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你道歉，另外，也向你道謝！”穆雨涵神色複雜道，“我承認，我是有利用你的意思。今天你幫了我，算我欠你一份恩情！”
裘青雖然還沒死，但遭受這個打擊，仇恨全都集中在蕭塵身上了，斷然沒心思來管她。
只要給她時間，她有足夠信心超越裘青，到時就不用再怕裘青了。
“恩情什麼的，不用多說，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蕭塵直視着穆雨涵道，“裘青的性格有多扭曲，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明知道跑過來，在大庭廣衆之下說我是你未婚夫，會引動裘青的殺意。但你依然這麼做了，心裡是怎麼打算的？”
如果穆雨涵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很強，不懼裘青，那也沒什麼。
但關鍵在於，他打敗裘青時，穆雨涵分明露出很震驚的表情，說明穆雨涵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裘青對手。
那種情況，再把仇恨引到他身上，豈非等於謀殺？
“我……”穆雨涵低着頭，沉默不語。
“算了，那我換一個問題！”蕭塵又道，“你和皇甫逸沒有感情，和我也沒有感情，婚姻對你完全無所謂，那爲什麼不乾脆接受裘青，這麼大費周章做什麼？”
“不一樣！”穆雨涵搖頭道。
“哪裡不一樣？”蕭塵奇怪。
“我要和人皇一樣，走出自己的道路，不能被一些俗事困擾，亂了道心。”穆雨涵有理有據道，“裘青比我更強，若與他在一起，我不會有任何主動的機會。但皇甫逸和你不一樣，即便和你們在一起，我也能取得足夠主動權！”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這是我之前的想法。如果我知道你實力這麼強，絕不會找你，因爲太強勢的你，就跟裘青一個性質了！”
蕭塵聞言，立刻就明白了。
穆雨涵從始至終只想一個人，婚姻只是糊弄裘青的幌子。
她要找一個比她弱的人成婚，那樣縱然婚後，她實質上也是一個人。
“你這個想法，我姑且認同。畢竟攤上裘青這樣心靈扭曲的人，你也無計可施！”蕭塵道，“不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憑自己的私念，把不相干的人捲進來，做法和裘青有什麼區別？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和裘青實質上是一類人？”
穆雨涵聞言，渾身一震，心中莫名難受。
一直以來，她何其厭惡裘青，認爲裘青卑劣到了極點。
但如今，蕭塵卻說她跟裘青是一類人，讓她怎能接受？
“不是的，我跟裘青不同！”穆雨涵情緒有些激動道，“如果裘青要殺你，我會阻止，和你一起面對！”
“但你阻止不了，如果我實力不濟，今天就死在這了！”蕭塵搖頭道。
“那我會和你一起死！”穆雨涵咬牙道。
“噢喲，我是不是該感動到稀里嘩啦？畢竟你那麼高貴，願意陪我一起死，是我的榮幸？”蕭塵嗤笑道，“穆雨涵，別太自以爲是，卸下你的傲慢，你纔有可能走出自己的道！”
說完，蕭塵已經沒了興致，轉身走入已經開啓的封聖塔。
穆雨涵在原地停留了許久，周圍之人都紛紛進入了封聖塔。
“穆雨涵，封聖塔馬上要關閉了，快些進入！”神族管理者現身催促。
“不用了！”穆雨涵忽然搖了搖頭，轉身化爲一道流光，飛離了現場。
……
封聖塔據說總共有九層，每一層都能夠獲得封號，但據說層數越高，封號蘊含的天道意志越強烈，受封之人得到的好處越多，故而人人都想往最頂層衝。
當然，大多數聖境都很普通，靠着天材地寶，靠着運氣衝上來的，潛力不夠，都只能留在低層，接受最平凡的稱號。
所以，當蕭塵進入封聖塔第一層時，見到的人數非常之多，大約佔據了百分之八十的面積，像是菜市場，嘈雜得很。
這一層是最平庸的，多數人也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最終獲得什麼稱號無所謂。
蕭塵當然不會在第一層。
既然來了，怎麼也要去到第九層。
只是大概掃視一眼，發現壓根沒有樓梯和通道，第二層可能都去不了，別說第九層了。
“沒有樓梯，怎麼去下一層啊？”不少跟蕭塵同一批進來的人，此刻也是一臉懵逼。
不過，有之前就已經進來的人好心解釋道：“靜下心來，用心去領悟，捕捉到天道軌跡，就能被接引，前往下一層！”
“開玩笑，這麼吵，怎麼靜下心來？”有人埋怨。
“那沒辦法，如果這點考驗都做不到，還是乖乖出去吧！”
衆人聞言無奈，只能各自擠到一個稍微空閒的角落，開始潛心領悟。
但很多人剛一閉眼，就又嗷嗷大叫起來，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
第一層之所以如此嘈雜，也不是他們不受紀律，只是受到精神刺激，在感悟的時候看到了可怕景象，下意識地喊叫。
蕭塵瞭解情況後，直接就站着閉上了眼睛，神識凝聚，尋找蛛絲馬跡。
但他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景象，只看到一排向上的臺階。
他沒有猶豫，直接從臺階走了上去。
走到盡頭時，他的身影忽然從第一層消失。
“咦，那個人怎麼剛進來就不見了？要領悟天道軌跡，起碼要半個時辰纔對！”有無意間看到蕭塵的人驚訝道。
“笨蛋，剛纔那位可是神子，不要用你淺薄的認知去衡量他！”和蕭塵同一批進來的人，幾乎都不怎麼意外，反而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