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玉突然想起了封一航的話，他說月歿殤在的時候，有那種陰嗖嗖的感覺。
是不是就是這樣？
“月歿殤來了！”蕭陌玉沉聲道。
月歿殤？他居然沒進入靈界？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哈哈哈……”
他們正說着，那忽近忽遠的笑聲便傳了來。
一直躲在他們不遠處修煉的封一航緊緊抱着自己的雙臂，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來了，來了，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又來了。”他牙齒打顫的說。
“慫樣！”天織撇過眼睛白了他一眼。
他就躲在不遠處，他們一直都知道。
那個出口已經打開了，他們問過他要不要出去，不過他自己拒絕了，不出去。
“你們幾個躲進了這兒？唉！讓我說點兒什麼好呢？”那忽遠忽近的聲音嘆息着。
蕭陌玉讓起來，淡淡道：“月歿殤，既然來了，何不顯身？”
“嗯，顯身！”月歿殤的聲音顯得有幾分亢奮，聽得人毛骨悚然。
他現身了，卻不是上次看到的那樣妖豔絕世之顏。
一件黑袍遮住了他的身子，只露出一張臉。
那臉，又被垂直下來的頭髮遮住了一半，看起來越發詭異。
以前看到這個裝扮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但自從從封一航的嘴裡知道，這就是一個只剩下一張臉的怪物後，他們便不這麼想了。
他們甚至懷疑，那件黑袍下是一個怎樣破敗的身體。
月歿殤以漂浮的姿勢懸在半空，烏雲壓頂，越發顯得他那隻露出一半的臉蒼白如月光。
“月歿殤，你這些日子，是躲起來養傷了吧？”蕭陌玉淡淡道：“看你臉都遮了一半了，難道那半邊臉也毀了嗎？”
月歿殤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殷紅的嘴脣，說：“空氣的味道真不錯，你說對了。”
他擡起頭，閉上眼，真怕有一天連嘴巴都沒有了，再也嘗不到任何味道。
看着他這樣子，真是可憐又可恨。
“對了，和你們在一起那個小姑娘呢？你們進來時我就知道了，爲何不見她？”
蕭陌玉與天織怔了怔，皆是驚訝不已。
難怪了他的出現天都變了，原來，他正試圖煉化這個小世界。
真是狂妄至極！
天織淡笑道：“這個小世界早已生根，又與靈界入口相連，它是無法煉化的。倒是……你若是要執意煉化它，卻成了它煉化你。你失去肉身，成爲它的界靈。”
聽着天織如此一說，他們才知道爲什麼月歿殤的身子沒有了。
原來不止是因爲傷重，還因爲他自己在作死。
“你是……”月歿殤眯了眯眼，靠近了天織，道：“有這等見識，八階大妖，你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神獸？”
他面色一沉，說：“你爲什麼沒有飛昇？這裡不會有超過煉神期的存在。”
天織只淡淡道：“天下沒有任何事是絕對了，你本更應該早死了，不也活下來了嗎？”
“我有界！”月歿殤說。
“你的界也早該毀了。”
月歿殤沉默一瞬，突然冷笑：“我不允許它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