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級！”
炎淵和蒼嵐兩人同時驚呼。
“恆星紫級了？”
“潘多拉四大議會合並，那豈不是.恆星掌控了整個潘多拉？”
“恆星竟然掌控了潘多拉！”
“初代首座？！”
兩個人驚駭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議的表情。
有這種反應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恆星之前的排名位次只比他們兩人提前了一位，即便恆星是藍級的層次，蒼嵐與炎淵兩人與之的差距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還是屬於一眼就能看到對方後背的程度。
可是如今呢？
恆星已經紫級了！
他邁過了高級契約者的門檻，已經突破了嘆息之牆，達到了可以受萬衆信仰的聖者水平啊。
別的不說，要是智慧議會早就能有一名紫級契約者，他們這六個首席就不用之前那樣在智慧議會面前低三下四。他們六人做了多少的籌謀，多少的算計，爲的不就是將第一首席·常心魔送入高級契約者的層次嗎？
結果，不但莫測達到了紫級的程度，恆星也到了，而且恆星在不久之前還和他們是一夥的，水平也差不多。
不僅如此，恆星還成爲了潘多拉的首座啊！那可是統領整個潘多拉的存在，當時三大宗師都沒能做到的事情讓恆星做到了。
這其中的差別的確讓人尋味這就像是平時成績差不多的兩個學生，結果最終一個考上了589，另一個去了野雞大，後者看向前者的感覺想必滋味並不好受。
如果在地位上進行一下對比，差距只會更大，恆星相當於成爲了契約者世界的元首，而蒼嵐和炎淵兩個人則是隱榜上的流亡契約者。
一時間，蒼嵐和炎淵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在沉默中品嚐着包含豔羨，後悔，無奈，絕望等等組成的，極爲複雜的情緒。
莫測則是嘿嘿笑了一聲，又加了一句：“紫級也不算什麼！恆星手中還有靈語系的契約之源，嗯我的意思是，他甚至可以現在就衝擊金級，而且，失敗的可能性並不大。”
蒼嵐和炎淵兩個人感覺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再次捱上了一刀。
這一回，三個人一起沉默了。
沉默也好時間越長，說明你們心裡越難受莫測心中笑着說道。
許久之後，蒼嵐終於平復了心緒，緩緩地嘆了口氣，將心中的煩惱全都散了出去。
炎淵也是隨着嘆了一聲。
“咦”看到兩人如此，莫測卻是心中忽然一動。
他感受到了一種隱秘的，細微的，不容易察覺的，無形無質的事物似乎從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
不，不是符源莫測已經是紫級，此時的靈感何其敏銳，立刻就能斷定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事物並不是符源，而是一種自己以前沒見過的新事物。
這東西，很難用改語言形容，如果說的更晦澀一些，可以說更像是一種感覺。
沒錯，其實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東西從兩個人身上離去，另一種說法是，那東西無形無質，而眼前的炎淵與蒼嵐兩個人似乎什麼都沒少。
但是，莫測又極爲信任自己的感覺，覺得自己剛纔的感受不可能有錯，肯定是有東西離開了兩人的身體，只是那離去的東西太過難以察覺，以至於他此時也無法確定那是什麼。
大腦急速思考，卻沒有結果的時候，蒼嵐終於平復好了心緒，衝着莫測嘆道：
“沒想到啊.三哥恆星竟然已經成爲了潘多拉首座。”
“真是.真是諷刺，對我們最大的諷刺。”
說這句話的時候，蒼嵐眼中彷彿有着一種類似於悔恨的東西在燃燒。
同時，集中精力的莫測再次感受到了兩個人身上有東西在散發，而且，這一次更加清晰，以至於他能夠捕捉這“事物”更長的時間。
然後，莫測就注意到了這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事物在離開他們身體後，竟然開始加速，最終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離開了他們所在的黑色漩渦的地面。
