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不錯，不過做法不合我的口味。”江寧嘴裡唸叨着，不過他吃得比誰都快。
反正小白臉埋單，十有八九算作公款消費。
怪不得那麼多人一旦到了高位，就容易墮落，江寧現在算是有了體會。
他還算好的呢！只是把錢花在吃上。
“吃喝嫖賭”一向是連着的，後面還有三樣。
兔子對喝不感興趣，那是喵姐的菜。他對嫖更不感興趣，因爲他沒這個需求，家裡那幾個還擺不平呢！另外還有仨後備，那也同樣不容易擺平。至於“賭”……他絕對連想都沒想過。
江寧從來不賭。
這並不是說他品格高尚，更不是因爲自控能力強。
他不賭的原因很簡單，他討厭輸。所以除非百分之百能贏，他絕對不賭。
想要百分之百絕對能贏……那就只有作弊了。所以只有他能夠作弊的賭博，他纔會賭，不能作弊……他碰都不會去碰。
“你別說中國菜全世界最好吃之類的話，要不然我會笑死的。”對面那個毛妹擺了擺手。
“放心，我從來不這樣想，我對好吃的定義很廣泛，比如，我覺得烤串就很好吃，百吃不膩，茶葉蛋做得好的話，也很好吃，另外這裡的魚子醬、鵝肝、牛排都很不錯，我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我吃不慣的是沙拉、湯和這個雞，還有菜包肉……它們太甜了。”江寧在那裡評論着。
當初去洞靈真天的路上，他就客串過美食家，幹這個，他絕對輕車熟路，另外他在吃貨教裡面也是有位置的，每一次給餐廳打分都少不了他……好吧，他承認這是公款消費，不吃白不吃。
“晚餐之後，你有什麼想法？”毛妹衝着江寧擠了擠眼睛……那意思很明顯了，用不着挑明白的。
江寧的心一陣顫動，剛纔還說到“吃喝嫖賭”，這就來了，跳過第二項，直達第三項……不對，眼前是毛妹，毛妹會喝，十有八九那啥之前會來上一杯，這樣的話第二項也有了。
不過心動歸心動，想要化作行動，那還遠着呢！
就像喵姐說的那樣，這隻兔子怕麻煩。
他碰了毛妹的話，和那倆老毛子就不太好說話了。
曾幾何時，他對那倆老毛子充滿了期待，結果那倆傢伙讓他充滿了失望。
那倆老毛子自說自話，把一家老小都拉了進來，這還能忍，但是把他當冤大頭，那對付三哥的那套對付他，這就不能忍了。
要不是看他們曾經幫過不少忙，一開始的時候，很多裝備都是這倆老毛子幫忙搞定的，他早就一腳把他們倆踢開了。
現在江寧對無人機工作室，基本上是採取放羊的態度，隨便那倆老毛子想要搞什麼，只要預算不是太誇張就行，甚至他都不期待有什麼成果。
“我知道你對我的老爸很不滿意。”葉列娜看到江寧沒反應，立刻就明白了。不管是她，還是她家的人，智商方面都沒有欠缺。
“沒這事，你多心了。”江寧在那裡口是心非。
“你覺得我很蠢嗎？我完全可以感覺到你的失望，包括你這一次過來，原本想要招人，現在卻放棄了這個想法。”毛妹說話比較直接，一點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沒招到人和對你老爸不滿意……有什麼關係嗎？”江寧問道。
“當然有關係，當初我老爸把我們一家都拉過去的時候，我就知道遲早會出問題，沒有哪個老闆會喜歡手底下的員工這樣自說自話。”毛妹嘆了口氣，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就沒什麼可迴避的了：“其實我老爸當時也沒想過在你手底下長做，本來就打算撈一票就走……”
江寧根本就不想聽這些，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很清楚毛妹說這些的意思：“沒必要吧？你老爸如果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他完全可以當面說，要不然打個電話也行，爲什麼要你代勞？”
至於那倆老毛子當初的想法，他其實很清楚。
胡嬌嬌找到那倆老毛子的時候，兩個傢伙肯定以爲這是某個暴發戶腦子有坑，想搞飛機，偏偏又不想花太多的錢，所以找了他們這倆搞靶機的。
心裡有這樣的想法，倆老毛子會對前景看好，那才叫見鬼了呢！
所以他們來的時候，打的就是拼命撈好處，死活佔便宜的想法，對吃相好不好看，根本就不在乎。
問題是程家參與了進來，而且參與得越來越深入，漸漸取代了倆老毛子的工作，一開始無人機工作室還需要搞出一個大致的框架，需要弄個模型什麼的，漸漸得連這項工作都不需要他們幹了。
等到程家和美國人合作建立一家飛機制造廠的時候，倆老毛子已經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他們能不後悔嗎？
“因爲他們是男人，男人比較在乎面子，另外男人說話不太有效果，而我是女人，女人不在在乎面子，另外女人說話……至少比男人有用一些。”葉列娜不經意地挺了挺胸。
