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姜青灩設想過很多種情況。
例如蕭塵名不副實，修爲只是比火冥等人高強一些，並沒有夢情說的那麼強大，那她的破道之瞳會得出蕭塵的詳細信息，不會有預警。
或者蕭塵確實有實力，能與火玄風、聖琅天那樣的妖孽天才爭鋒，那破道之瞳會給出預警，列爲自己的競爭對手。
再進一步，蕭塵能爲超乎所有人預估，遠遠超過了年輕一輩的界限，那破道之瞳會得出一堆問號，然後紅色預警，列爲極度危險的人物，就如同曾經自己窺測族中的皇境老祖一樣。
她想，無論蕭塵是什麼人，都不外乎這三種情況。
然而此刻，她凌亂了。
破道之瞳確實運轉了，也映入了蕭塵的影像。
但反饋出的信息：
平庸！
普通！
空白！
蕭塵只是一個普通人？
用破道之瞳觀測蕭塵，和普通肉眼看蕭塵，居然沒多少差別？
“他真是一個普通人？不對，他實力再低，也殺了火冥三人，至少擁有神帝實力吧？破道之瞳探測神帝，是會給出詳細訊息的！”
“難道他的實力太過強大，超出了我現在所能探測的範圍？但那樣也會給出紅色預警纔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淡無奇。”
因爲實力太強也遭受破道之瞳預警的情況，姜青灩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族中那位皇境老祖算一個。
另外夢情體內那把劍也算一個。
她當時雖然能夠看穿夢情體內有一把劍，但想要繼續窺視那把劍的本質時，卻遭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抗拒，破道之瞳無法深入。
但無論是紅色預警，亦或是遭到抗拒，起碼是有反應的。
而蕭塵這種，破道之瞳就好像完全失去效用了一般，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感受不到任何異樣。
“傳聞中的羽衣神女，確實名不虛傳。不過初次見面，你就這麼盯着我發呆，貌似不太好吧？”
蕭塵聲音輕淡，打斷了凌亂的姜青灩，令她醒轉過來。
“抱……抱歉！”
姜青灩有一瞬失態，但很快恢復鎮定。
只是那一瞬已經被人看到，再怎麼僞裝得好，也無法抹消已經發生的事。
小琳和伊曼相視一眼，均是內心詫異。
她們跟隨殿下這麼多年，何曾見過殿下在人前如此失禮過？
“神女殿下，你今天特意跑過來，是打算當着我的面，挖我牆角嗎？”蕭塵問道。
姜青灩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蕭塵是在說夢情，解釋道：“蕭公子不要誤會，我對夢情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只是單純地想結交她而已。而且今日我不是爲她來，是想見一見蕭公子。”
“見我？”蕭塵輕笑道，“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交集，你見我做什麼？”
“你殺了火冥、袁炎罡和銘軻，火靈族和聖道宗不會善罷甘休，遲早會對上火玄風和聖琅天。我對這兩人的能力頗有了解，興許能給予你幫助。”姜青灩道。
“幫我？”蕭塵怪異道，“我想起一句話，無事獻殷勤……後面什麼來着？”
姜青灩：“……”
“放肆，神女好心幫你解圍，你怎麼如此態度？”小琳和伊曼皆是震怒，就要衝出去教訓蕭塵。
“小琳、伊曼，不得無禮！”姜青灩阻止兩女，深深地望了蕭塵一眼，意味深長道，“看來蕭公子早已經胸有成竹，並不需要青灩多管閒事。既是如此，多有叨擾，告辭！”
姜青灩又帶着小琳和伊曼離開了。
從進入院子到離開，總共不到半刻鐘。
夢情、封不平皆是滿腹疑惑。
這女人特意跑這一趟，聊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離開，意圖是什麼？
“公子，她今日似乎很古怪！”夢情謹慎道，“恐防有詐！”
蕭塵聞言，淡笑道：“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她來的目的已經達成，自然沒必要逗留，以免落人口實。”
“目的達成？”夢情一怔，疑問道，“她目的是什麼？”
“你沒注意過她的眼睛嗎？”蕭塵道，“她的瞳術很強，不過應該不是戰鬥類型的，屬於窺視類型！”
“瞳術？”夢情驚道，“姜青灩還會瞳術？貌似沒有聽人說過，傳聞姜青灩最強的天賦乃是玄陰無垢體，至純至淨，無瑕無垢，永遠不會產生心魔。”
“確實是了不起的一個女人，不負她的盛名，而且……”蕭塵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道，“她的瞳術施展時，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熟悉？”
“嗯，跟詩韻身上的力量波動很相似。”
“這……”夢情疑惑，姜青灩和詩韻怎麼會扯上關係？
“算了，不想那麼多。姜青灩隱藏很深，倒是讓我對另外幾個天才有了些許興趣，希望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與封不平的擔憂不同，蕭塵反而似乎在期待敵人快些找上門來。
……
回到青鳶宮，姜青灩一直神色躊躇，似乎在思索什麼大事。
伊曼和小琳伺候在身旁許久，終是忍不住問道：“殿下，您怎麼了，那蕭塵有什麼問題嗎？”
“有大問題！”姜青灩道。
“殿下，破道之瞳看到了什麼？”小琳緊張地問道。
“看到一個很平凡的人！”
“那就沒什麼值得留意的！”小琳道。
“不，事實不會如此簡單。”姜青灩凝重道，“我有預感，火靈族這次要遭殃了。”
“殿下，你的意思是……”小琳和伊曼相視一眼，震驚道，“那蕭塵能讓火靈族吃癟？”
火靈族可是東神界最古老的帝族之一，論底蘊絕不在羽衣族之下。
蕭塵縱然有封不平相助，也顯得勢單力薄，如何對抗火靈族？
“恐怕不止吃癟這麼簡單，那蕭塵看上去人畜無害，真要動起手來，絕對冷血無情，從他直接斬殺火冥、袁炎罡、銘軻三人就能夠看出。”
姜青灩神色變幻不定。
許久之後，她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對兩女道，“伊曼、小琳，你們幫我約見應天麟和聖琅天，就說我有緊急事跟他們商量。記住，儘量不要讓太多人知曉，要秘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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