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足夠狠心，楚初夏絕對不會說出這句話。
說白了，她對帝堯，終究狠不下心！
因爲，她能理解他卡在中間的兩難，只是她不能諒解這種偏護而已。
如果明月心只是小打小鬧，惡作劇她整她的話，帝堯護着明月心，或許楚初夏不會這樣生氣，也不會對他失望。
然而不是！
明月心要殺她！
楚初夏不能理解這種袒護，畢竟這小姑娘多歹毒才能幹出這樣的事！
哪怕她用了這麼多心思，也不能扭轉帝堯的三觀嗎？
他還是覺得，恩義重如山，女人如衣服？
古代，女人的地位比不上兄弟，這是很正常的，楚初夏想要改變這個，想要把帝堯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難道只是她的奢望而已？
可是，哪怕如此失望那麼生氣，她還是不想帝堯死的。
當初離開的時候，那一個瞬間失去了理智，是真的想殺了帝堯的。
而現在……
也罷！
~
明月心後來是怎麼被打撈起來的，楚初夏不關心。總之當初明月心想殺她，也中了她下的毒，算是毀了身體。而現在，十二月天讓明月心泡在海水裡衝浪，也夠嗆。
楚初夏又回到了岸邊。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藍紓凌過來的時候，海風很大。
遠遠看到那個站在海邊，衣袂飄飄的身影，藍紓凌竟然突然覺得，有段時間不見，倒挺想楚初夏的！
想念那個偶爾壞壞的，大部分卻理智冷靜聰明得可怕的女人！
冷血如藍紓凌，可從來沒有牽掛過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怎麼？捨不得堯王死，所以來找我？”
楚初夏回過頭來，沒好氣地說：“看破不說破行麼，藍神醫！”
藍紓凌噗嗤一笑：“你倒還挺坦誠！”
寒暄過後，楚初夏也就進入了正題：“說吧，他情況怎麼樣？還是要我的血麼？這次要多少？”
藍紓凌也不廢話：“沒有上次那麼嚴重，不過還是跟上次差不多吧！”
說完，沒忍住好奇又問：“我以爲你氣得想要殺了堯王，怎麼都離開了，卻還是捨不得？”
楚初夏看着黑壓壓的海水，海風一下又一下地把潮水打過來，很快又退回去。
她的心情卻很平靜。
默默地看了許久，楚初夏才道：“如果我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可能會笑我。但是帝堯也有過對我好的地方，我不至於忘恩負義至此。就當是談戀愛沒走到終點，做不了情人，卻依然希望他還活着吧！”
這話是非常成熟大氣的，也很理智。
不在一起，是定了的。
但是也不至於想對方去死。
“我還有個問題！”藍紓凌眨了眨眼睛，又問：“如果堯王應了你的要求，把明月殺了，你就不會離開他了吧？”
哪知道，楚初夏脣邊卻泛起笑意，道：“應該也會吧！”
“爲何？”藍紓凌又問。
楚初夏嘆了一口氣，道：“一個連恩情都不放在眼裡的男人，那該有多自私？他今天這麼忘恩負義，誰知道明天他會不會也這樣對我？那樣，我會更心寒！”
藍紓凌算是明白了：“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管堯王做什麼選擇，你都會離開他的！”
想想，不得不覺得，帝堯真是倒黴，遇上了楚初夏這種女人，還攤上了明月心那種師妹！
“行了，我放血給你，你別跟他說。”楚初夏將手腕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