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
不死生物的嘶叫和克魯里亞軍士兵的怒吼交織在一起,神聖力量、魔法元素和死亡魔法對撞所產生的能量衝擊刺激着周圍的空間壁壘。
在這處戰場的最前線,培迪一身堅實的鎧甲,手持那把名叫‘銀色黎明’雙手戰錘,聖力不斷涌動的同時攻擊着衝向他的不死生物。
每一個不是生物的倒下之後,其屍體都會被一種金色的火焰所融化,這是培迪戰錘上所攜帶的‘神聖火焰’附着而造成的。正因爲這樣,在培迪揮舞戰錘的時候,就連他的親兵都不敢靠近!
“吼!”尖銳的怒吼像是是哭泣,又像是在憤怒的低鳴,
戰得正爽的培迪面甲下的眉毛一挑,周身聖力涌動間附近還沒來得及靠近的食屍鬼便被‘神聖火焰’融化得連渣子都不剩,目光所及之地的一處食屍鬼中間,一具高大的鋼鐵之軀吸引着他的視線。
“這是鐵衛?”培迪回憶精靈顧問給他提供的情報,面甲下原本因爲戰鬥散發的冷漠目光浮現出些許興趣。
這具龐大的鋼鐵之軀,現在身上神秘的符文正散發着一種詭異的藍光。此刻,這些藍光好似風眼一般吸收着周圍不死生物的生命能量。
它那具龐大的身軀隨着不斷吸收的能量,胸口和頭部附近開始繁衍出詭異的藍火,而被它吸取能量的不死生物則直接倒在地上徹底變成了一具屍體。
“嗖!”帶着綠光的箭矢劃破培迪附近的空氣。
“當!”箭矢在鐵衛身體周圍彷彿遇到阻力一般,被反彈之力震斷城兩截。
“這是天賦鐵衛,它的全身的帶着腐蝕的力量,小心點!”德拉希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手持一把短弓幾個跳躍來到培迪身邊不遠處站穩。
隨後,培迪的護衛隊長威利-喬恩爵士,扛着一把巨大的閃着紅色魔法符文的大劍也跳躍着靠近,他一雙黑色的眼眸被驕陽般火熱的亮光所覆蓋,帶着狂暴的殺意望着遠處正打算攻擊他們的‘天賦鐵衛’。
“吼!”又是一種能夠直擊人心靈的尖嘯,伴隨着瘋狂也攜帶這絕望。
“我來幫你解脫!”培迪敲碎幾隻衝上來的食屍鬼,身上的聖力開始不斷的聚集,原本金色的光暈彷彿在眨眼間變成乳白色,身體在他身上聖力變幻之間以一種挑戰肉眼極限的速度向那‘天賦鐵衛’衝殺而去。
這是聖騎士最基本的‘戰術衝刺’,一條筆直的衝鋒路線上殘留着迷人的光暈,所過之處所有的不死生物都被淹沒成碎片。
“呀!”‘天賦鐵衛’並沒有退卻,它手中滿是鏽跡卻有覆蓋着邪能的巨大的提劍直劈衝殺上來的培迪。
“咚!”似戰鼓般的悶響讓周圍所有戰鬥的人腦袋一陣發暈,
培迪手中的戰錘和‘天賦鐵衛’手中鏽跡斑斑的巨劍接觸的瞬間,巨劍就被擊打得粉粹,‘銀色黎明’錘身立刻不受任何阻力直接砸在鐵衛冒着藍火的胸口。
“砰!”當戰鼓般的聲音開始傳來回音的時候,另外一聲巨響壓過了它並再次讓周圍衆人挑戰了一回聽覺極限。
‘天賦鐵衛’龐大的身軀被培迪一錘直接砸倒在地上,胸口的厚實的鐵皮早已塌陷,詭異的藍火在地面四散開附着於地面上焚燒着周圍的屍體。
“咔咔咔”倒在地上的‘天賦鐵衛’四肢不斷掙扎,依附於地面的藍火在它掙扎的時候也開始向着它的身體重新聚集,胸口塌陷的鐵皮在不斷聚集的藍火下開始復原!
與此同時原本圍靠在周圍不死生物,或是舉起武器、或是張開血盆大口、或者揮舞着利爪,都如潮水一般向着培迪所在站着的地方涌來。
但培迪卻沒有理會向他襲來的不死生物,他面甲下閃爍着如太陽般白炙光芒的眼睛一直盯着不斷修復自身的‘天賦鐵衛’,低語道:“看你的樣子,意思是說一下子還敲不死你?”
