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無憂一改嬉笑的神情,迅速起身盤膝而坐,閉眼、專心打坐!
緩緩呼吸着靈氣,可是腦袋裡的思緒和心再也平靜不下來……
幾近黃昏,夕陽紅了西山頭——
對氣溫氣候敏感的林竺,停止了修煉,睜開雙眸,只見郡主仍然閉目盤膝端坐在那。
林竺擡頭看了眼即將西落的夕陽,輕呼了一口氣,輕聲呼喚:“郡主,郡主,郡主…”
聞聲漸漸回神的嚴無憂睜開了麗眸看向林竺,伸了伸懶腰,懶洋洋淡問:“阿竺,是何時辰了?”
“回稟郡主,大概申時了(15:00-17:00)。”林竺說完起身。
“哦,那得趕緊去用晚膳,晚膳後還得立馬回親王府去!”嚴無憂說着麗眸閃閃發亮,
她想到即將能享受美食!回府可逮小怪取能量提升異能!心情隨即澎湃了起來!立馬起身就要離開。
林竺先一步拉住了郡主,抿脣微笑着幫郡主把粘在身上的污漬、葉子、花瓣等雜物輕拍掉,也幫郡主將裙襬和披風整理好。
邊整理邊溫馨提醒到:“郡主,您不但是皇室的金枝玉葉,還是聖女,
儀容儀表、舉止投足可都關乎着皇室、聖女的名聲、顏面哦,莫要冒冒失失的嘛。”
“阿竺,中規中矩太累了,想要活的瀟灑自在,就得不拘小節,
豪邁爽朗不是挺好的麼?”嚴無憂不以爲意微笑反問道。
聞言的林竺微笑而不語着微微鄂首表示贊同,她挺羨慕郡主那不勒的性情,
這郡主或許從小、向來就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任性主兒吧,所幸郡主是個有主見、是非分明之人。
林竺何曾不想如郡主那般逍遙自在活出真我性情,可是身份、處境不允許呀。
林竺臉上閃過無奈、羨慕,但願郡主永遠瀟灑自由,沒有被身份束縛自由的那一天。
嚴無憂看到林竺那隱忍的情緒而微微蹙眉認真道:“阿竺,聽着,只要不是爲禍人間、不是爲非作歹,
本郡主允許你在本郡主身邊活出真我性情,無須拘謹,也無須守着那些所謂的繁瑣禮節。”
林竺心裡感動不已,面上卻是溫和微笑應到:“阿竺謝過郡主恩典。”。
嚴無憂無語的直接拉起林竺的手就往園外走,紅姨不例外已等在花園拱門外,
見到郡主出來了,有倆個府丁行禮後便迅速跑開了。
嚴無憂禮貌的與紅姨打了招呼,便隨紅姨往膳食堂走去。
來到膳食堂門前,只見膳食堂裡,餐桌兩旁分別站着六個手裡端着飯菜的婢女,已經在等待上菜了。
而秦瑤芳夫婦、慕逸塵兄弟倆也已經等在一旁的歇息區裡了,唯獨不見蘇馨,
嚴無憂回頭朝林竺一個眼神示意,林竺心領神會的微微鄂首,示意明白。
就在婢女們給嚴無憂行禮的同時,林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膳食堂,
見到慕宴輝帶着妻兒過來了,嚴無憂面帶微笑着上前跟公婆問好。
嚴無憂自嫁進幕府,就免了公婆要向郡主行禮的禮節,所以秦瑤芳夫婦無須行禮,
本來也免了慕逸塵的禮節,奈何慕逸塵不領情,爲了疏遠嚴無憂,甘願與他人一起遵循着禮節向嚴無憂郡主行禮。
嚴無憂小心翼翼的輕喚了聲:“辰哥哥。”
“嗯。”慕逸塵冰冷着俊臉、眼裡掩蓋不住的厭惡之色、不耐煩地應以鼻音。
嚴無憂的心,禁不住又難受抽痛了起來,臉上全是心痛的隱忍。
慕逸塵身旁的慕塵飛見狀,悄無聲息的靠近了慕逸塵,暗地裡對慕逸塵的身後施以手肘,提醒慕逸塵收斂。
吃痛的慕逸塵瞥了嚴無憂一眼,轉開了頭。
未見到慕逸塵之前,本郡主可以無所謂的成全慕逸塵和溫婉柔美可人的蘇馨,因爲心裡只系道士哥哥。
可本郡主萬萬想不到,這個慕逸塵竟然就是本郡主心心念唸了近千年的道士哥哥——清辰!
本以爲只是樣貌巧合相似,畢竟道士哥哥前幾個月方離開的冥界地獄,
就是及時趕上出生,也只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可眼前的慕逸塵身體裡蘊含着的水靈珠氣息,是不會有錯的!