是那個方向.莫測心中大動，顧不得理會蒼嵐的問題，擡頭看向了黑色漩渦的外面，那滾滾符源滾動的洞口外，正是那顆參天的黑色巨樹，而那漆黑的樹幹上，懸掛着那顆發出昏暗光芒的“光繭”。
再次看到“光繭”，就連莫測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一次，似乎因爲觀察的更加細緻入微，或者是因爲提升到紫級之後的感官更加敏銳，他發現了那光繭外面似乎有着一條條若有若無的，如同浣紗般透明的絲線在連接着光繭的外部。
不，不是連接！而是匯聚！
那浣紗的絲線彷彿沒有重量，漂浮着向着“光繭”匯聚，而數量則是.如同頭髮般無法計數。
難道？莫測心中忽地一驚，沒能再維持住紫級契約者的高冷表情，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的瞳孔中，那無數的浣紗向着“光繭”匯聚，穿透光繭的外壁，融入其中，而那“光繭”則是似乎得到了某種“滋補”，如同心臟般不斷跳動的同時，將精粹的符源能量輸送到樹幹之中。
真的如此！莫測知道自己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饒是他思路敏捷，卻仍然無法立刻把握住其中的關鍵，眉頭緊鎖着思索了片刻之後，這才重新恢復笑容，看向了蒼嵐與炎淵兩人。
蒼嵐剛剛說話卻沒等到莫測的迴應，此時正呆呆地看着莫測面色凝重的一系列表現，此時才終於等到莫測向她開口。
莫測笑道：
“你們要不要猜一猜，爲什麼恆星能如此的成功？”
蒼嵐與炎淵兩人愕然，對視了一眼之後，自然是無法得到答案，不過，以第五首席·蒼嵐對莫測的瞭解，看到他臉上有得色閃現，似乎很快抓到了莫測想要表達的意思，震驚說道：
“難道，是因爲你？”隨着這話出口，蒼嵐也更加確信自己心中對於莫測這個問題的猜測，在看到莫測衝着自己頷首表示肯定之後，蒼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竟然.竟然是真的，是你是你在幕後操縱了一切，是你在幫助恆星.恆星達到今日的位置！”
莫測當即搖了搖頭：“也不盡然，你說的有些過了。”
略略頓了頓，莫測這才呵呵笑道：“還到不了幕後操縱者的程度，我只是與恆星暗中結成了同盟，大家一夥的嘛.互相幫助，結果一不小心，我們贏了。”
“我幹掉了三大宗師，而恆星作爲我的盟友，自然也是勝利者，他所獲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戰利品。”
“明白了嗎？”
蒼嵐麻木地點了點頭：“明明白了。”
這番話其實給予她的驚駭並不比之前少。
與莫測爲伍，就能達到如此的成就，雖然莫測很謙虛的說並不是他在幕後操縱了一些，但是那僅僅只是“謙虛”的說法而已，正確的理解應該是.與莫測一夥，才能混的好！
意思就是這個意思，話糙理不糙，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恆星風光無限，蒼炎二人只能倉皇求生。
蒼嵐就是這麼想的。
這就是其中的差別，而莫測重提這件事，自然能讓蒼嵐再次回想起之前處處與莫測做對，算計他的經歷，也會讓她不禁暢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照顧剛剛加入監察署的莫測，對他進行幫助和扶持，那麼此時的自己將會得到多大的好處。
然後，蒼嵐的心情可以想象。
看着莫測，蒼嵐的眼中再次出現一片悲哀，嘆道：
“唉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第四首席·炎淵感同身受，同樣皺眉搖頭。
莫測並不在意話語上的內容，而是藉着這個機會，仔細感受兩人身上的變化。
似乎好像那事物散發出來更多了。
雖然很細微，很不好辨認，但是應該沒錯，兩個人身體散發出來的東西似乎變濃了，就在剛纔交流之後。
得到了印證的莫測心中暗自頷首，嘴上卻是絲毫沒停，笑着調侃道：
“第四首席大人，你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蒼嵐擡頭，正看到莫測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緩緩說道：
“沒錯，你一開始就錯了，你現在應該在後悔當初沒有嫁給恆星，而是嫁給常心魔了吧？哈哈哈哈哈.”