調侃的話語說完後培迪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瞬間發生了改變,
他彷彿變得神聖而不可侵犯!
下一刻,以培迪爲中心周邊三米地區完全被聖力阻隔,那些靠近的不死生物在接近這塊地區之際身體就會詭異的消散,或者說融合…融合進那片神聖區域。
“一切與我相反的事務,都將被審判!”
培迪口中說出一句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話語,這句話響起的同時他頭頂原本因爲死亡魔法而陰沉的天空,彷彿被人捅出一個窟窿版露出一個大洞,金色和白炙的光芒交織在這片天空。
“呼呲!”狂亂的風一閃而沒。
“滋滋!”一種輕鳴的怪異聲音讓人感覺難受的同時,又有帶來了一種難以逾越的舒爽感。
不遠處的德拉希爾和威利-喬恩以及克魯里亞王國的官兵們,甚至是那些沒有智慧的普通不死生物,都在這一刻把目光注視到培迪頭頂的天空,那片這一刻變得無比神聖的天空!
“轟隆!”伴隨着巨響,那彷彿神蹟一般的景象眨眼便消失。
巨大的金色光柱傾瀉在培迪所在的地區,
眨眼之間,培迪身邊周圍所有的一切,除他本人和腳底下的暗紅色大地之外,便再無其他任何存在的事務。
“這是聖騎士的審判?”威利-喬恩語言中帶着不確定,原本抗在肩上的雙手巨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矗在地面。
德拉希爾比威利-喬恩更震驚,此刻的他總算是明白爲什麼‘兄弟會’把會眼前之人標記爲‘不可觸犯’。這位精靈遊俠將軍可是經歷過‘三族大戰’,他很清楚人類所謂聖騎士巔峰時期的戰力到底的怎麼回事,但就算是三百餘年前的人類聖騎士,也不會有這樣誇張!
在剛纔,培迪給德拉希爾的感覺就是…宇宙中所有的神聖力量,在那一刻彷彿都能夠按照培迪的意志而行動起來…在那一刻,培迪彷彿就是神聖力量的本身!
處於力量中心的培迪此刻並沒有什麼感覺,他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隨意看了看剛纔‘天賦鐵衛’所在的地方,那裡現在什麼都不存在。
“呼!”培迪長出一口氣,把戰錘重新抗在肩膀上,舉起另外一隻空着的手高喊道:“繼續進攻!”
“哇哦!”
“爲了培迪陛下!”
“爲了人類!”
“爲了克魯里亞王國!”
周圍的士兵們在培迪的高喊中回過神,腦海中剛纔那揮之不去的畫面刺激着他的戰鬥神經。
一時間,戰場上克魯里亞軍隊士氣大盛。
“穩住步伐,推進!推進!”軍官們不得不拿出他們的軍鞭,開始教訓那些被熱血衝昏頭腦的年輕士兵,讓他們不要脫離陣型自行衝鋒。
戰場上原本對峙超過兩個小時的戰鬥,因爲這一擊開始出現了變化。培迪所奮戰的第九兵團的戰區,此時此刻就像一根釘子一樣撕開不死軍團的防線。
接着,其他兵團戰線也因爲不死者軍團防禦線首位不能相接而崩潰。
戰鬥持續到22日下午三點,
這場在赫瑞恩領東南平原的戰鬥以克魯里亞軍隊的勝利而告終。
不死生物的屍體和王國士兵的屍體在第一時間被分開焚燒,大軍指揮部也得益於這場戰鬥的聖力,向前推進了二十里。
…
伴晚六點,
最前方和不死者軍團的戰爭還在繼續,後方指揮營區從戰場退下的士兵們正在生火做飯。
培迪坐在在臨時營地高處的一定簡易的帳篷前,他的護衛隊長威利-喬恩爵士正在充當廚娘,三名國王侍從正在羅裡-格瑞達騎士的指揮下清理名爲‘哈倫斯高地的嘆息’的那副鎧甲,‘銀色黎明’被培迪拿着手裡,綁縛着把手上有些鬆動的皮革。
旁邊,喬恩爵士把所有能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放入營火上煮沸的那口巨大鐵鍋裡,“恩…”他嚐了一口自己做的晚餐,並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大喊一句:“可以享用晚餐了!”他喊完後先盛滿一碗端到培迪身邊一個裝着酒水的木桶上放着。
“嘿,小兔崽子們,擠什麼擠!”喬恩爵士返回之際望着擁擠的親衛騎士們,不滿的嘟囔着,“我還沒吃呢,給我閃一邊去!”