況且在後花園聽牆根時,嚴無憂放出的意識看到了慕逸塵體內有個沉睡的元神,就更加確定慕逸塵就是她要找的道士哥哥!
所以也猜測到了,在冥界地獄裡相遇的道士哥哥非道士哥哥的地魂,
想想也是,能浸泡在忘川河裡八百年,未來的急修養就投胎爲人,身體卻是健全無恙的,不可能是道士哥哥的地魂,
唯有可能的就是道士哥哥已經修煉出了高於魂魄,能掌控魂魄的元神!
元神若是修煉到一定程度,能承載本體的一切意識和精純的能力,修煉到一定程度,
不但能離體自主去做事的,即便受損或消亡也不會影響到主體安康,只是主體會缺失被元神帶走的有關意識和能力。
元神若是受損不消亡,會回到主體連同意識和能力一同沉睡,直到被主體重新吸收融合,若是機緣巧合,沉睡的意識和能力便會被重新覺醒!
道士哥哥是何時修煉出了元神?有了元神,只要繼續修煉,登峰造極成仙、成神亦有可能,道士哥哥又是因何沒有繼續修煉?
爲何寧舍元神於忘川河裡受盡腐蝕的痛苦等待,也不去修煉?
心裡揣着疑問的嚴無憂禁不住愣神在了原地,秦瑤芳夫婦眼裡閃過對嚴無憂的心疼。
秦瑤芳對慕塵飛偷偷使了個眼色,慕塵飛了然,嬉皮笑臉開聲道:“嫂嫂,小飛餓了,能否能開始用晚膳了?”
聞言的嚴無憂回過神來,臉上是牽強的笑意迴應到:“…抱歉,讓爾等久等是我的不是過去吧。”
秦瑤芳夫婦一臉寵溺的表情看着嚴無憂,樂呵呵的擺手說着沒關係,並讓婢女們開始上菜。
秦瑤芳上前微微揚起臂彎給嚴無憂挽,嚴無憂也不矯情,直接上手,跟着家公、婆婆往餐桌走去。
秦瑤芳讓嚴無憂難受的心得到了緩解,努力不去看慕逸塵,忽略慕逸塵的態度,她需要時間緩衝。
慕逸塵看着孃親和嚴無憂溫馨和樂的一幕,他背在背後的左手禁不住緊了緊拳頭,
對嚴無憂的恨意禁不住又增了幾分,這份溫馨和樂的一幕本該屬於蘇馨的!
慕塵飛發覺到了慕逸塵的異樣,慕塵飛用只有兄弟倆能聽的到之聲,
低沉着聲音質問着慕逸塵:“兄長,她到底是刨了我們家的祖墳了?還是與我們有不共戴天的殺親之仇了?
你竟如此羞辱她?如此甩臉色給她?如此給她難堪?她可是你的正妻!”
聞言的慕逸塵,心如磐石、面無波瀾,冷冷應到:“沒有刨墳、殺親仇,但她若識相不嫁於我,便無仇,
如今嫁於了我,誤我良緣便是結了仇,我豈有好臉色?
羞辱、甩臉色、難堪也全是她自己犯'賤上趕受的,是她活該。”
聞言的慕塵飛,一臉的不可思議看着慕逸塵,不相信如此粗鄙、無情的言語出自自己兄長之口,真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畢竟日常裡的沉穩兄長是謹言慎行,一看就有涵養能做大事之人,對待蘇馨也是柔情似水的!
“她若是識相,就儘快和我和離,若是執迷不悟,休想好過。”慕逸塵看了眼呆愣的慕逸塵丟下這麼句話就擡步走向餐桌了。
回過神來的慕塵飛咬牙又切齒,右手一把拉住了慕逸塵的手,左手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跳,氣憤道:“她如此愛你、縱容你!
沒阻攔你娶心上人,你也如願以償娶得了蘇馨,她也沒有爲難蘇馨,你眼瘸看不到麼?”
慕逸塵沒答反問:“你稱呼蘇馨爲甚?又稱郡主爲甚?”
“蘇嫂嫂和嫂嫂。”慕塵飛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應到。
慕逸塵冷笑又問:“那外人如何稱呼蘇馨?”
慕塵飛聽到這終於反應過來了,就爲一個稱呼?!慕塵飛一時無言以對,一臉敗給你的表情,
慕逸塵趁機一把甩開慕塵飛的手,面容冰冷的朝餐桌走去,
餘氣未消的慕塵飛見狀,趕緊追了上去,還想說些什麼,
孃親的不悅之聲響起:“吃個飯也不能消停會兒麼?你兄弟倆給老孃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