段姓寒？他們就是段寒兩家的敗類！爲了苟活，棄族人不顧的敗類！！”
原來是這樣……
封朗懂了。
這個插曲不難理解，他明白這些段寒兩家的高手在大獄裡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從盼望族人救援到漸的失望，到心生怨恨。他相信當時段家和寒家的那些高手不是沒有救援的想法，或許是不想跟朝廷正面對抗而背上反叛的罪名，否則這些高手又怎麼會被當兵的擒住？或許是想回榆樹家跟董封兩家商量，或者說請示董家怎麼辦
，但返回的時候，正是榆樹家告破之後，那裡族人被屠戮，他們揪心尋找幾個月的時段。
或許正是這段時段，等他們想起來被關押的族人去營救的時候，找不到族人的蹤跡，才憤而殺上京城，卻被內宮高手擊潰，並追殺，損失慘重下不得已離開了華夏。
事情過去了百多年，要想還原是不可能了，想來老者也是聽這一支段寒兩家的長輩口述的，不可能是事件的真相。
停頓了數秒，封朗驅散了腦海裡的念頭問道：“那你們祖輩又是如何離開的大獄的？”“聽長輩說。”老者嚥了口塗抹，說道：“我們的祖輩被送到了州府大獄等待秋後問斬，但後來沒有人問津了，最後，在水牢裡靠着老鼠活命，苟延殘喘，直到有一天，一個人的到來給了我們祖輩活命的機會
，他叫宮野熊太郎……”原來，宮野熊太郎當時只有二十幾歲，那會已經是朝廷即將滅亡的時段，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被抓進了大獄，就跟段寒的祖輩牢房相隔，隔了不到半月，一批蒙面的忍者殺進了大獄，救走宮野熊太郎的同時
，救出了段寒兩家的祖輩。
當時，宮野熊太郎爲段家的一個高手擋了一劍，險些喪命，血戰後扔下了幾個忍者高手的屍體逃出了城外。段寒兩家在獲救後，在跟宮野熊太郎一起在華夏秘密養傷，康復後，在忍者高手的陪同下去了榆樹家，但那裡已經物是人非，沒有了董封段寒族人的蹤跡，於是，家破人亡的段寒兩家發毒誓世代效忠宮野
家族，跟着宮野熊太郎去了東瀛。隨後，休養生息，併爲宮野家族培養武力，直到十幾年後，也就是三一年那會，九一八災難的開始，段寒兩家就率着高手衛隊，保護着宮野熊太郎進了東北，並在侵華戰爭中救了宮野熊太郎的二兒子宮野駿太，護送回了小島國，之後，衛隊的一支跟着宮野俊朗轉戰華夏，並進入了太平洋，在一個島嶼的爭奪戰中，他們被困了，沒有淡水，沒有補給，最終宮野俊朗聽從了段家的建議下令投降，隨後，在戰
俘營段家和寒家的高手救出了宮野俊朗，以及當年在華夏劫獄戰死的幾個忍者高手的後人，包括芥川優澤的祖輩。
“那你們是怎麼發現幽焰段家的？”封朗在老者回憶一般的說完問道。“哼！”老者冷哼一聲，說道：“當年在關東，我們祖輩在軍中見過段家的人，雖然名字換了，但他們會的功夫卻瞞不過，只可惜那會是大撤離，亂軍中沒有再找到段家人的蹤跡，可皇天不負，回到小島國，我們意外發現一股力量所會的武功跟我們傳承下來的很像，經過幾年的時間，我們終於找到了這個叫黃泉幽焰的組織核心，並安插了暗子進入，獲得了大量秘密後，證實了他們就是將我們祖輩棄之不顧的
段家和寒家的後人……”
原來不單純是爲了固體丹和伐髓液……
聽老者講述，封朗徹底明白了。
之前段家判斷的是雅庫扎得知了他們有鍛體丹才發動襲擊的，現在看來明明就是多年前的仇恨的種子發芽而已。
歷史遺留的誤會，竟然讓他們自相殘殺，爲了報恩，盡然不惜幫着侵略者屠戮自己的同胞，這一支段寒兩家並不比那一支好多少，都是自私自利，爲求一己私利不惜出賣靈魂的混蛋！
但這一支，封朗卻能夠理解他們的做法。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華夏的傳統美德。而救命之恩無疑是再造父母，捨身相報不爲過。在大義上雖然站不住腳，但從個人來說，報恩，似乎也能理解。只是，那時候他們就真的不再是華夏的子孫了
。
念頭閃動中，封朗再次問道：“那你們幹掉了幽焰的段家，只是爲了報仇嗎？”
“是的。”老者低垂下頭說道：“他們拋棄了我們祖輩苟活，讓我們祖輩受盡了折磨，他們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上。”
哼！
封朗暗自冷哼，眼神瞬間犀利。
這貨或許不知道眼前的人知道他們知道的全部，還知道他們不知道的，同時守護者的後裔。
封朗按下想問的，轉而問道：“你們是怎麼突破天忍的？”根據實力的對比，這些天忍跟段家老祖很接近，幾乎差不多，而段家，段家老祖是唯一的頂級高手，至於後期的段嘯天那是另有機緣，還獲得了再造丹，所以不能作數。而雅庫扎幾十個天忍高手，在這個
圈子裡，他們已經碾壓段家了。“這是我們祖輩留下來的，不全的丹藥配方，加上在幽焰老巢得到的部分，雖然沒有還原固體丹和伐髓液，卻因得到了段家留存的丹藥而研究出了近似的配方帶來的效果，配合在宮野家族得到的忍者傳承，
另闢捷徑突破了氣勁小成，只是還是不如正宗的鍛體丹，我們，還沒有達到宗師，無法看到氣勁運行的微妙，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卡在了宗師大門之外。”
原來是這樣……
封朗眼中疑惑一閃，問道：“你說的內視嗎？”
“不是。”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那是氣勁小成圓滿後該有的，可以內視看到身體內部，看到氣機運行，我說的是氣勁大成的看破本質。”
“看破本質何解？”封朗好奇的問道。“就是看到身體之外，透過物體看到內在。這是當年在華夏，我們祖輩在宮中高手那裡得到的解釋，也蒐羅到了一些古本，但還是不全，無法完整的將宗師感悟註解出來。”老者說的略有遺憾，但並沒有太
大的情緒波動。
“最後一個問題。”封朗聽不明白也沒有費神研究，問道：“榆樹家，你們四家守護着什麼，天眼做何之用？”
“你！！”老者眼睛陡然睜大。
另一人同樣氣勢陡然攀升。“你是什麼人？！”老者怒眼圓睜，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