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宗.玄靈洞.
“小霜.其實我真的不想拖累你們.而且我覺得要解開五星續命釘實在是太難了.小羽此去怕是危險重重.”紫雷憂心忡忡.但生怕被人暗中窺視.所以言語之中.紫雷也沒有將凌天羽的身份暴露出來.
“父親.您就安心養傷吧.小羽的能力您也是知道的.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紫霜說道.她最害怕的就是紫雷會突然離去.
“恩恩.”紫雷輕輕點頭.雙眼絲潤.欣慰道：“小霜.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在心裡.我早已經把你當作我的親生女兒.聽到你這聲‘父親’.我心裡真的很開心.”
“竟是如此.您更要好好養傷.我相信在小羽回來之後.定能挽救父親您.”紫霜莞爾一笑.掩飾着心傷.何嘗不是認作紫雷爲親父呢.
“對了.”紫雷笑了笑.懷裡突然揣出了塊青色玉佩.那玉佩上似乎刻畫着一條青色長龍.輕輕的握在紫霜的掌心.說道：“小霜.這塊玉佩是從小就掛在你身上的.只是我感覺這塊玉佩有股奇異的力量.你當時還太小.生怕會影響到你.所以就一直幫你保管着.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玉佩···”紫霜錯愕.緊緊握着.油然間心底裡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有股血脈相連的那種熟悉感覺.
“呵呵.我們雖有父女之情.但確實毫無血緣之親.也許這塊玉佩能夠幫你解開身世之謎.”紫雷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夠幸福.你能夠尋找到你的親人.你能有個歸宿.如此.我也就此生無憾了.”
紫霜攥着玉佩.神情冷漠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因爲什麼原因而拋棄我.但我早已對他們傷透了心.我現在並不在乎我的身世.我最在乎的是.父親您能好好的活着.我真的不能失去您.”
“霜兒···”紫雷飲泣吞聲.臉上又泛着笑容.若非紫雷對紫霜有着深深的眷念.恐怕紫雷早已會選擇一死了之.
突然.
小熊雙耳一豎.似乎感覺到了某種氣息逼近.頓而警惕了起來.
“小霜.”
熟悉的聲音傳來.獨玄已經踏步而來.
紫霜一愣.立馬起身行禮道：“小霜拜見宗主.”
聞聽.紫雷也欲要坐起來.
“雷長老不必拘禮.”獨玄忙道.
“多謝宗主.”紫雷苦澀一笑.嘆道：“只可惜.紫雷現在是個廢人.能得以宗主相賜珍貴玄玉.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呵呵.紫雷長老嚴重了.好好恢復傷勢纔是最重要的.”獨玄笑道.只是臉色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小熊目光犀利.作爲活了數萬年的神獸.看人的本事豈非小可.雖然獨玄表面上看起來客客道道的.但眼中卻是暗含着一絲不善.
“小霜.”獨玄看向紫霜.笑道：“呵呵.你是本宗最器重的弟子.也是本宗所認爲最值得信任的弟子.至於有些事.本宗想要問問你.”
“小霜定知而不言.”紫霜神色恭敬.
“恩.”獨玄輕輕點頭.一臉正色的問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小羽兄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心想要收爲我宗大元老之位.但我想.小羽應該不是他的本名吧.而你與他的關係匪淺.應該對他多有了解.所以想要問問你.當然.本宗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要好好了解一番.”
紫雷眉頭緊皺.雖然他不敢猜疑獨玄.但總感覺獨玄這突然間問得很有問題.其實在昨日獨玄還有幾分想要袒護熊廣元的時候.一向對萬靈宗忠誠的紫雷就對獨玄有了另一種的看法.直白的說就是沒以前那般信任了.
紫霜也是有這種感覺.而凌天羽的身份在這西州是非常敏感的.便道：“宗主.如實說他確實是叫小羽.我和他的關係也確實不錯.平日裡我也是稱呼他小羽大哥.但不瞞說.我對他其實瞭解甚少.恐怕無法向宗主您詳說.如果宗主有心想要讓小羽接任大元老之位.等他回來.我定會好好跟他說的.”
獨玄雙眼一眯.像是他這等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心機上豈是紫霜能比.很明顯就能看出紫霜說得並非真話.面色微微一沉.淡然道：“小霜.本宗已經說了.我認爲你是最值得信任的弟子.但你的回答卻讓本宗很不滿意.”
紫霜臉色微顫.忙跪立道：“宗主.小霜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而且宗主您也知道.我與雷叔以前都在萬靈宗.離宗在外也未有一年.而我和雷叔也是在那時候遇上小羽大哥的.雖然小羽大哥是待我不錯.但我真的對他不瞭解.”