“你確定這個東西能吃嗎?”德拉希爾總是以這樣詭異的方式消失又出現。
“我曾經在‘即位戰爭’中服務過老公爵,在最後蘇克城戰役中,勞博特國王都吃過我做的晚餐。”威利-喬恩面不改色的吹着牛,“不行你可以問問…”他指着周圍雙眼死死盯着鐵鍋的親衛,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證明他話的人,便說道:“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先嚐嘗。”
“那就給我也來一碗吧?”德拉希爾很隨意的坐到培迪對方的木頭樁子上。
“恩…你確定?”威利-喬恩沒想到這位精靈這麼…爽快,或者說耿直,但隨後他又搖着頭指着旁邊的碗,“要吃的話自己來搶,我只服務的我的國王。”
“開飯啦,小夥子們。”威利-喬恩看着培迪端起屬於晚餐後,便對着周圍早已等不及的親衛們大喊,但令威利-喬恩爵士沒想到的是,德拉希爾卻最先衝了上來,並很嫺熟的搶過一個碗抓起大勺子就從鍋底撈了一勺。
“我X…”威利-喬恩忍不住爆出髒話。
德拉希爾卻彷彿沒有聽見,端着他的晚飯再次坐到培迪的對面。
щшш⊙ⓣⓣⓚⓐⓝ⊙¢ o
“不是說精靈不吃肉嗎?”威利-喬恩端起自己的飯碗,讓開位置給親衛騎士。
“看來你們對我和我的族人的誤解不是一點半點。”德拉希爾大口咬下一塊煮軟了的肉乾,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在口腔炸開的同時說道:“自然並非指代表花草樹木,也代表着一種規律…”他話說道一半吞下口中的肉望着威利-喬恩爵士,“這肉的味道有些怪啊。”
“這麼多東西放到一口鍋裡煮,能吃就不錯了。”培迪也忍不住吐槽,但嘴裡卻沒有停,畢竟經過一天戰鬥的他是真的很餓。他彷彿不想再提起與吃的有關事情,便問道:“到現在爲止,其他地區的不死軍團有什麼新的情報傳來?”
德拉希爾連續咬了兩口肉熟悉那股奇怪的味道後便不再糾結,然後邊吃邊說道:
“蘇魯克公國外面的不死者軍團有些棘手,因爲蘇魯克公國的主要軍力在這場動亂開始前集中在蘇克平原北方…甚至於,其公國的領導階層到現在都還在夢想我們在蘇克平原吃一個敗仗,好讓他們的軍隊入主蘇克平原。”
“蘇魯克公國的政權在本就把持在商人的手裡,他們的野心總是和他們的能力不成正比。”漢妮娜男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穿着一身警察局鎖甲套裝,腰間挎着的盾牌和單手戰錘讓她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漢妮娜慢慢靠近的過程中,胸前象徵着她聖騎士身份的水晶吊墜來回晃動,吸引着周邊年輕士兵的目光,她走近後立刻對培迪行禮,“陛下!”然後便接着剛纔的話說道:
“而且,蘇魯克公國這次召喚不死生物的亡靈法師,是他們軍情二處的副處長,我聽說如果不是因爲這位副處長因爲任務駐守在艾魯克城外,這次爆發死亡瘟疫的地方可能就會發生在艾魯克城內!”
“穆韋特-菲勒,原本赫瑞恩領一位很普通的鄉下小貴族。”培迪腦海中很自然的就想到一份警察局的檔案,“最近這個人的名字多次出現在我的耳邊…聽說警察局懷疑他‘記憶簒奪者’?”
“不是懷疑,這麼多旁證擺在一起就是最有力的證據。”漢妮娜男爵嚴肅的點點頭說道:
“根據警察局對他周邊一些親密之人的調查分析,穆韋特-菲勒在十六年前一場事故後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這足以表明他是被某位不知名的怪物篡改了記憶!”
漢妮娜用‘怪物’這個詞形容串改穆韋特-菲勒的人。
“恩…”培迪聽到這些話下意識想到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爲一些奇怪的話語也面臨過這樣的調查,但後來這個調查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