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葉列娜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這裡是聖彼得堡遠郊，離市中心至少三十公里。
毛妹指的那個東西是一個巨大的圓球。
這個圓球的高度少說有二十五米，相當於八層樓，原來的顏色肯定是白的，不過現在經歷了風吹日曬，早已經變成了灰色，一條條鏽痕從上拖到下，整個外殼也灰不溜丟，看上去很不起眼。
這東西在公路一側的一條岔道盡頭。
“這玩意兒可真爛，你們確定它還能用？”喵姐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江寧聳了聳肩膀。
他確實沒辦法確定這件事。
昨天他完全是靈機一動，突然間有了這麼個想法。
那個巨大的圓球是前蘇聯時代遺留下來的雷達站，而且是當年爲了應對美國人的洲際*建造的超長波雷達。
這種雷達一般都是固定的，因爲它們的體積太過龐大了，只有前蘇聯建造過可以轉動的……老毛子的想法一向與衆不同。
這東西七十年代後期就不怎麼用了，換成了衛星預警，那更精確，更少誤判，火箭在地面一點火，這邊就知道了，立刻就能夠有所反應。
等到蘇聯一解體，這玩意兒的命運可想而知。
蘇聯解體已經快三十年了，三十年的歲月滄桑，也就怪不得這玩意兒看上去如此陳舊不堪。
“我覺得奇怪，爲什麼要在這裡？當初咱們不是分析過，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最有可能是在遠東那片，海參崴的可能性最大嗎？”喵姐看着江寧。
“先做個實驗，畢竟這邊比較太平，到了海參崴那邊就不一樣了，最近這段日子美國、韓國人、日本人鬧騰得厲害，那邊的老毛子挺緊張的。”江寧解釋道。
毛妹偷偷瞪了江寧一年，她聽得懂中文，也知道“老毛子”三個字的意思，另外她也知道老毛子三個字的來源——身上的毛多啊！她還知道老毛子一般是說男的，像她這款被稱作爲“毛妹”……她身上有那麼多毛嗎？
“原來你拉我們跑這麼遠，就是爲了做一個實驗？”喵姐冷冷地看了兔子一眼。
“反正來都來的，看看又怎麼樣？”謝小薇在旁邊幫着江寧說話。
“我倒是不在乎跑那麼多路，我擔心的是裡面的東西會不會已經被拆了？都快三十年了。”呂玉翎有點擔憂。
“這不可能。”別人沒發話，毛妹忍不住了，她是俄羅斯人，對於這種質疑，她絕對無法忍受。
“看過尼古拉斯·凱奇的《戰爭之王》沒？”呂玉翎也不多說，那部電影可不是她拍的，而且人家拍電影是有原型的，很多事都是按照真實事件改編。
毛妹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雖然沒經歷過那段混亂動盪的日子，但是也知道，前蘇聯剛剛崩潰的那十幾年，確實亂得一塌糊塗，有些人什麼都敢賣。
“這又不是軍火，雷達站裡面有什麼東西可以賣的？廢鐵嗎？”她只能悻悻地說道。
………………
毛妹傻了，她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座雷達站從外面看還是好的，裡面還真被拆了個乾乾淨淨。
“嚯嚯嚯，看來還真有人把這裡拆了賣廢鐵。”江寧在旁邊幸災樂禍。
“你很高興嗎？咱們白跑一趟你很高興？”喵姐走了過來，擰了擰這傢伙的耳朵。
“不是啊！我已經做好了這裡被拆乾淨的準備。沒拆的話，咱們就用原來的東西，拆了反而更好，我手頭上有替代品。”江寧連忙坦白，他可不敢把這隻母貓惹急了，這隻母貓是會翻臉的。
貓這東西，不但牙齒尖利，還有鋒利的爪子，他腦袋上還有一排牙印呢，更不想被撕成一條條的。
兔子隨手一抖。
一張金色網兜瞬間鋪展開來，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略微帶有一點弧形的網面。
“這玩意兒你什麼時候做的？”喵姐疑惑不解地問道。
她敢肯定，絕對不是昨天晚上，因爲昨天晚上所有的人全都在地洞裡面（什麼事都沒幹，正義神獸在場呢！）
