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人是不是很好？”
女孩語氣輕快。
“是。”
蕭驍語氣含着淺淺的笑意，“你人很好。”
“哎呀，蕭師傅，你太配合了。”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怎麼說呢？”
“蕭師傅，只要你看過秋水的舞蹈，你就明白了。”
“她真的很厲害。”
“要是她不能跳舞了，那真的是一件很遺憾的事。”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
她很期待伊秋水未來能走多遠。
她其實也一直隱隱有跟伊秋水競爭的心理。
伊秋水很厲害。
但她也不會就此認輸的。
“她也是太喜歡跳舞了……”
女孩喃喃，隨即她的聲音清晰了幾分，“但是，她好像……”
女孩沒有說下去，而是另起了話頭，“那次秋水差點又傷到腳的時候，她說她看見了……”
......
伊秋水的眼睛亮得讓女孩下意識的微微眯了眯眼睛。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伊秋水的話。
她剛想說什麼，卻見伊秋水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了。
本來她是想扶着伊秋水的。
但伊秋水說她只是腳扭傷了，而不是腳斷了，拒絕了她的攙扶。
以至於她一個沒注意，竟然讓伊秋水自己先走了。
這裡可是崎嶇不平的山路，伊秋水又是一副心急的模樣。
女孩連忙追了上去。
“秋水，你慢點。”
伊秋水卻似沒有聽到她的話。
臉揚起，眼裡只看得到那道隱約起舞的朦朧身影。
急切的心情催促着她快些，再快些。
不料手裡的柺杖一個不穩，連帶着她的身子也向一邊歪去。
伊秋水睜大了眼睛。
……
“秋水！”
女孩一聲驚呼，急忙衝了上去。
千鈞一髮之際，她抓住了伊秋水的胳膊，扶住了女生就要傾倒的身子。
“你沒事吧？”
“你的腳呢？”
女孩又氣又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狀況？”
“走這麼快……”
“你是不想要你的腳了嗎？”
伊秋水也嚇了一跳。
但是既然沒事，她也沒有在意。
而是撐着柺杖、想要推開女孩的攙扶繼續前行。
好不容易纔再次見到……
她絕對不會錯過！
……
“你！”
伊秋水的表情讓女孩知道，此時的伊秋水聽不進任何勸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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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
“伊秋水，你站住。”
女孩的大聲讓伊秋水嚇了一跳。
她轉頭，眉頭蹙了蹙。
然後，她就要轉回頭。
“我去。”
女孩拉住伊秋水的胳膊，“你在後面慢慢走過來。”
伊秋水的動作頓住了。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我的速度可比你快多了。”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陳述事實，“我先走一步，幫你攔住它。”
隨即想到一隻鳥想離開她大概也攔不住。
她轉而說到，“我......”
女孩靈光一閃，“我幫你把它的舞蹈錄下來。”
“這樣你隨時都能看它的舞了。”
女孩越說眼睛越亮。
她怎麼一開始沒有想到這個方法？
很快她就明白了。
因爲一開始她就不認爲伊秋水還能再見到這隻鳥。
尤其這麼多天過去了，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沒想到......
她搖了搖頭。
“好了，我們別浪費時間了，就這麼說定了。”
女孩鬆開抓住女孩胳膊的手。
就在她要邁開腳步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秋水，它在哪裡？”
女孩擡眼張望，卻根本沒有看到長着翅膀舞蹈的身影。
心裡又是着急又是疑惑。
按理說，那麼大的一隻鳥、還是在跳舞的鳥，該是很顯眼纔對。
她怎麼沒有看到呢？
......
女孩着急與疑惑，伊秋水比她更加的着急與疑惑。
“就在那裡啊。”
伊秋水伸手指了指前方山腰上方的一塊凸起的石頭。
“就在那塊石頭上。”
女孩順着伊秋水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塊石頭她看見了。
但是石頭上……什麼都沒有啊？
難道是隔着太遠了？
但伊秋水都看見了......
她眯起眼睛，不確定的伸手指了指，“那塊石頭？”
“對。”
伊秋水停下的腳步又邁了開來，“我自己去。”
女孩的問題耽誤太多時間了。
而且她不明白，女孩爲什麼要問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
“秋水。”
女孩急忙再次拉住了伊秋水的胳膊。
“放手！”
伊秋水滿臉着急，聲音無意識拔高了很多。
頗有了幾分疾言厲色的味道。
“再拖下去它又要不見了！”
“那塊石頭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女孩不由得也放大了音量。
鼻尖上的一點沁涼讓她一愣，也嚥下了接下去的話。
下雨了？
也是，剛纔開始天就黑下來了。
雖然夏天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卻聲勢頗猛。
一把傘根本護不了人的周全。
最好還是找個地方躲躲雨。
“秋水，要下雨了。”
感受到手裡的掙扎，女孩抓住伊秋水胳膊的手愈發用力了幾分，“我們先找個地方躲雨吧。”
“你的腳不好。”
“下雨路滑，太危險了。”
“不要。”
伊秋水伸手去掰女孩抓住她胳膊的手。“放手。”
“你放開。”
“放開！”
伊秋水尖叫了起來。
待她再次轉頭看去的時候，她愣住了。
突然安靜下來的伊秋水讓女孩恍然明白了什麼。
她慢慢鬆開了幾分抓住伊秋水胳膊的手。
……
“……沒了……”
伊秋水喃喃。
這樣失神落魄的伊秋水讓女孩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嘴脣，“秋水……”
“閉嘴。”
伊秋水聲音透出了幾分沙啞。
“都是你……”
“要不是你拉着我……”
“不，它也許還在附近。”
這麼一想，伊秋水黯淡的眼底又亮起了熹微的光。
她大力甩開了女孩的手。
因爲女孩之前放鬆了幾分手裡的力道，這次伊秋水輕而易舉的就甩開了女孩的手。
她腳步踉蹌的向前。
快些、快些……
她在心裡默唸着，心跳越來越快。
......
突然，腳下一絆，伊秋水的身子向前傾去。
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女孩拉住了就要摔倒的伊秋水。
站穩身子後，伊秋水突覺頭上一暗。
她擡頭。
是一把內裡開滿繁花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