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虛空卡紋？”
林晨驚了一下，他所知道的虛空卡紋是傳說中的頂級制卡師製出的，據記載，就算是皇級制卡師也不能畫出虛空卡紋。
姜沫漓體內的修真者靈魂才練氣中期，林晨開始也想不通這樣一個低級修爲的修真者靈魂，怎麼可能畫出虛空卡紋，就算《極天卡典》也沒這麼變態吧？
這根紅綾給了自己答案，姜沫漓畫出的虛空卡紋和真正的虛空卡紋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傳說中的虛空卡紋乃是制卡師凌空成型，林晨也不知道怎麼帶出魔力墨水，或者需不需要魔力墨水，只知道這些制卡師隨手一揮就是強大的卡紋，比一般修真者神通能量強大得多。
修真古卷記載最強大的制卡師，可以在星空劃出一道橫線，整個星系都會破碎。
但是姜沫漓的虛空卡紋明顯不是這麼回事，經過剛纔的嘗試，林晨知道了這根紅綾第一個作用，那就是虛空成型。
一張盾卡在紅綾的作用下，可以在空中成型一張一模一樣的虛空卡，能量波動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御卡師不用祭出卡片，相當於將祭出實體卡片改爲直接祭出卡片的能量。
表面看是虛空卡紋，可是實際上還是有實際的卡片，沒有實際的卡片，紅綾也不能變出卡片，凌空畫出虛空卡紋對於低級修真者來說更是扯淡。
不過祭出的能量明顯比在卡片上更強大了，林晨知道這不是放大了能量，而是虛空卡紋脫離白卡以後，能夠更完美的釋放卡片能量，達到了能量最大化。所以感覺起來，能量更加強大。
看來這紅綾好處很大，不但隱藏了卡片痕跡，還放大了一些卡片能量。
“血陣紗？”林晨聽到了剛纔姜沫漓叫出紅綾的名字，這個名字怎麼與它的功能完全不契合？
紅綾的禁制纔打開一點點。還有什麼功能林晨不清楚，不過既然是好東西，林晨就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而且這東西會刺激姜沫漓，還是不要讓她再看見的好。
林晨收了血陣紗，看向姜沫漓，這個姜沫漓的確很危險。如果可以不接觸，林晨不會接觸的，但是就這樣把她留在淤泥裡，胸口還流着血，似乎不人道。
說到底姜沫漓只是一個被奪舍的弱女子，渴望感情。爲自己擋山賊，爲自己送飯，林晨說服不了自己就這麼將姜沫漓撒手不管。
另一個姜沫漓很明顯無法發揮實力，這樣的修真者就算練氣中期對自己威脅也不大，只要自己提防着點，還不至於被她殺了。
林晨看了姜沫漓一眼，心裡沒來由覺得有些心疼。姜沫漓的樣子太悽慘了，因爲激烈的動作，薄薄的衣服早已衣衫不整，胸口被割開的布敞開，露出裡面的白皙，淤泥打在上面，又被雨水連同血液沖刷。
林晨從淤泥裡將姜沫漓抱起來，四周看了看，小木屋連一塊木料都找不到了，只能將姜沫漓抱到自己制卡的洞裡。在卡槽上裝了個燈泡，整個洞變得光亮。
姜沫漓平躺在洞內石板上，溼透的衣服讓豐滿的身材畢露，原先姜沫漓穿着粗布衣服，太過寬鬆。只能注意到臉蛋異常美麗，現在才發現身材也是前凸後翹，如果不是因爲被一個缺德的修真者奪舍，肯定能成爲南城的一朵花。
不說別的，所謂南城三大美女之一，柳輕語給姜沫漓提鞋都不配。
用了一遍清水訣，將姜沫漓全身洗了一遍，一個避水訣將衣服和頭髮擼幹，林晨又從外面撿了些樹枝樹丫鋪在地上，弄乾上面的水後將姜沫漓放了上去。
想了想，林晨還是打出一張治療卡將姜沫漓胸口的傷癒合了。這才盤膝一旁開始一邊制卡一邊恢復修爲，林晨可不敢大意，在姜沫漓周圍佈滿了監控卡，只要姜沫漓稍有異動自己就能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林晨從舒適中睜開眼睛，修爲已經恢復七成，至少面對四方城任何人都沒了生命危險，剩下三成的恢復會慢些，不過林晨也不急，一邊爲小黑龜換了五張新的靈氣卡，一邊繼續制卡。
小黑龜龜殼上的顏色一直在加深，現在黑的跟黑炭一樣了。
林晨制了一會卡，姜沫漓從洞外走進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提了一隻雞，看到林晨，臉上浮出一絲紅暈。
姜沫漓出去林晨知道，當時林晨在恢復修爲，神識注意到姜沫漓已經恢復正常便沒有打攪她。
“公子，你昨晚受傷了嗎？”姜沫漓看着林晨，臉上紅暈稍退，浮出歉疚的神情。
“不是昨晚，我一直受着傷。”林晨現在知道姜沫漓爲什麼對卡片能量有感應了，不是她有感應，而是她體內的修真者有感應，那傢伙明顯也是個制卡師。
姜沫漓的武功也可能是調用的那個寄生修真者的，所以才感覺很詭異，連自己的神識也察覺不出來。
自己在姜沫漓身邊制卡恢復修爲，姜沫漓當然知道自己受傷，林晨也用不着隱瞞。
