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虎和香兒沒了蹤影,苗圩很是着急,可又不能放聲大喊,默默的假裝搬着貨物,在院落裡來回的走了幾圈,眼睛都看得鼓出來了,可就是沒找到人。
哪裡去了?哪裡去了?
苗圩嘴裡小聲的嘀咕個不停,走了?這個不可能,好不容易纔混進來,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就走了,難道,被抓了?苗圩眼睛滴溜溜轉着,想了想,又看看那站在旁邊的護衛。
不可能,搖了搖頭,苗圩趕走了這個不靠譜的念頭,真要是被抓了,還不早就有人撲上來,把他和石頭給擒獲,那裡會讓他們兩個搬着貨在院子裡逛悠。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就是這種情況。
苗圩發了發狠,走到大車前,實在不行就自己動手吧。
一邊想着,一邊看了看大車上的橫杆,這玩意,看起來是木頭做的,其實鑌鐵打造,不拿下來,根本看不出,可要取下來了,那就是一根沉重的大棍,這種武器,苗家不知道藏了多少。
手在觸摸到大棍的時候,心中突然又有了一些猶豫。
家裡就他一個獨苗了,要是,只是爲了殺上幾人,暴露了自己,這值得嗎?
這念頭一出來,就像魔鬼的誘惑一般,再也回不去了,搭在大棍上的手,是拿下也不是,不拿下也不是,左右爲難。
就在這個時候,大巫遺蹟的院落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護衛在周圍的士卒先是一愣,接着便蜂擁的趕了過去,旁人興許還反應不過來,可他們卻立馬知道,這是小侯爺的聲音,叫得如此的淒厲,絕對是發生了大事了,來了這別院,這些士卒早就知道要出事了,這不,剛剛還聚在一起偷偷的聊着這事,話還沒說上幾句,說來就來了。
好,開始了,苗圩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趁着沒人注意,一把拿下大棍,鬼鬼祟祟的跟在了護衛的後面。
大羣的煉骨期,苗圩可沒有那個膽直接衝上去動手,他的功法雖然神妙無比,短短時間就讓他從零到了煉骨期,一個對上幾個都有招架之力,可還是算了,能打悶棍,還是打打悶棍。
香兒側身撞向牆壁,飛劍比她更快了一步,嗤的一聲,穿透了過去,直奔寒星弩而去,對面的修士幾乎就要上好了弩箭,這時候看的就是誰動作更快了,刺向修士還稍遠了半米距離,而且這修士還有躲避的可能,可這寒星弩,就這麼放在這裡,這麼大的個,就是躲,它也躲不了,所以香兒想都沒想,直接照着它就斬了過去。
修士手哆嗦着,可卻一點退讓的心思都沒有,狠着心站立在原地,手裡的弩箭終於的裝進了箭槽,手一擡,就要瞄向那破牆撲過來的香兒,飛劍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可還是晚了那麼一絲,香兒心都驟然涼了下來,這一箭發出去,就是神仙,都沒辦法躲避,誰讓兩人捱得太近。
塵土飛揚,碎石亂濺,什麼都看不清,可香兒用的是神識,只是一掃,一切都俱在眼底。
不好,要遭,香兒想都沒想,腳下使力,還沒突出煙塵,人就往天上縱去,心中暗自懊惱,剛纔要是不顯擺,早點動手,哪裡輪得到這傢伙得手,這下好了,回頭少不了小虎哥嘮叨。
手指輕輕壓下,弩箭將出未出,香兒剛剛凌空躍起,大屋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張小虎和小侯爺對攻的衝擊波傳了過來,修士身後的牆壁頃刻間炸開,片片磚瓦,有如彈丸一樣射出,當場就將修士身軀打出一個個大洞。
修士受創腳下就是一軟,原本瞄準香兒的寒星弩,無力的往下沉去,弩箭脫弦射出,轟的一聲,就在腳下爆開,把寒星弩和修士炸成粉碎,無數的零件碎片往四下裡飛去,本就有衝擊波在肆虐,這下再加上寒星弩的爆炸,頓時這一片幾間瓦房,頃刻便消失不見。
好險。
香兒拍着胸口吐了吐小舌頭,要不是反應快,這一下,渣都找不到了。
意想不到的事,總是時常會發生,作爲一個修士,一生之中,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次危機,只有一路闖過去的,才能走到最後,其中,大多的天才,就像那夏時一樣,如同曇花一現,就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天上打得更加的猛烈,一聲聲的巨響不斷出來,已經隔了老遠,那衝擊波仍是波及到了這裡,只有煉骨的修士,纔有可能走近,那些凡人,早就被氣勢給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香兒朝天上看了一會而,見張小虎隱隱佔了上風,笑了笑,低下頭來,神識展開,找尋那帶路的苗圩。
