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終章 完！
《公約：隱版》.
歐陽耀講過，因爲高級契約者瘋狂導致秘境禁區，潘多拉內部似乎是對此有着某種限制，限制潘多拉內部造神。
這也是長生隕落之後，大陸上再也沒有出現過神靈的原因。
所謂的《公約》隱版，是不是就是這個限制的明文規定？不過既然是“隱”版，莫測這個基層的懲罰者自然不知道具體內容，只是從雙方的對話中進行猜測。
更爲驚人的是，就連四大議會的敵人看來都被隱瞞了相關信息.
暗影之牙竟以成神來誘惑“老鄉”！
莫測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暗影之牙拋出的“交易”條件，估計正中要害。
如果這薩烏爾·安德伍德仍是羅迪尼亞大陸的土著，仍然如同宗白衣口中所描述的那般，是潘多拉總部那位追求公正而且受人敬仰的大法官，此時根本不用過於擔心——
土著，自然有着對於這個世界的更深層認識，有着對大法官職責的忠誠，應該不會受到誘惑。
可他已經被穿越者奪舍了！
此時的薩烏爾·安德伍德是來自於地球的老鄉，他如果和莫測自己，和歐陽傲等人一樣，有着來源於另一個世界的三觀，恐怕還真有被敵對勢力誘惑的可能。
而且，他同樣是網文撲街的話，這種概率會被進一步拔高——秉持着正義的寫法，早就已經被貼上名爲“聖母”的標籤，畢竟，撲街筆下的主角大多是一些不擇手段的利己主義者。
薩烏爾·安德伍德拒絕，他還是潘多拉四大議會之一的首腦，但是卻被永遠拒在成神之路外；
如果答應，作爲大法官的他相當於放棄了身份，會被潘多拉所驅除，在獲得成神方法的同時變成一名流亡契約者，變成隱榜排名前十的恐怖·分子。
以此來看，大法官的職位是否還對薩烏爾·安德伍德足夠重要
莫測心思電轉之間便替薩烏爾·安德伍德分析出了得失的關鍵，只是分析到此，結果似乎已經非常明顯，這讓他原本沉下的心再次猛然一顫。
恐怕.薩烏爾·安德伍德不會拒絕！
他早就已經成爲了大法官，這個職位能爲他帶來的資源早就已經全部被攬入囊中.也就是說，他此時最爲迫切渴望的，應該是成神的方法！
一念及此，莫測飛快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同事。
天空中，那團因爲爆炸而產生的煙霧還未完全散去
羅青你這混蛋！
你這混蛋，讓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你那張臉！
看向宗臣他正在懷抱着的，已經因爲悲痛而脫力的薇拉隊長。
看向旁邊默然不語，一動不動的貓叔
別了，兄弟們！
莫測咬了咬牙。
得撤了！
薩烏爾·安德伍德如果答應了暗影之牙的交易，之後必然對我出手！
繼續在這裡的話，只會拖累你們，而面對着兩位藍級的大佬，就算是第五首席都無法阻止後續的情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薩烏爾·安德伍德猛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雖然他沒有任何的動作，星雲旋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這滾滾如雷的笑聲中依舊透露着瘋狂的氣息。
他在笑，他用笑聲迴應了暗影之牙。
他做出了那個莫測剛纔設想過的選擇
就是這個時候，最佳的時機！
趁着薩烏爾·安德伍德即將與暗影之牙談條件的時候，莫測悄無聲息地挪動身體，閃到地面上高聳的瓦礫堆後，依靠着地形閃轉騰挪，衝着中央廣場外面的街道疾馳而去。
矗立在半空的薩烏爾·安德伍德的確沒時間理會這個螻蟻，而是看向依舊矗立在長生雕像上的暗影怪物。
“你說吧！”
轟~~~
暗影之牙尚未能來得及答話，對面的第五首席身上符源炸裂，已然出手。
地面上的青石旋轉着衝向薩烏爾·安德伍德。
“叛徒！”
蒼嵐見勢頭不對，早就已經在蓄力，併爲此做好了準備，
鐺~~鐺~~~
大法官身後的座鐘連續發出兩聲鐘響，同樣做出應對。
在暗影之牙尚未出手的情況下，兩名分別代表潘多拉的首席已然不顧一切的出手。
這諷刺的一幕，讓遍體鱗傷的巨猿·唐蠻矗立在半空之中，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出何種舉動。
