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驍大人，是這條臭蛇先動手的。”
短暫的尷尬後，小白狐收起之前的戰鬥模式，姿態優雅的蹲坐在欄杆上，表情高傲的......告狀。
以身後漫天的雪花爲背景，小白狐渾身潔白若雪的毛髮好像在發着光一樣。
蕭驍：......
這話真是莫名的熟悉。
他想起了今天，不，準確的說，是昨天下午，現在可是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白蛇說的話。
“嘶~是這隻臭狐狸先動手的。”
......
不得不說，這兩隻妖怪有時候在某些方面，真是出奇的默契。
大概，所謂的的對手就是這樣了。
蕭驍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
白蛇看着蕭驍的表情有些懵，不太明白此時的蕭驍大人在笑什麼？
卻也沒有深究。
它又偷偷的丟了無數個眼刀朝表情無辜得讓它恨得牙癢癢的臭狐狸身上砸去。
豔紅色的豎瞳瞪大了幾分，變得像杏仁眼一樣。
這隻臭狐狸！
竟然告狀？！
......
小白狐不緊不慢的瞥了白蛇一眼。
它可記得這條臭蛇下午的告狀呢。
現在倒有臉皮瞪它？
不過，小白狐搖了搖頭，它不是早知道的嗎？
這條臭蛇哪有什麼臉皮可言？
一條臭蛇而已，連它九尾狐大人十分之一的高貴氣質都沒有。
還總是妄想與它九尾狐大人一較高下。
何必呢？
不過自取其辱而已。
小白狐看着白蛇的目光流露出幾分憐憫。
......
這個眼神......
白蛇抽了抽嘴角。
又來了。
這隻臭狐狸明明暴力得不得了，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粗魯女漢紙，偏偏還喜歡自詡高貴，特別享受別的妖怪或者人類對它的追捧。
對此，白蛇：呵呵。
這隻臭狐狸的自我意識過剩已經嚴重到病入膏肓的程度了。
所以，它不介意一次次的讓這隻臭狐狸認清現實。
白蛇眼露兇光。
下一秒，它扭了扭身子，豔紅色的雙瞳泫然欲泣，聲音哀怨、悽婉，“嘶～蕭驍大人～”
“是人家單純，受了這隻臭狐狸的激將法。”
“人家不是故意的～”
......
小白狐的眼皮重重一跳，面色逐漸變得猙獰。
“臭蛇，是你自己厚着臉皮跟出來的！”
“蕭驍大人～”
白蛇仰着頭，哀哀的看着蕭驍，根本沒有往小白狐的方向看一眼，“人家只是擔心～”
“雖然人家跟這隻臭狐狸不對付......”
“但是，這大晚上的......”
“多不安全。”
......
白蛇講得情真意切，兩個聽衆的表情卻有些古怪。
小白狐猙獰的臉僵住了。
隨即便是一臉的嫌惡，“臭蛇，這麼違心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你果然沒有臉皮的嗎？！”
“你是想噁心死我嗎？”
小白狐劇烈的抖了抖身子，全身的白毛髮出流水般的流光。
“嘔，真的太噁心了。”
小白狐一副就要吐的模樣。
......
蕭驍扶額，面上的表情有幾分的哭笑不得。
“阿白啊......”
卻一時間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好了。
“是，蕭驍大人～”
白蛇乖巧應道。
對於一邊臭狐狸的聒噪，它完全聽而不聞。
這麼噁心的話它都說出來了，又哪裡會被小白狐的三言兩語影響？
而且，看到小白狐那副抓狂難受的模樣，它有幾分暗喜。
要噁心就大家一起噁心好了。
而且，看着臭狐狸的表情，白蛇愉悅的發現自己之前的噁心消散了不少。
果然，它的快樂要建立在臭狐狸的痛苦之上啊。
......
“行了。”
蕭驍擺擺手。
再讓兩隻妖怪這麼鬧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阿九，阿白。”
“下次要打的話分清場合。”
“像這座陽臺可經不起你們的折騰。”
蕭驍掃視了一圈陽臺，陽臺的地面上、兩邊的牆面上，還有兩隻妖怪所在的鐵欄杆上，都佈滿了細細的裂痕。
“幸好-”
他轉頭看了看陽臺的玻璃門，“你們還知道避開這扇門。”
白蛇跟小白狐同時撇了撇嘴。
它們可不是熱血上涌的戰鬥笨蛋。
真波及了這扇門，蕭驍大人不是一下子就被它們驚醒了？
雖然現在也沒差了。
蕭驍看了一眼兩隻妖怪的表情，自是知道它們心裡所想。
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總算這兩隻妖怪還知道顧及他的存在。
......
“那你們打夠了嗎？”
蕭驍冷不丁問道。
突轉的話題讓兩隻又在底下互飆眼刀的妖怪一愣。
“看來你們還沒有打夠，那-”
蕭驍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兩隻妖怪異口同聲的打斷了。
“打夠了！”
話落，兩隻妖怪又互相瞪了一眼。
......
“真的？”
蕭驍似笑非笑。
“真的！”
兩隻妖怪再次異口同聲。
這次卻顧不上計較對方跟自己說一樣的話了。
而是一臉認真的看着蕭驍。
蕭驍：......
這兩個傢伙。
他突然想到什麼，看向小白狐，他問道：“阿九，你原本出來是爲了什麼？”
“賞雪。”
小白狐乾脆的回答。
蕭驍恍然。
他擡眼看向漫天的雪花。
因爲這雪花，本該深濃的黑暗都明亮了幾分。
就像是天空在微微發光一樣。
夜裡的雪花，比起白天，更多了幾分溫柔與安靜的感覺。
......
蕭驍偏頭看向小白狐，“還要繼續賞雪嗎？”
小白狐擡眼，比起一開始，此時的雪勢變小了幾分，卻也顯得落雪更溫柔了幾分。
這樣安靜的落雪總是容易讓它想起山裡的落雪。
山裡可沒有這裡的熱鬧。
尤其下雪的時候。
......
“嗯。”
小白狐點了點頭。
它的神色也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之前被白蛇氣得跳腳的模樣。
本來，它就是爲了賞雪而出來的。
若不是那條臭蛇......
“我陪你。”
蕭驍輕聲笑道。
他好像還從沒有賞過半夜的雪，還是跟妖怪一起。
......
蕭驍跟妖怪們賞了大半夜的雪。
直到凌晨雪止了，他們才結束了這場有些特別的賞雪。
......
第二天，等早起的學生拉開了窗簾，便看到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蕭驍都能聽到從門外傳來的歡呼聲。
他不由得笑了笑。
“嗡嗡嗡～”
書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熟悉的人名顯現出來。
蕭驍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秀秀。”
“蕭師傅，穎穎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