等她看到苗圩的時候,不禁忍不住捂着小嘴笑個不停。
那苗圩就像做賊一樣的,偷偷摸摸的跟在大隊的護衛後面,只要有人落單,他便悄無聲息的冒出來,一棍就將人敲翻,然後趁人沒留意,拉着被敲翻的護衛兩條腿就藏到草叢裡,然後再一次的跟在後面尋找目標。
看了一會熱鬧,香兒就不再關注,她孤零零的飛在天空,早就招來了大量的護衛,此時已經越來越多的護衛聚集了過來,再不出手,等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幾個掌心雷轟下去,頓時腳下空了一片,香兒墜落下來,腳在地上一挑,兩杆長槍落入手中,看過張小虎在山藏城的表演,香兒可是心裡一直想着也這麼來一次,感覺威風極了。
石頭城的時候,士卒太多了,而且旁邊還有幾個煉髒的修士虎視眈眈的看着,這裡就不一樣了,士卒才百多個,而且,那天正候爲了請援兵,不得不把手裡的煉髒修士給排了出去,要不然,只是煉骨就去請煉神大修士,這也太不給臉了,再加上,雲海郡的侯府也還需要人守衛,搞得現在幾個煉髒一死,別院完全沒了高階戰力,正好給香兒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
一聲嬌叱,香兒左右兩杆長槍舞起,如同兩條出海蛟龍,腳下一點,便撞進了人羣之中。
平時看上去嬌滴滴的小丫頭,現在一副彪悍的模樣,這人啊,看外表真的會走眼的,誰也不知道,香兒竟然有女漢子的潛質。
十多個護衛,挺着手中長槍就衝了上來,多年演練的戰陣,熟得不能再熟,大喝一聲,長槍刺了出去,無論你是左躲還是右避,都離不開槍頭的範圍,這一槍,早就計算好了敵人的反應。
香兒右手一擺,長槍就砸進了槍林之中,手腕微微晃動,槍頭不停的攪動着,那一個個護衛,直感到一股大力從槍身上傳來,手中長槍根本拿不住,便要有脫手的危險。
拿不住,也要拿住。
護衛們黑着臉,胳膊上一根根青筋暴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時候就看錶現了。
力量不斷的加在手掌上,努力的握住手裡的長槍,只要再堅持堅持,等同袍趕上來,長槍被攪飛,那也無所謂了。
只是,當那一波又一波的怪力從那槍身上傳來的時候,護衛們發現,原來握住手裡的長槍,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只是力量大,這個還可以頂一頂,可是,隨着香兒手中長槍的攪動,那傳來的力量,竟然是不斷的旋轉,手中的長槍也活了一樣,使着勁的要轉動起來,不一會,那手便握不住了,
手裡只是稍稍的鬆開了一些,那槍身便猛地旋轉起來,瞬間,高速旋轉的槍身與手掌摩擦,帶來急劇上升的溫度,疼痛,不可避免的出現,長槍再也拿捏不住,一個個護衛呆滯的看着被燒黑的雙掌,卻沒留意,那長槍已被攪飛到了半空。
不過護衛們還是掙得了一息的時間,香兒身後,又是十多人趕了上來,大喝了一聲,長槍挺起,直直的刺了過來。
“閃開”
長槍脫手的護衛身後,又是一羣護衛,一個個嘴裡嚷着,直奔這裡而來,還不等這人退開,手裡的長槍便從人縫中紮了進去,剛纔那十多人都已經是擠在了一起,現在這槍,幾乎是貼着這十多人身體就擦了過去。
香兒毫不慌張,手裡雙槍舞得更是來了勁。
不怕你一起,就煩着一個個的來。
人多有什麼用?比力氣?再多十多個,煉骨也比不上煉髒啊,更何況香兒小丫頭還是靈體雙修,而且,這手裡長槍舞動,可不是光用的蠻力,那一招攪動,可是精妙到了極致。
人羣如同波濤,一陣陣的涌了過來,香兒嬌笑不斷,手裡長槍翻飛,兩條蛟龍左右飛舞,一波波的人潮被打退,一杆杆長槍被撩向天空,槍身所到之處,無一人是敵手,指到哪裡就打到哪裡。
護衛們剛開始還不斷的衝擊,只是,沒有多久,就再也攻不下去,手中長槍被攪飛,雙掌焦黑一片,就是握,手掌都握不起來,這還怎麼對敵?沒了兵刃的護衛,就像是沒了羽毛的鳳凰,連那母雞都不如,軍中士卒,苦練這麼多年,可就這一手功夫。
退是退不得的,沒看天上小侯爺還在爭鬥不停?可不退,這仗,又要如何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