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琉熙和昊琨皆是盯着那跟漆黑銅柱，饒是以他們的見識，也不知道這是何物。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刑具。
“你們該感到光榮，成爲不朽地獄的第一批犯人！”
蕭塵在不朽之界創造出了完整的輪迴道。
輪迴道之中，有轉世重生，當然也有十八地獄。
這天刑柱，便是他輪迴道之中的產物，用於懲罰十惡不赦的罪人。
意念一動，天性柱上倒垂的鎖鏈開始飄搖，向着蕭塵這邊飛來，將蕭塵手中的兩個靈魂捲走，綁在了天性柱上。
霎時，天雷與業火交織，萬鬼慟哭，地獄惡相，一幕接着一幕。
“啊……”
琉鶴神子與莫鳶發出慘叫，他們靈魂被天雷劈，被業火灼燒，被油鍋煎炸，被天刀斬殺，被萬箭穿身。
一次又一次。
一輪又一輪。
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這毫無疑問是最殘酷的刑罰，外人永遠無法體會。
“不……不要！快走開！”
“蕭塵，求求你，殺了我！”
僅僅是兩輪刑罰過後，琉鶴神子和莫鳶就幾乎崩潰了，在大聲求饒，不求生，只求死。
他們一想到這種刑罰會永遠持續下去，沒有終點，就再不敢有一絲求生慾望。
如果能馬上死去，那絕對是一種解脫。
“別做夢了，你們不會有解脫的那一天！”蕭塵言出必行，沒道理會心軟。
他看向在發呆的琉熙，冷冷道，“以後這天刑柱會矗立在這裡，不要試圖解救他們，或者殺了他們，幫助他們解脫。先不說你們辦不辦得到，真有這個想法，我就踏平了你們凰族！”
“蕭塵，你……”琉熙再怎麼想要忍讓，也被蕭塵的話氣得臉色發紫，身軀發抖。
這哪有談判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欺辱她。
若殺了琉鶴神子和莫鳶，一了百了，她也勉強接受了。
但蕭塵這樣，把兩人綁在天刑柱上，還把天刑柱留在這裡。
往後凰族的人來來往往，總能看到這一幕，總會被迫想起這一段屈辱歷史。
更重要的是，以後子孫後代問起，該如何回答？
“蕭塵，會不會過分了些？”昊琨遲疑。
“過分？”蕭塵冷冷道，“這還沒完呢，琉鶴和莫鳶只是兩個主謀，還有他們派系的人，很多都脫不了干係！”
“蕭塵，你不要真逼我玉石俱焚！”琉熙又動怒了，她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忍不了。
“玉石俱焚？”蕭塵冷然道，“有那個本事，儘管一試！”
“小子，你太囂張了！”數名凰族族老出離了憤怒，從觀望的人羣中飛出，衝着琉熙拜道，“熙祖，一味的忍讓，只會助長他的氣焰。這種人，何必跟他浪費脣舌？”
“我們還有始祖留下的手段，要滅殺他輕而易舉！”
“你們是指……”琉熙聞言，神色微微一變，喝道，“那個絕對不行，除非滅族之禍，否則不能啓用！”
“熙祖，若今天屈服於他，即便凰族苟延殘喘又有什麼意義，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了！”一名年邁的族老鐵骨錚錚，鐵血豪情，頗有壯士斷腕的果斷，“若能誅殺此賊，我琉平願第一個獻祭，用我之鮮血爲凰族開路！”
語甫落，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之中，那年邁族老竟是自爆，頓時血氣漫天，縈繞不散。
“熙祖，算我一個！”又一名族老自爆，血氣爆散。
其餘凰族衆人見狀，都已經動容，都在慟哭。
“諸位，萬靈血祭才能喚醒始祖的力量，是時候用我們的生命和鮮血，保衛凰族的時候了！”
一名族老悲慟地說着，然後獻祭了自己，爆成血霧，彌散天際。
凰族雖然一向人丁不旺，但無數紀元的積累，如今也是有千萬之多的人口。
他們早先看到蕭塵蠻橫殘虐的舉動，早就已經怒不可遏，此刻聽得族老的宣言和帶頭犧牲的舉動，也都熱血上涌。
若能守衛凰族，生命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凰族不可辱！”
“大夥，衝啊！”
“熙祖，一定要守護凰族，不可屈服！”
在這種氛圍當中，所有人好似都癲狂了，尤其是一些年輕人，更受不了刺激，紛紛自爆，證明決心。
瞬間，數千自爆，獻祭自己，致使血氣滔天。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琉熙神情激動，想要制止。
但奈何大勢所趨，她的話也沒有多少權威了，根本制止不了。
“爲何要走到這一步？”
她神色落魄，喃喃自語。
萬靈血祭，何其殘忍？
始祖把凰族託付給她，她卻辜負所託，讓這麼多人白白犧牲。
“這是……怎麼回事？”
昊琨有些懵，他也不懂凰族的萬靈血祭是什麼。
但他隱隱能猜到，這必定是凰族的終極手段，非滅族之禍，不能動用。
“愚昧之人總是這麼多！”蕭塵見狀，沒有同情和憐憫，只是頗爲無語地搖頭。
“住口，你這種冷血自私之人懂什麼？”琉熙猛然擡頭，極度冰冷的目光盯着蕭塵，“他們不是愚昧，只是熱愛這個家族，願意犧牲自己，換取家族安寧和平！”
“我知道，勇氣確實是值得敬佩的，但不過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蕭塵淡淡道。
“你說什麼？”琉熙怒喝，她實在想不通，蕭塵怎麼到了現在還能說出這種話？
“不明白就算了，我懶得跟你解釋！”蕭塵道，“你們熱愛凰族，獻祭自己。我珍惜我的朋友，爲朋友出頭，其實我們本質是一樣的，只是立場不同，你們總不能要求我也要去熱愛凰族吧？”
短短時間內，凰族就有萬人獻祭，這種膽魄確實值得敬佩。
但這跟蕭塵沒有關係，他不會有半點動容。
該做的事，他依然會做。
“確實不能勉強你，我能做的，只是不辜負萬人的犧牲！”琉熙眼神已經變得極爲堅定，“走到這一步，你我都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有何手段，放馬過來！”蕭塵手持冥王修羅槍，凜然無畏。
“琉熙，你要做什麼？”昊琨預感大事不妙。
“最終一招，萬靈血祭能喚醒始祖的一次攻擊。只有七成功力，但誅殺這世上任何人，都足夠了！”
琉熙語氣冰冷，神情堅決，像是已經在宣判蕭塵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