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聖皇廟

那位劈山爲殿、開天承法的青衣人,並非是什麼太古聖賢,而是萬千大道之本源!

你見是你,他見是他!

法無其形,獨得其真!

天法承襲,鴻蒙造物,神州故地由此而生!

法行無度,大義不古,地裂天崩神州不覆!

從而,地分三千,天化三十三。

所謂之七法大道,神玄萬妙,皆不過一徑同源!

可惜……

創世七祖遺之一縷,

青桑昊陽僅得半息。

再之後的軒轅無極,更是離之甚遠!

自古至今千萬年,大法本源,無人得全!

索性,開天神物仍遺兩器:一劍一印。

故而,纔有“劍印在手,聖主君臨”之說。

正因如此,早在黑石城時,火靈一見林季亮出劍、印兩物,立時老淚橫流慌忙跪拜。

溯古至今,得全兩物者,僅有三人。

青桑昊陽雖天資卓越,七法融身,可卻一直難逃桎梏。直到命懸終了,這才恍然大悟:法自天出,澤及萬生。若只獨行其道,終將毛焉不存!

正所謂,大道不孤!

到時,真就應了那讖語的前兩句:“天地浩無疆,唯我立中央。”

天地浩瀚,唯你獨存,此舉非是偉岸之功,反是彌天大罪!又是豈能不滅?!

由此,他才以墓爲承,專爲後世留一處傳法聖地!

天之秘境也便由此而生!

可千萬年來,歷次入選者各懷鬼心。類似背後插刀、互之殘戮等事應是不計其數!

這本就違了墓者初心,又是怎能破天而出?

直到八千年前,軒轅無極等五人攜手齊心,這纔有了第一代天選五子。

軒轅無極由此得之劍印,成爲了第二代聖主。

他胸若滄海,體恤萬生。

他傳法佈道,從不私藏。

時時義字當頭,仁心爲上!

……

那時,爲了阻擋魔族破境,軒轅無極約瞭如來捨身前往。

一番惡戰後,如來、佛門六子、劍奴盧太一、狐妃等人相續身亡。

軒轅無極心神大傷,久久難忘,又是不忍破開佛關,收去如來舊土……

那時,他許是也知化神無望。

這才與雷雲峰上匿魂藏劍,又以血爲誓立下破陣三問。

“立命安民,以道正心……”

“萬靈長古,以道正法……”

“天籠炸破,以道正罡……”

直到如今,那血淋淋的幾行大字,林季仍舊曆歷在目,銘記在心!

堂堂第二代聖主軒轅無極不悔與天地,不負與萬民,可卻反受大道所縛!

最終,未能化神,墜空成灰,散成紅蝶一夢!

正如讖語所言:“道罡缺中藏……”

如今,劍印在手的林季已成溯古第三人。

也是第三代天之聖主。

嘩啦啦……

古今來去一念間,再一看時,懸在掌心的天衍道盤已然化成散碎細沙,嘩啦啦的徑從指縫流落往下。

唰!

於此同時,眼前景象也似落地琉璃般支離破碎,隨而又似水中漣漪般層層淡去。

再一轉眼,哪還有什麼巍峨神殿、創世七祖。

而是一片茂密山林,正在山崗上,立着一座雕樑畫棟、甚是雄偉的廟宇。

那門上正中,明晃晃的掛着三個大字:“聖皇祠”。

林季看了眼四外景象,倒是極爲眼熟。

“這不是……那座無名山神廟麼?”

當年,他還僅是個青陽小捕,進京途中曾在這廟中歇過腳。

隨後遇鬼傷人,順手殺了個鬼將。

沒成想,那鬼將竟是鬼王周癲的兒子……

自天選秘境破困而出後,再一睜眼,也是身在此處。

一次捲入旋渦,一次破境大成。

先後兩番大異之初皆落此地,又是怎能不熟?

“可這聖皇祠……”

林季稍一錯愕,便即明悟:上回就在這裡,那個被我所救的書生柳成儒就說要爲我立廟修祠。如今,我已襄州稱帝,定是又大加修繕了一番。祠匾也自然就從“天官”改成了“聖皇”。

嘎吱……

正這時,廟門開啓。

有個身穿灰袍的駝背老頭兒提着木桶走出門外,遠遠一看山崗下立着個人影正自眺望,好心招呼道:“後生,是來祠裡上香還是迷了路啊?且先進來歇歇腳、喝碗熱湯也不遲……”

啪嚓!

那老頭兒剛說了一半,突而嚇得兩手一哆唆,木桶落地。

隨而不敢相信似的,又使勁的擦了擦有些渾濁的眼睛。

“你,你是林……啊,不!小民罪該萬死,還求聖皇恕罪!”

噗通!

老者說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重頭剛要落地,卻不知自哪裡吹來一陣風,將他穩穩扶起。

“老李頭兒,我可還欠你燒餅錢呢!”林季一步踏至近前,笑呵呵的說道:“管他捕頭還是聖皇,哪有欠了錢,還受人家磕頭的道理?”

這老者並非旁人,正是青陽縣赫赫有名的李家燒餅老闆李老根兒。

“不,不敢……”李老根兒嚇的不輕,連頭也不敢擡慌慌忙忙的又要跪下。

“李老根兒!”林季一見,聲色微重。

“小,小民在。”李根兒趕忙應聲,可膝蓋前方卻像頂了面鐵牆,無論怎地也彎不下去了。

“朕,今日特許你見天不跪,與官平坐。”

話聲未落,一道身影已然飄進門中。

“快些進來,與我說說,那青陽如今又是如何?”

“啊,是是……”李老根兒既驚又喜,連着抹了幾把眼睛,快步小跑返回門裡。

只見林季揹着兩手立在那尊正襟高坐的雕像前,正饒有興趣的觀摩着自己。

李根兒兩腿一抖剛要跪下,忽又想起剛纔可是聽了旨的,這要跪了,可是抗旨不遵可要掉腦袋的!

於是,趕忙又站直了些,惶恐道:“回聖皇,秦亡早時粱州鬧妖,青陽上下也死了不少,我恰好去鄉下收麥躲了一劫。隨後又是亂匪四起,我就一直流亡在外躲躲逃逃。託了聖皇福報,雖說飢不果腹可總算安然無恙。”

“直到一年前,聖皇登基大夏新立,我念着故土舊地,就一路奔了回來。半道上碰着樑大頭……”

“啊,不,是樑將軍,他說正好有個差事倒是正好由我做。”

“於是,就在他安排下,給聖皇守了這祠。”

“嗯。”林季仍舊盯着雕像,輕輕點了下頭,突而問道:“那這雕像裡藏有何物,你可知曉?”

“啊?”李老根兒很是不解的擡起頭來看了眼那尊身高過丈的巨像,極爲奇怪道:“聖皇是說……這雕像裡,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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