只是，隨着鐘聲的連續轟鳴，整個熱泉市廣場時間忽然轉爲緩慢，整個世界如同變成了電影慢鏡頭一般。
第五首席操縱的無數青石同時減緩了速度！
這正是薩烏爾·安德伍德的契約能力之一：控制時間流速。
他減慢了時間！
這一招的出現，更讓第五首席的蒼嵐在沒有半分遲疑——
薩烏爾·安德伍德早就居心不軌！
他有這一招的話，爲什麼不在那名年輕懲罰者與艾良同歸於盡的時候使用？
有着這一招的話，完全有能力救下那名監察員的！
黑袍飛舞的大法官不再理會動作變慢的第五首席，身影突然閃現，出現在距離暗影之牙百米的半空中。
時間流速旋即轉爲正常，此時依舊飛向他原本位置的青石恢復了速度，卻只能穿透空氣，他用這一招完美地躲過了第五首席的攻擊。
同時，矗立在暗影之牙身側的墨影和九頭水蛇動手了，分別衝向第五首席與巨猿·唐蠻，不讓這兩位影響薩烏爾·安德伍德與首領的“交易”。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沉悶的笑聲響起，響徹整個熱泉市。
暗影之牙投影的高大身形上，沒有面部的白色獠牙微微顫抖：
“成神的方法是.”
起初的幾個字，如同笑聲一般嘹亮，但是後面的話語聲音其實突然轉低，不再能讓別人聽到。
薩烏爾·安德伍德卻是立即會意，青銅座鐘再次發出一聲一聲的鐘鳴，響徹整個熱泉市。
流動的時光影像開始變慢，大法官輕輕點指，一個如同汽車般大小的機器從影像中飛出。
這東西正是南郊變電站被艾良融入結晶體，變成“絕緣體”的設備，薩烏爾·安德伍德利用契約能力將歷史中的事物拖了出來。
這正是兩人的“交易”！
電力設備直直飛向暗影之牙，在接觸到暗影之牙陰影滾動的身體中，接駁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一切.
長生節計劃所缺少的絕緣體，竟然被以這種方式復刻了出來！
雖然這復刻之物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但是催動長生節計劃卻是綽綽有餘。
無數的細密陰影上再次靈動異常，不斷有符源不斷被絕緣體累積。
在短短不到十幾秒鐘後。
轟~~~
熱泉市某一個角落，紅光乍現！
在略顯昏暗的天色下，這忽然出現的紅芒璀璨如同鮮血一般，閃動着妖冶詭異顏色，瞬間包裹住一片城區。
緊接着，是第二處.
第三處.
整個熱泉市如同盛開了上百朵紅蓮！如同沐浴在紅光中的鬼城！彷彿天地都在這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隨着一朵朵紅光剎那間的閃現，在這場煙火盛宴中，無數生命戛然而止。
無數肉體在這個瞬間僵住，化爲一尊尊無法動彈的雕像。
他們的臉上仍然保持着或恐懼，或茫然，或是疑惑的表情，生命卻已經在這場煙火盛宴中溘然消逝。
靈魂歌者刺耳的歌聲之下，無數閃動着鬼火的靈魂從城市各個角落浮現，被歌聲牽引着，如同流水中的紙船一般緩緩向着城市中央聚攏。
之後，越來越多的靈魂融入暗影之牙的巨大身體之中。
“畜生！”
第五首席·蒼嵐爆發出一聲怒吼，卻無法衝破九頭水蛇的阻隔。
只能看着這些靈魂被暗影之牙吞沒.
一張張猙獰的痛苦臉孔在暗影之牙的身體上浮現出來，密密麻麻如同長出了許多墨色的水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暗影之牙狂聲笑着。
並沒有等待所有的靈魂被吸入身體，似是因爲亡魂的數量已經足夠，滿是獠牙的臉上看着星雲轉動的那張臉，輕輕地吐出一句話：
“合作愉快，再會了！”
說完，暗影之牙的身體猛然塌縮，快速變小，重新化爲最初出現的一塊黑斑，從長生雕像上離去。
而此時的薩烏爾·安德伍德，星雲轉動的臉上呈現出一片狂熱的衝動，就連閃動的恆星都熾熱了不止一分。
他身形閃動，迫不及待地站在了暗影之牙曾經站立的位置，長生雕像的上方。
背後如同山嶽般的青銅座鐘再次敲響。
鐺~~~
鐺~~~
轟鳴的鐘聲之後，圍繞着青銅巨鐘上的時光影像流轉，呼吸間便將剛纔的情景重現與巨鐘的正前方。
上面閃爍的影像，正是暗影之牙矗立在長生雕像上的情景，薩烏爾·安德伍德利用契約能力重現了影像，閱讀暗影之牙剛剛說的那句話：
“成神的方法是.”
