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波的身份相當的微妙而敏感,無論在人類世界還是獸人社會都討不了好,都有點天下之大無處可去的悲涼了,所以他纔會選擇逃亡東方,如今儘管他已經換了一副軀殼肉身,但能一看看穿他本質的人在坦瑞斯大陸依然有不少,沒辦法,誰叫他以前太過於張狂了呢,“泣靈歌者”,真是好大的名頭,別人想不知道這麼一位天才狐人薩滿都難。
所以哪怕登陸靠岸,安波都是留在碼頭而沒有跟着大家進入光眷聖城的,既是爲了確保船隻的安全,也是爲了減少麻煩降低被認出來的危險,但就這樣昨夜仍是被歐安里奧斯給一眼認出了靈魂本體,好在以格溫萊婭對這位“銀色賢者”的瞭解,認爲歐安里奧斯不是好管閒事之人,應該不會多嘴告訴別人。
事實證明果然是如此,克麗斯汀娜等人隻字未提安波,但想不到卻又被西芙娜給找上了門來。
“你怎麼認爲我們會和你口中的那個‘安波’有關?”
心中疑惑,林揚開口進行詢問,這件事情必須要搞清楚才行,萬一有什麼方式能夠避開“遮天”指環的遮蔽,這就意味着玄元世界的法則隱藏有瑕疵,無法確保萬無一失,必須早做準備纔好。
“之前我占卜過,安波他就在東方,而且正從東方而來,雖然很快占卜就失效了,但我肯定我的占卜是不會出錯的。”
豎瞳凝望着林揚,西芙娜道:“我已經進行過大範圍占卜了,最近幾日以來整個坦瑞斯大陸只有親王殿下您的船隊是從東方而來的,所以我只能來找您!”
數算之法居然還能這麼操作……
林揚有點訝然,扭頭就望向了太虛如月,得到了北齊數算大宗鬥薇宮秘傳“紫微星算”之術以及法寶“星命盤”的太虛如月在數算一道上雖然說不上專精,但也是小有成就,可以爲他提供參考意見。
顯然,對於西芙娜的解釋太虛如月也是有點愣神的,隨即她就向着林揚點了點頭,表示西芙娜的方法的確可行。
這就相當於一種窮舉法,雖然無法直接針對目標進行計算,但卻可以計算周圍的常量,只要常量足夠多,那麼便能窮舉出最接近事實的結果來,這種方式無關法則對抗,只要有足夠的耐心以及相關的知識便行。
西芙娜也不是傻瓜,事實上能夠在預言、占卜上有如此驚世的成就,其本身就說明了她的聰慧,起碼心算能力無與倫比,當下她就敏銳的捕捉到了林揚和太虛如月之間的眼神交流。
果然,他們果然和安波有關,起碼是認識安波,否則不會有此表現!
西芙娜頓時激動了起來,顯然她之前的話也有幾分試探的意思,能夠享有盛名者就沒一個簡單的。
突然間,林揚眼中鋒芒一閃,擡手劍數道劍氣就向着西芙娜電射而去,西芙娜頓時大驚,還沒來得及做任何的反應,那幾道劍氣已然猶如柵欄一樣插在了她的周圍,將她給牢牢困住了。
這些劍氣雖然不是“千劍飄翔”的產物,但林揚顯然是參考了自己這最大殺招,劍氣都已然完全實質化變成了氣劍,閃耀着琉璃星光一般華麗的光芒,在西芙娜的四周輕吟震盪鋒利絕倫!
“親王殿下——”
西芙娜敏銳無比的感知能力告訴她,只要自己稍有動作,周圍這幾把古怪的能量劍便會將自己給切成碎片,當下唯有一動不動束手就擒,但一雙眼睛仍驚疑的緊盯着林揚。
“安波的事,你還告訴過誰?”
林揚冷然道:“不要妄想說謊,你一說慌我就能看出來,然後我就會把你切碎!”
他這倒不是在詐西芙娜,西芙娜的心跳、血流、呼吸等等都盡在他掌握之中,除非西芙娜是那種睜着眼睛說瞎話一切生理反應都毫無變化的超級騙子,否則斷躲不過他的感知。
然而面對着他如此的威脅,西芙娜的神情卻是瞬間由驚變喜,而且還是大喜:“果然,安波他果然和你們在一起,這太好了!”
這時太虛如月突然開口道:“揚,你還沒看出來麼,這位西芙娜女士分明就是和安波關係不一般啊,在這件事上安波恐怕是說謊了。”
“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渴盼見到自己愛人的女人而已,應該沒有威脅的。”
將心比心,太虛如月一眼就看穿了西芙娜的真實心態,而且還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所以她纔會爲西芙娜說話。
“安波那裡可不是這麼個說法。”
林揚望着西芙娜道:“據他所說,當初他被追殺的無處可逃,這裡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
“這是他說得麼?”
西芙娜激動的神情一下子黯然了起來,隨即昂起頭來道:“請讓他和我見一面吧,一切我都會和他說清楚的。”
“這可不好般哪,輝耀帝國的那三位還在外邊守着呢,雖說我並不忌憚這光眷聖城,但人家禮數週全,作爲客人總不能讓主人難做不是。”
林揚的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你和安波的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現在你已經暴露了,還要把他也牽扯出來不成?”
西芙娜頓時默然了,旋即她咬了咬牙,道:“我不會連累安波的,你們有通訊法術麼,我可以通過法術和他取得聯繫,只要讓我和他說完話,我就主動去找輝耀帝國的人,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甘願爲了安波而自我犧牲?
感情很深啊!
望着西芙娜那毅然決然的面龐,林揚有點驚訝,也有點欣慰,老安波這幾年着實悽苦萬分,卻沒想到在故鄉竟還有這麼一位紅顏知己,也算不虧了,只是不知道當初在海上他爲什麼要主動斬斷和西芙娜之間的一切聯繫,爲此還不惜求到自己身上。
不過,我林揚的人,豈容他人來決定命運?
自從來到這坦瑞斯大陸後,沒有了夷光神州那邊天道法則的制約,林揚的處事風格明顯變得隨性了許多,也強硬了許多,在夷光神州時他可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