這位是標準毛妹，前面絕對有料。
“他們現在不是混得不錯嗎？”江寧低下頭來，他怕自己意志不堅定，同樣也怕另外一樣東西太堅定。
“嗯哼，混得不錯——”葉列娜拉長了音調，有些事心照不宣。
她的老爸在俄羅斯同樣混得不錯，軍工部門在俄羅斯從來都是重點中的重點，別的都可以捨棄，軍工沒辦法捨棄，所以福利待遇一向不錯的，就是工資稍微少點……不過她老爸的工資在俄羅斯人裡面絕對算是多的。
問題是有點本事的人，誰會願意混着？
她老爸當初學習中文爲的是什麼？
還不是想着被中國看上去，來這裡擔任技術顧問？
當初以爲這邊只是一個暴發戶在胡鬧，他老爸還是拖家帶口跑去了中國，爲的又是什麼？
不就是爲了一個機會嗎？
就算跟的是一個胡鬧的暴發戶，至少也能在中國人面前混個臉熟。
問題是他們看走眼了。機會明明就在手裡，卻沒把握住，眼睜睜得看着機會溜走了。
“別抱怨，這不是我的問題，你們自己清楚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江寧根本無動於衷，緊接着又道：“我從你老爸那裡沒能得到的東西，最終從美國人那裡得到了，所以我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們的問題和我無關。”
“你很絕情。”葉列娜冷冷地說道。
“沒錯，問題是我之前做得足夠好了，你老爸耍了我一次又一次，我都沒計較，甚至我現在都做得不錯，我並沒有虧待你老爸，只是不再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江寧回答得理直氣壯。
看到對面的毛妹還想說話，江寧連忙擺了擺手：“聽着，我並不打算把門徹底關上，我對那些美國人並不是很信任，不過我對你老爸也已經沒興趣了，反正他那邊也不是我管，管那邊的一直是胡嬌嬌。”
兔子說這話就有點虧心了。
當初是他要搞這個工作室的，胡嬌嬌純粹就是幫忙性質，偏偏這傢伙做慣了甩手掌櫃，看到胡嬌嬌幹得不錯，乾脆就維持這種狀態了。
對於胡嬌嬌來說，身爲一個飈車狂，她對一切和速度有關的東西都不會沒有興趣，另外就是老毛子一開始確實搞出了不少東西，特別是從二踢腳開始，當時還只是三馬赫，卻已經顯露出威力了，至少沒人能夠攔截，等到十馬赫的技術搞出來，然後就成了誅天劍陣，那時候的工作室確實是一塊寶，所以母老虎也樂得把這塊地盤佔下來。
現在老毛子這邊變成了雞肋，兔子也樂得把雞肋劃給母老虎。
不過這傢伙也不是隨便甩鍋。
他已經想好了怎麼把那倆老毛子利用起來？
江寧繼續說道：“我突然發現你剛纔說得沒錯，想要把這裡的大學生挖到國內去，好像不太容易，給的待遇太高，我覺得虧，畢竟懂得享受人生之後的毛……俄羅斯人，好像沒有前蘇聯時代的那種進取心，大學生的素質似乎也比以前差了許多，給得低了，沒人肯幹。所以我打算直接在這裡搞一家研究所。”
“你打算讓我的老爸回國？”葉列娜一臉鬱悶。她當然很清楚，研究所設在中國和設在俄羅斯，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設在中國的話，必須考慮國際影響，設在俄羅斯的話，那邊說斬斷就斬斷了。
另外她明年就要畢業了，原本還打算去中國發展呢！畢竟那邊的機會要多得多。
“這不管我的事。”江寧聳了聳肩：“反正從今往後，我只看你們的實力，給你們相應的項目和資金，如果你老爸仍舊像現在這樣，養着兩大家子人，手下的僱員就是兒子和兒媳婦，我也沒意見，我會給你們幾個超輕型飛機的項目，或者讓你們設計一個安全座椅什麼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葉列娜嘆了口氣……或者說她鬆了口氣，這不是最壞的結果：“你能給我們什麼項目？”
“你問這個幹嘛？”江寧感到奇怪。
“我們得知道要招多少人？”葉列娜看了江寧一眼，她說這話其實有點越權，不過她不在乎，因爲她知道她的老爸肯定也不在乎。
江寧原本也沒想好，他本來打算回頭再說的，現在他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了。
“這樣吧，你們和美國人競爭，他們做什麼項目？你們也做什麼項目，最後二選一，另外一個做後備。”
他現在學聰明瞭。
乾脆按照美國人的方式來，同一個項目，搞兩種驗證機，然後二選一。
不過美國人的方式也有漏洞，f22、f35都是很好的證明，一旦選定了中標的公司，接下來麻煩就來了，各種成本上漲，各種延期。
所以他不打算搞兩種驗證機，乾脆就是兩種成品，省得確定一家之後，被卡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