“同類！”
後面這兩個字聲音轉低，彷彿是耳語一般，但是此時的薩烏爾·安德伍德清清楚楚地聽到耳中。
暗影之牙故意壓低了這兩個字的聲音，是爲了不然別人聽到，而能夠重現歷史場景的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能夠在之後縮短距離，用契約能力從曾經的“歷史”中閱讀暗影之牙說出的信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幸運轉動的臉上忽然迸發出一陣恍然大悟的笑聲，瘋狂地充斥在整個廣場之上，充斥在整個熱泉市。
“哈哈哈哈哈哈.”
擡眼看了看且戰且退的墨影和水影，青銅座鐘再次不斷敲響。
時間流速變緩了！
薩烏爾·安德伍德沒有攻擊第五首席與巨猿，也沒有理會九頭水蛇和墨影，他已經獲得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內容，身形閃爍之後便從廣場上消散。
走了
待短暫的慢鏡頭恢復正常，墨影與九頭水蛇同樣不再猶豫，衝着遠方的天空疾馳而去。
靈魂歌者被墨影伸出的長髮捲起，一同帶走。
第五首席與巨猿並沒有追，而是緩緩消散半靈真身。
兩人俯視着一片殘垣的中央廣場。
地面上，懲罰者衆人默然不語。
空氣中，還有着緩緩飄動的綠色魂靈，彷彿在天地間唱着生命中止的輓歌。
漸漸的，一個又一個魂靈無法維持脫離肉體後的形狀，化爲塵埃。
因爲大戰而昏暗的天色同樣消逝，烏雲滾動間，一縷陽光重現於世間。
宗白衣環視着種人，看了看懷裡雙眼空洞的薇拉，久久不語。
“我們.還是失敗了。”
阿卡麗抿着嘴脣，不甘地啐了一聲。
薇拉聽到了這句話，無神的眼中似是恢復了少許神采，她仰頭看向半空。
那團炸藥包爆炸後的氣團已經消散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含着淚光的眼中忽然閃動着某種莫名的東西，咬着牙看向宗臣：
“白衣.”
“我要加入白衣！”
貓叔環視周圍，卻沒找到他最想看到的那個身影
離開中央廣場，在小巷中狂奔的莫測並沒有被紅光影響。
他早就預料到了最壞的結果，一直開啓着光瀾護盾。
終於，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整個熱泉市被紅光覆蓋，他的光瀾護盾破碎，卻也保住了他的小命。
顧不得其他，他專挑小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遠離
只是，仍然被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追上。
薩烏爾·安德伍德！
他在廣場上消失之後，並沒有打斷放棄莫測，放過這個老鄉。
此時的時光·薩烏爾·安德伍德卻是退去了半靈真身，出現在莫測的正前方。
同時，符源肆虐之下，莫測疾馳的身形速度忽然變慢，被薩烏爾·安德伍德的契約能力減慢了時間流轉的速度。
即使退去了半靈真身的薩烏爾·安德伍德，也是能輕易擊殺莫測這個紅級契約者的。
甚至，他竟然露出了原本的面貌，爲了讓這個同樣來源於地球的老鄉死個明白。
“我叫.王志剛。”
“穿越者，只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看着在身前奮力掙扎，卻無法將自己動作加速的莫測，薩烏爾·安德伍德嘴角掛着笑意，戲謔說道。
“畜生.”
莫測用罵聲回覆，只是，這聲音卻同樣被時間流速減慢而拉長。
“你應該能理解我的。”
薩烏爾·安德伍德緩緩說道：
“穿越者嘛，自然是要成爲新世界的主角，不過很可惜，我們這次穿越的主角有點多。”
說完，他長長嘆了口氣：“既然主角嘛，用不了這麼多人啊.”
他緩緩地擡起了右手，符源流淌。
他的手掌彷彿能穿透時間，攜帶者詭異的力量，緩緩伸向莫測胸口.
