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若能擋得住我一招，我就不殺你。但現在這情況，你沒能擋住，那就抱歉了！”
蕭塵望了乾非一眼，擡手欲要徹底了結乾非性命。
“慢着！”
但在這時，一道人影飛至，擋在乾非面前。
這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女子，膚色也是極差，但有着一股令人說不上的氣質。
蕭塵動作一頓，盯着女子問道：“你是奪舍沈丹瑤那個女人吧？”
“嗯！”女子點頭道，“抱歉，如果你想殺他，就想殺了我吧！”
“你以爲我會心慈手軟嗎？”
蕭塵語氣一冷。
他要殺人，當然是兩個一起殺，斷然不會因爲這女人顯得柔弱而放過。
“等等……蕭皇，求求你放過她，她從始至終沒有做過對不起仙界之事，一切罪惡，皆由我來承擔！”
出乎意料，自命不凡的乾非爲了女子，竟是甘願低聲下去向蕭塵求情。
“看來你們感情不錯？”蕭塵意外道。
“那是當然，當初這兩個傢伙爲了在一起，可是連基本底線都拋棄了！”閻皇走過來道。
“你知道他們的故事？”蕭塵好奇地看向閻皇。
“何止知道，簡直永生難忘！”閻皇語出驚人道，“乾非可不是異族人，他乃是我們仙界之人！”
“什麼？”
燕傾城、寧青璇等人聞言皆是震驚。
異族聖帝乾非，統領七大天王的存在，居然是仙界出身？
“居然有這種事？”
蕭塵耳邊，響起了茉莉驚疑的聲音。
顯然連茉莉這位聖女都不知道，乾非乃是仙界之人。
畢竟茉莉有記憶時起，乾非就已經是聖帝，深受祖神信賴。
“從仙界叛變到敵方陣營，不可能一開始就居於高位！”蕭塵開口，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道，“我想……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吧？”
“聰明！”閻皇看了蕭塵一眼，說道，“她曾是神族聖女，聖帝之位也本該由她繼任。但她和乾非私自相戀，爲了保乾非周全，將一身功力全部給了乾非，讓乾非成爲了聖帝！”
“這……”
寧青璇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乾非叛變很可惡，但他和這女子的愛情故事又如此悽婉動人。
兩人的戀情無疑是不被世俗接受的，但他們依然勇敢地在一起了，不顧世俗眼光和道德，也違背了良心和人性。
做法必然是錯誤的，只是兩人都已經不在乎對錯，只要能在一起，就足夠了。
“無聊！”冰凝撇了撇嘴，顯得很不以爲然。
“冰凝，你還小，不懂這些很正常！”燕傾城笑道。
“我纔不想懂！”冰凝哼唧道。
“你和乾非曾經應該關係匪淺吧？”蕭塵問着閻皇道。
“嗯！”閻皇想了想，也沒有隱瞞道，“我和乾非，曾經都是人皇的追隨者！”
“人皇追隨者？”蕭塵微微一怔，這確實令人驚訝。
閻皇緬懷過往，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認識人皇時，人皇其實已經近乎油盡燈枯了。他在太古一戰受了致命的傷，修爲倒退，命元枯竭。但縱使如此，也遠非當時的我和乾非能夠相提並論！”
“人皇沒有收我們爲徒，但傾力指點我們修行。我們修行上任何困難得到他指點，都很快迎刃而解！”
“從那以後，人皇就成了我和乾非最尊重之人！”
“但直到某一天，乾非和執行任務意外受傷的她相遇，一切就都開始轉變了！”
閻皇說到這裡，憎惡地望了女子一眼。
顯然在他心目中，是女子的闖入，讓事情演變到如今局面。
“那個時候，人皇應該是神族的心腹大患吧？”蕭塵猜想道，“她的任務，是狙殺人皇？”
“不錯！”閻皇點頭道，“她當時只是聖女，殺了人皇之後，纔有資格繼任聖帝之位！”
“所以，你選擇背叛了人皇？”蕭塵望着乾非道。
乾非能當上聖帝，肯定是立了大功。
以當時那種情況，可想而知，乾非最終出賣了人皇，才讓神族祖神對他如此器重。
“我知道我對不起人皇，但我並不後悔，你們要殺就殺！”乾非執拗不悟，寧願沉淪，不肯回頭。
他心中知道虧欠人皇，但並沒有悔意。
再來一次，他恐怕依然會做此選擇。
“乾非，你……”閻皇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乾非金甲領口道，“人皇對我們有再造之恩，你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背叛他，還算是個人嗎？”
“你不是我，沒辦法理解我！”乾非冷漠道，“你我早已經陌路，何必再多說這無意義的話，動手吧！”
“好，我成全你！”
閻皇知道言語已經說不通，意欲殺之而後快，爲人皇報仇。
“不用麻煩你們，無用之人，祖神親自了結！”
乍聞幽冥一語，天穹倏然崩裂，一道神光至遙遠時空奔襲而至。
“退開！”
蕭塵見狀，一把抓住閻皇，及時往後退去。
轟！
神光落地，不偏不倚擊中乾非，當場將乾非格殺，屍骨無存。
“這是什麼攻擊？”
閻皇心有餘悸。
剛纔若非蕭塵拉他一把，他恐怕要被波及，不死也要重傷。
“真正的高手現身了！”
蕭塵擡頭，凝望着崩裂的天穹。
裂縫之中，隱隱能看到一雙巨大深邃的瞳眸。
“乾非……”女子見乾非被殺，頓時撕心裂肺，指控天穹道，“祖神，爲什麼……”
“他已失敗，再無利用價值。辰欣，你該回歸了！”天穹傳來冷幽話語。
隨即，一道光芒投射，籠罩在女子身上，瞬間帶着女子消失在原地。
“這樣就打算走了嗎？”蕭塵擡頭凝視着天穹道，“你我，總該正面相對，一直藏頭露尾，不太好吧？”
“人類，你很特殊，比之當年的人皇更加不可思議。但……珍惜這最後的時光，下次見面，你和這破敗的小界，將迎來真正的末日！”
話音落，天穹緩緩閉合，那一雙瞳眸也隨之隱匿消失。
祖神之眸雖然消失，但留給現場衆人的，無疑是更深的壓迫，人人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神族祖神的話，絕非危言聳聽。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