紫雷神色緊凝.總感覺獨玄的話裡越來越怪了.微微撐起身子.忙爲紫霜開脫道：“宗主.小霜說得確實都是真的.以前遇上小羽兄弟的時候.我也只是曾經出手相助過他.此次相助於我.也只是爲了報恩罷了.至於對他的瞭解.實在是頗少.”
對於紫雷的話.獨玄似乎就沒聽進去.臉色變得越來越沉.變幻的神色最終一定.漠然道：“其實.今日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試探你們的忠心與對本宗的信任.呵呵.不過.你們真的很讓本宗失望.”
紫雷臉色微變.閱歷不淺的他.明顯從獨玄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陌生的氣息.甚至是一種敵意.原本還保留着對獨玄的一絲信任.怕是得徹底的失望了.
獨玄的態度改變.讓紫霜顯得不知所措.急忙道：“宗主.這些年來.我和雷叔都是待萬靈宗是屬於自己的家.忠心於隨.從未有過背叛之心.小霜豈敢對宗主您有所隱瞞.”
“夠了.”
獨玄大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勁硬將紫霜往後逼了一分.
小熊毛髮直豎.蓄勢待發.
紫霜嚇愣了.紫雷更是面顯發白.冷冷的說道：“宗主.紫雷身有不適.得需靜修.還請宗主您···”
“要本宗離開嗎.”獨玄冷冷的打斷了紫雷的話.在紫雷的眼中看來.此刻的獨玄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唯有那張貪婪兇惡的面孔.
紫霜也呆住了.沒想到一向敬重的獨玄.竟然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可怕.
紫雷滿臉沉色.絕非是貪生怕死之輩.淡然道：“宗主.我知道紫雷現在是個廢人.對於你來說.也許再無價值.紫雷不怕死.甚至可以棄下玄玉.但請宗主不要爲難小霜.”
“父親.”紫霜呼道.眼中開始有了些恨意.
獨玄神色微動.但想到凌天羽.又變得冷酷了起來.說道：“紫雷長老.本宗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需要你們拿出信任而已.難不成一條性命.也換不來一個信任嗎.”
“宗主.小霜該說得已經說得很清楚.現在是您不信任我們而已.”紫霜冷然道.
“呵呵.小霜.對於撒謊.你並不擅長.你的眼神早已告訴我.你已經欺騙了本宗.”獨玄冷笑道：“當然.本宗知道你們對萬靈宗忠心耿耿.本宗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但請你們別逼我.”
紫雷雙眼黯然.已經徹底對獨玄失望了.顫顫的撐起身子.硬生生的忍着極痛從石牀上翻了下來.拱手道：“宗主.我們並無逼你的意思.而我現在只是個廢人.也不好拖累萬靈宗.請宗主看在多年以來的情分上.能夠讓我與小霜下山.”
紫霜嬌容顫抖.雖然不想讓紫雷離開玄玉的庇護.但如今看來.離開萬靈宗纔是最好的選擇.
“下山.”
獨玄面色一沉.猛然一揮手.強大的真元力鎖住紫雷.
紫霜嬌容失色.叫道：“獨玄.你做什麼.”
“獨玄.呵呵···”獨玄笑得很陰霾.冷凜道：“本宗倒要看看.信任真的比性命重要嗎.所以.本宗問你.你這是願意看着紫雷死.還是願意說出那小子的真實身份.”
紫霜憤怒不已.失望萬分.他豈會不明白.獨玄根本就不是爲了想要逼迫出凌天羽的真實身份.只是借題發揮而已.
紫霜臉色慘白.一邊是自己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如此抉擇.讓她痛苦萬分.原本快要被擊潰的心靈.再度遭創.
“怎麼.這很難選擇嗎.”獨玄神情淡漠.說道：“小霜.你該明白.你以後若到東州.必是前途無量.你何必呢.在我認爲.你應該爲我們萬靈宗的利益與大局着想.而那個小子.也許能創我萬靈宗大業.當然也可毀萬靈宗基業.作爲宗主.我也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我本來認爲你是我最敬重的長輩.本來我認爲熊廣元已經夠畜生了.想不到你這人連畜生都不如.若是騰飛大哥還在世.定會爲你而恥.”紫霜憤然道.
獨玄嘴角抽動.似乎被說到了痛楚.雷霆大怒：“放肆.”
“宗主.”紫雷大呼了聲.苦求道：“看在我多年爲萬靈宗效命的情分上.紫雷求你放過小霜.而且.你真的忍心嗎.她只是個小丫頭.”
“是你們爲了一個外宗人.要失去對本宗的信任.如實告知本宗.真有那麼難嗎.”獨玄冷哼道.
信任.
現在的紫雷他們覺得很可笑.
就是他們願意說出凌天羽的真實身份.也不認爲獨玄會罷手.
一旁的小熊.可終於忍耐不住了.
它起初也有那麼認爲.獨玄就算是再貪婪、再自私自利.也不會對自己忠誠的弟子下手.但事實證明.獨玄比想象中的更加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