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秦川坐在奔雷背上，道出第二個數字。
此時，營地內的一大半士兵都已經站到她那邊，留在烏珠身側的人馬所剩不過三四千而已，這其中還有不少都有些猶豫地在觀望着。
這些人，都是烏珠的親信，他們並不願意背叛烏珠。
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是爲義而死，還是選擇自己活着，這個選擇確實是有些困難。
終於。
一個手下挑袍跪拜於地。
“可汗，對不起……我家中妻子馬上就要生產，我不能死！”
向烏珠扣了幾個頭，他轉身，抹着淚奔到秦川身側。
另一個手下咬了咬牙，也丟下刀，跑了過去。
這幾個人一帶頭，又有不少人跑到秦川這邊。
這樣一來，烏珠這邊剩下的人馬已經不到三千，這些都已經是他的死忠，個個願意爲他去死。
“大哥！”烏蘭遠遠地注視着烏珠的方向，語氣情深意切，“投降吧，就算是……我求你！”
從馬背上跳下來，烏蘭挑起長袍，跪拜於地。
“就算是爲了這些忠心於你的士兵，難道你真得願意看着他們爲你而死嗎？！”
烏珠站在那裡，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臉上的表情也是越發深沉。
三人本是同母所生，烏珠人雖暴戾，但是並不是完全不顧兄弟之情的人，從小到大對這兩個弟妹都是十分照顧。
這也是爲何他要借用洛蘭之手，抓住烏蘭，卻並沒有殺他。
如果他是不顧舊情之人，他早已經動手殺了烏蘭，也不用等到現在。
眼看着親弟弟跪拜於地，他的心情也是並不輕鬆。
側臉看看那些站在自己身側的手下，烏珠濃眉緊皺。
他不是傻子，現在衡量兩軍力量，光是秦川的這些獸軍，他這三千人都應付不來，更不消說還有那麼多人站在她的那邊。
一旦真得打起來，他和他的這三千人馬只怕是無一人生還。
這三千人，都是多年跟在他身邊，他可以叫出每個人的名字，他知道，他們肯爲他而死。
可是，真得要他們爲自己而死嗎？！
而且，一向驕傲如烏珠，怎麼願意說出投降二字。
“可汗。”秋先生看出烏珠的想法，忙着開口，“你不要聽他們胡說，一旦你投降之後，烏蘭就會奪去你的可汗之位，到時候，便是追悔莫及了。”
烏珠聽了秋同這話，越發猶豫。
“三！”
秦川道出最後一個數字，右手緩緩擡起。
“秦姑娘，慢！”
烏蘭站起身，跑到她的馬前。
“我求你，再等一等，讓大哥好好地想一想。”
秦川皺眉，“殿下，如果再等下去，那一萬人馬回來，我們的情況就不妙了。”
“讓我過去勸他一勸，如果他還拒絕，那……你就動手。”
烏蘭注視着她，一臉地懇求。
那是他的親大哥，他並不想再赴即墨家兄弟相殘的後路。
秦川皺着眉，沉默片刻。
“我與你同去。”
烏蘭不通武藝，如果他一個人去，秋先生若一對他出手，事有萬一只怕她也救護不及。
烏蘭皺眉。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