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隻上,燈火闌珊,夜晚的景色帶着獨特的色彩,夏如擡頭望着岸邊,許多人手裡提着燈籠,臉上洋溢着羞澀的笑容。
“她們這是幹嘛?”
夏如帶着疑惑問着坐在旁邊的秦莫非,而路易卻面無表情一個人獨自喝着酒,根本不搭理如何人,只是他的另一隻手指不停的摩擦着酒杯。
“這是當地有名的燈火節,未出嫁的姑娘們提着燈籠尋找自己中意的心上人”
夏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轉頭繼續看向外面,她明顯感覺到當秦莫非說這些話時,那灼熱的目光彷彿要看透她,不知怎麼回事,這次的相遇讓夏如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和心裡不安的感覺。
當夏如轉頭的那瞬間,秦莫非的眼裡暗淡無光。
“路易,怎麼一個人獨自喝酒?”
聽到聲音,旁邊的路易微擡頭起來,提起杯子,修長白皙的手指夾着酒杯,顯得異常漂亮。
“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好啊”,秦莫非像是漫不經心的回答,臉上的笑容怎麼看也像是強顏歡笑。
望着他們倆喝酒彷彿像是喝水般猛灌醉,夏如有些詫異,心中不知怎麼的有些煩躁,伸出手來擋住他們倆的酒杯。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出來是遊玩的而不是買醉的!”
漆黑的雙眼映着夏如的模樣,隨後逐漸的垂下來,路易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了淡淡的,輕輕推開夏如的手。
“也對,你們繼續吧,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品我的酒”
說完,身子搖晃得便站起身來,原來船早已停在岸邊,只是沒人察覺到罷了。
“他沒事吧?”,夏如有些擔心的問道,隱隱約約看着路易在黑夜裡搖晃的身影。
而秦莫非卻笑着搖頭,“沒事”,說着,便拉起夏如的手。
“我們出去吧”
有些微愣,夏如便點點頭,也沒說些什麼。
到處都是燈火通明,也有不少的姑娘們找到心儀的另一半,秀麗的臉龐上都呈現出少女的嬌羞。
路過一個擺攤的,卻被帶着沙啞的聲音停了下來。
“姑娘,要給燈籠送給自己的心上人吧”
夏如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年邁的老婆婆在賣燈籠,或許是她這裡太過簡陋了,都沒有人肯過來。
她扭頭看着身後的秦莫非,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深遂的黑瞳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是什麼時候,那雙清澈如水的目光竟變成她讀不懂的感覺,夏如微嘆口氣,轉身看向老婆婆。
“好”
剛想從懷裡拿出來銀子,可惜已經有雙手快速給了老婆婆,夏如心裡萬般情緒在百感交集着,但是還笑着與秦莫非道謝:
“謝謝”
可是,秦莫非卻用着苦澀的笑容迴應着她,提起手來,近乎癡迷的目光如炬,啓脣說道:
“夏如,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就把你手裡的燈籠送給我如何?”
微愣了下,手裡的燈籠差點拿不住,然後夏如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把手裡的燈籠遞給了秦莫非,說道:
“也好,這本是用你銀子買的,本該就是你的”
可是,秦莫非卻沒有接過燈籠,漆黑的雙眼緊緊的注視着夏如。
“夏如,就以你的名義把燈籠送給我”
誰都心知肚明,如果把燈籠送了出去,什麼樣的意思自己都知道,然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了,站在旁邊的老婆婆,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好心的提醒着:
“姑娘啊,看你身邊的人長的這麼俊俏,你就把燈籠送給他吧,這也算是對好姻緣”
夏如面露爲難,手裡的燈籠不知該放下還是該送出去,或許是沉默太久,秦莫非的眼神暗淡了許多,嘴角揚起絲自嘲的笑容,只是這種笑容只呈現出一瞬間,快得都讓夏如覺得是不是她看錯了。
“我開玩笑的,你還真當真了,本少爺怎麼會看上你”
“秦莫非!!”,夏如氣急敗壞的吼道,把手裡的燈籠往他身上一丟,然後憤怒的往身回去。
手緊緊的握住懷裡的燈籠,用着輕鬆的語氣說道:
“夏如,你的燈籠?”
“不要了!”
正在生氣中的夏如完全不搭理燈籠的事情,只留下在原地的秦莫非,望着手裡的燈籠,彷彿像對着珍寶般。
是什麼時候,自己對她的感覺變得不一樣了,也變得重要了。
遊玩了一晚上,夏如與秦莫非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站在窗內,注視着放在桌子上的手鐲,夏如正在出神中。
“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夏如回神過來,發現桌子上的手鐲不見了,張望四周下,發生已經消失好幾個星期的古店老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手裡正是剛纔消失不見的手鐲。
“既然找到了,爲何不回去”
這句話,像是打中了夏如的心底,慌張的解釋道。
“那是你都沒有出現,我怎麼告訴你”
被黑袍包圍的古店老闆看不清任何表情,只能感覺到他淡淡的注視,“那是你心裡完全都沒有產生要回去的念頭”
看着夏如向他傳來疑惑的眼神。
“最初你心裡最期盼回去,所以會時不時的我回出現,可是如今,你心裡想要回去的念頭越來越減少,自然我出現的機會就少了”
夏如愣住了,然後慌張的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而古店老闆卻沒有說話了,空氣中瀰漫着寂靜的氣息。
在沉默中,夏如啓脣說道:
“我會回去的,一定”
像在心裡肯定了下,古店老闆看着手裡的手鐲,手鐲裡還泛着微亮的光。
“你喜歡他嗎?”
夏如呆愣了下,不明顯古店老闆怎麼轉移話題了,但是面對這樣的問題,夏如心裡有瞬間的猶豫。
“夏如,你最好想清楚,你喜歡他到底是不是因爲潛意識裡想他心甘情願把手鐲給予你才說喜歡他,還是你真正的喜歡他”
古店老闆的話讓夏如愣在原地,她喜歡清風,這這件事情中她不是最確定嘛,爲何在古店老闆面前不敢說出口了呢。
難不成她真的是潛意識裡爲了清風能心甘情願把手鐲給予她纔會說喜歡他,如今,清風把手鐲給她了後,她又迷茫了嗎?
或許是看到夏如迷茫的模樣與不知所措,古店老闆微嘆了口氣,只是眼神裡那淡淡的悲涼是別人不容易發現的。
“無論你怎麼想,你現在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如果兩個星期後還是沒有決定,那麼你便回不去了”
說完,古店老闆便消失不見,手鐲忽然得落在夏如的手裡,手逐漸的收緊着,眼眶裡正在泛紅着,喃喃自語:
“清風,怎麼辦……怎麼辦……”
蕭瑟的冷風正吹襲着,彷彿透過人的心與身。
卻不知,門外一直站着一個身影,他的臉龐上像有着驚喜和痛苦相交着,他本來只是想來看看夏如怎麼樣了,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這番話。
秦莫非手扶上心臟的位置,臉上卻有着欣喜若狂的笑容,原來,原來她並不愛清風。
可是在驚喜的時候,卻有着一絲明顯的疼痛,透過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