“我剛纔去看了家裡……沒想到不是月圓之夜我也會這樣，而且這次比以往發作得似乎要嚴重許多，我知道我失控的時候就會亂殺人，幸虧公子沒事，要不然，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姜沫漓咬了咬嘴脣一些話最終沒說出來，昨晚病情發作後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開始頭痛時，是看到林晨對自己做出防備動作。
姜沫漓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那種痛到心扉的感覺，可是昨晚是自己發作得最嚴重的一次，樹木和小木屋都被自己剷平，連池塘的水都幹了，姜沫漓幾乎都能想象到當時的瘋狂。
可是即使這樣，林晨不但冒着危險救下了自己，還帶自己來了山洞，照顧的妥帖，難道還不能證明林晨對自己的身份並不介意嗎？
在十幾年的孤寂後，加上昨晚的絕望，姜沫漓現在感覺格外窩心。
“你沒事了就好，以後多善待自己，不要太敏感，你的病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因爲這個有心結。”
林晨心裡想到，要不是昨晚姜沫漓要自殺，寄生修真者不得不阻止本體自殺，那修真者全力攻擊自己，自己只能跑路，換了任何一個不會飛的武者只有死路一條，看起來姜沫漓發病還真是一件恐怖的事。
林晨對姜沫漓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林晨不知道爲什麼月圓之夜發病，但是大概能想到，如果姜沫漓情緒不穩定，就很容易發病，姜沫漓照顧好自己的情緒纔是最重要的。
“公子爲了救我受傷，還帶傷爲我烤乾了衣服，姜沫漓沒有什麼能報答的，剛纔出去抓了這隻山雞，就爲公子烤了吃吧。”
姜沫漓越說臉越紅，要將自己衣服烤乾，只能脫下來烤，自己的身體豈不是林晨都看光了，姜沫漓覺得全身火辣辣的，可是姜卻發現心中沒有一點抗拒心理，反而覺得有個人在自己昏迷後照顧自己，覺得很溫暖。
小手捏緊胸口的破布，她就這麼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怎麼破的，大概是……反正沒換的，只能這樣了，用架火堆的動作掩飾自己的臉色，本想用火石打火，卻找不到火石，情急之下突然看見一旁的燈泡，立刻拿了過來。
林晨看到姜沫漓臉色，再加上她的話，就知道她什麼意思，本想辯解，可是卻發現自己真看了姜沫漓的身體，治療卡醫治傷口的時候，自己的神識不可能不掃進去，雖然自己當時什麼也沒想，可是看了畢竟是看了。
而且，林晨一想到那個畫面，老臉不由一熱，真是又白又大。
還沒等林晨想好措辭，就看見姜沫漓拿着個燈泡在那杵柴堆，林晨哭笑不得，連忙道：“那不是火球，你讓一下。”
“啊，啊？哦。”
姜沫漓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果然是個只發光不着火的東西，小心地摸了一下燈泡外壁，知道自己弄錯了，臉紅的和蓋頭一般，自覺地讓到一邊。
林晨祭出一張火球卡，一下子點燃了柴堆，大火沖天而起，剋制了一下能量釋放，火勢慢慢緩下來，姜沫漓這才發現，林晨要烤肉根本不用柴，這張卡片把這隻雞烤熟還有多的。
姜沫漓在一邊翻着烤肉，林晨在一邊制卡，小黑龜全身電光閃爍，姜沫漓突然感覺這種環境很舒適，開始那種羞澀感都已經去了，這麼多年來心中一直期盼這樣的畫面，有一個人平靜地坐在身旁，就算不說話，也知道自己不是孤獨的。
姜沫漓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融進了面前的火堆一樣，十幾年的冰涼在這一刻慢慢升溫。
好想一直留住這種感覺，可是姜沫漓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從昨晚開始，姜沫漓知道自己的病不止月圓之夜會發，自己不能待在林晨身邊，不能待在任何人身邊，自己最多隻能珍惜現在。
“知足吧，姜沫漓。”姜沫漓一邊烤肉一邊輕輕對自己說着：“這輩子能有一個人不介意你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你還想怎樣，難道一定要害了別人嗎？”
“雞屁股燒糊了。”
忽然後面傳來林晨的聲音，姜沫漓嚇了一跳，從自己思維中出來，連忙翻了翻烤雞。
“姜姑娘，你說你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你最後一次記憶，是不是曾經去過江孟藥谷。”林晨停止了制卡，一邊給小黑龜的卡槽換卡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