莫測隨之大笑。
蒼嵐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是在嘲諷，極盡嘲諷之能沒錯，蒼嵐是個從年輕時就有野心的女人，也是因爲如此，這才肯下嫁給常心魔，以求常心魔能夠突破嘆息之牆，這樣她就能利用裙帶關係，同樣達到原本無法達到的高度。
但是對於這件事，蒼嵐在莫測晉升之前的交流中就已經承認是自己的錯誤，以至於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而莫測舊事重提，而且用“沒有嫁給”恆星來說第五首席·蒼嵐識人不明，也相當於在諷刺她只會憑着裙帶關係往上爬，結果就是一不小心選錯人，這一輩子就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這是對蒼嵐最大的諷刺。
蒼嵐聞言，用牙齒緊緊地咬着嘴脣，一言不發。
從她脖子上鼓起來的肌肉線條，可以知道她此時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旁邊的炎淵則是聽出了話裡的嘲諷，嚥了口唾沫，鼓起勇氣衝莫測說道：
“莫測，這就過分了.師妹之前已經說過她錯了，你又何必再用這件事捅我師妹的心窩子。”
莫測並沒理會炎淵，而是雙眼緊緊盯着蒼嵐。
這一次，更加明確了！
那原本已經從蒼嵐身體內散發出來的“事物”更加濃郁，以至於莫測此時能夠輕輕鬆鬆地感受到它們正離開蒼嵐的身體，快速匯聚成那如同浣紗般的絲線，並衝着黑色漩渦外飛去，而方向.則是正是那懸掛在黑樹之上的“光繭”。
果然如此！莫測心中暗暗驚呼，果然，這東西是.負面情緒！
沒錯，正是負面情緒！
這隱隱從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事物正是負面情緒，在這黑樹領域之內，情緒竟然可以實物化，不，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實物化，而是顯形化了，可以被看到了。
這情緒在衝着黑樹“光繭”飛去，不，應該反過來說，是“光繭”在收集負面情緒！
沒錯，那“光繭”外，可是有着千百條負面情緒正在衝着它飛去，和它融爲一體，然後竟是化成了精純的符源，供那黑樹使用。
就是這個過程，應該沒錯。
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此時的黑樹領域正在吸收負面情緒，重生的月魔吸收的東西是負面情緒，以其作爲養料，逐漸復甦？！
莫測覺得邏輯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那月魔“光繭”上具有無數的絲線，如果每一根絲線都代表着一股負面情緒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光繭”正在吸收着無數的負面情緒，還有此時的黑樹領域內只有莫測與蒼炎二人，蒼嵐與炎淵的負面情緒只是兩股而已，那麼其他的絲線來自何方？
無疑，是黑樹領域之外！
黑樹領域多外？會不會是.覆蓋到全大陸？
莫測越想越心驚。
因爲內心中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契約者到了紫級之後纔可以成爲民衆信奉的主，從信仰中體驗情緒之力，這月魔可是契約之源，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等級上的限制，它利用負面情緒爲養料的猜測說的通！
還有，之前已經有無數的線索指向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符源來源於情緒，月魔通過吸收負面情緒轉爲符源能量也暗合這個邏輯。
信仰是可以無視距離的，那麼，負面情緒的收集應該也是無視距離的，月魔“光繭”既然可以匯聚這麼多的負面情緒，只能說明它正在吸收全大陸的所有鐵民，甚至所有生靈的負面情緒。
這.意味着什麼？
如果這是月魔重生甚至是月魔是契約之源的原理，那麼這個發現是否可以開發一下，找出月魔相應的弱點，阻止它的重生？
莫測此時的感覺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那大陸上無盡的未知以及光怪陸離的事物打破他原有的認知，以至於他要思考的東西太多，思維變得無比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