“程家幫我弄的，這玩意兒其實很容易搞定，你記不記得裝逼套裝第二個版本？就是那個弄一堆節點，然後互相排斥，撐開成爲一個圓球，中間用線拉緊……”江寧大致提示了一下，沒打算多做解釋。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裝逼套裝的那幾個版本，在場的這些人大部分是全程參與的，一說就明白了。
“那你幹嘛還來這個地方？隨便找一個空地不就行了？”喵姐怒道，這座雷達站雖然就在聖彼得堡郊外，但是距離也不近，再加長堵車，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呢！
“這玩意兒那麼大，往外一放，萬一讓人看到怎麼辦？”江寧當然有他的理由。
“你忘了我手裡有什麼？造一片幻象很難嗎？”喵姐冷冷地問道。
“這個……”江寧卡詞了。
他倒是可以繼續找理由，比如擔心風太大。
這玩意兒可不是裝逼套裝，裝逼套裝直徑也就兩米左右，這個直徑二十米，很兜風的。
另外這玩意兒撐開之後，並不是很平整，如果在外面的話，他不太能夠保證是一個平面，在這裡就好多了，他只要讓邊緣和那個內壁保持同樣距離就行。
當然從技術上來說，利用這種技術同樣也可以搞一個大白球，這個還更容易……問題是他事先沒想到啊！
現在他想到了，但是得等回去之後才能實現。
………………
仍舊和以前一樣，兩個人坐在那個巨大的圓盤之下，江寧坐在凳子上，喵姐坐在他的前面，坐在地板上，而且是盤腿而坐。
圓盤徐徐轉動着。
“感覺好像和以前差不多。”喵姐低聲說着，現在她已經是大妖，不但能夠分心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需要別人傳功。
“什麼差不多？距離遠多了。”江寧肯定不承認。
他大致估計了一下，現在的探測距離至少有一千五百公里。
要知道這是半徑一千五百公里，直徑至少三千公里，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國家都沒這麼大。
再說，和以前的區別還是不小的。
以前的投影就像是黑白片，分辨率也只有720x480，現在換成了真彩色，而且是4k高清。
“怎麼有那麼多看不到的地方？”江寧感到疑惑不解，甚至有點緊張起來。
這些看不到的地方有的星星點點散佈在四周，有的則聚攏在一起。
當初在澳大利亞的時候，他絕對沒看到過這些，唯一能夠屏蔽他的觀察的地方就是格羅索的別墅，也就是關押江蘭的所在。
如果按照這樣推理的話，這些看不到的地方應該都藏着妖怪……也有可能是修士。
不是說，國外已經沒什麼修士了嗎？
喵姐沒有回答，她在尋找其中一個地方附近的貓科動物……
過了十幾秒鐘，她輕吁了一口：“不是什麼妖怪，而是核反應堆。分散的那些大部分是核電站，聚攏在一起的有些是核動力潛艇，核動力巡洋艦什麼的，另外一些應該是核彈頭。”
“核彈頭啊！”江寧摸了摸下巴。
他有點動心了。
聽到這番談話，其他人還好，葉列娜就不好了，她只感覺到毛骨悚然。
先是腦波放大儀……這玩意兒在《x戰警》裡面絕對兇殘，足以殺死全人類啊！
現在又冒出來核彈頭……毛妹頓時想起了江寧挖地洞的能力。
這傢伙不會想把核彈頭偷出來吧？
她越想越害怕，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拉着她的褲腿。
毛妹低頭一看，原來是小狐狸，緊接着她注意到小狐狸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中文和俄文天差地遠，但是肢體語言卻是一樣的，她立刻明白了，肯定是這個小傢伙有事要和她談。
對於這個小女孩，她絕對不敢有絲毫的小瞧。
“那是什麼？”小狐狸突然衝着謝小薇問道，她指着一側的一條縫隙，那是一條很長的縫隙……也可以說是窗口。
“那肯定是監控室。”謝小薇笑着回答道。
“不知道里面會不會還剩下點什麼？”小狐狸自言自語着。
“肯定沒了。”謝小薇笑了起來。
“萬一有呢？爲什麼不過去看看？”小狐狸問道，她隨手拉了拉毛妹的褲腿：“你帶我過去。”
葉列娜微微一愣，緊接着就明白過來，這是故意找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