竟是要將莫測的心臟粉碎。
莫測想要反擊，卻被對方的契約能力控制，無法做出任何應對。
爲了不讓莫測掙扎，薩烏爾·安德伍德再次將時間流轉爲超低的速度，讓莫測幾乎接近靜止。
就在這時
一個詭異的力場忽然出現在這片時空之內！
薩烏爾·安德伍德，藍級的契約者竟然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被這力場影響，感覺全身略略一沉。
同時，莫測的後方，一個身穿這黑色長裙的身影從天空中墜落，停在莫測身後。
她面帶銀色面具，髮絲飛舞，竟是似乎並沒有受薩烏爾·安德伍德契約能力的影像，陡然間揮動手臂。
符源轉動之下，莫測的身體竟然憑空消失了。
薩烏爾·安德伍德意外之下，並沒有耽擱出手的機會，掌中的符源猛然爆開。
方圓十數米內的時空頓時產生了詭異的變化，一個又一個如同方格般的影像出現在天地之間，仿若一個又一個正在播放同一部電影，只是播放的時間點有着不同的進度.
而上面的影像，正是黑袍身影出現之後，讓莫測身體消失，卻又準備逃離的場景.不同方格內的場景，時間點有着大概十分之一秒的進度差距
這是薩烏爾·安德伍德契約能力中最爲強橫的一個——四維空間！
他的契約稱號是“時光”，能力是控制時間的流速，當把時間這個維度壓縮到極致，便會將自身附近範圍的三維空間變成詭異的四維.
按照時間這條橫軸，空間被切割成爲無數的場景，只要薩烏爾安德伍德能夠將其中任何一個場景中的黑袍女子困住，他就能沿着這條時間線，將這個黑袍女子永遠束縛在自己設計的時空中。
這個原理，有點像莫比烏斯環.
在三維時空逃跑很容易，無非就是空間位置的改變，但是沒人能從四維空間中逃走。
這同樣是薩烏爾·安德伍德最強的控制技能，從來沒有過失手！
他決不能放莫測走！
只是，出人意料的一幕再次出現了，銀色面具卻是依舊沒受什麼影響。
黑袍飛舞間，她曼妙的身體忽然間變化出很多難以形容的線條，這線條在三維空間中不會出現，卻在四維空間中被呈現了出來——每一條線條都能連接於所有時間點的影像之中，將所有銀色面具的本體相連。
之後，這線條突破了時空的限制，無論薩烏爾·安德伍德的四維方格延伸多遠，黑袍女子的身影在方格中出現多少個，都被這線條彼此連接，將所有的黑袍女子身體全部聯繫在一起.
之後，所有的黑袍女子竟然在線條的連接之下，猛然衝出囚籠，身體拔高到天空之中。
沒有半分猶豫，疾馳而去。
薩烏爾·安德伍德立即騰空，追了上去。
只是，他這位控制時間的半靈竟然沒能追上對方，只是符源閃爍見，不知道來人浮空後用了什麼契約能力，再次憑空消失。
薩烏爾·安德伍德有些惱怒地擴散符源，幾乎附近數年米的距離都被他納入掌控，卻是依舊沒能發現黑袍女子的蹤跡
看來，是跑掉了！
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女人，竟然在他這名藍級半靈的手中救走了莫測！
“這是.空間的力量嗎？引力？”
薩烏爾·安德伍德眉頭緊皺，依舊爲這張銀色面具能夠逃出自己最強控制手段而感覺到詫異。
能夠穿透多維空間限制的力量，只有引力.這是大法官在原主的記憶中，知道自己這控制能力被剋制的唯一弱點。
這女人的能力不會真的是能力控制引力的契約者吧。
巧合？！
這人級別並不算高，大概只有黃級的樣子，能從自己手裡救走莫測簡直是個奇蹟.也就只能說明這個人的契約能力正好是控制引力，這才巧合地限制了薩烏爾·安德伍德的四維空間。
不，不僅僅是這樣！這個人符源流淌毫無阻隔就算是半靈，也很難做到對符源如此精妙流暢的控制.
再加上能力正好剋制自己的控制技能，兩個優勢巧妙的結合.這才能從自己手下救走莫測。
會是誰？
薩烏爾·安德伍德思慮片刻，看向重現天日的天空，咬了咬牙：
“早晚，你也是要死的，莫測！”
說完，他的身形再次消散，離開了熱泉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