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蒼讓鬼荒給牛牛買了不少零嘴兒，也學着當初宋瑤的樣子，專門給他找了個小箱子放零食。牛牛是自己要求多在樁子站一會兒的，出乎大家的預料，他竟然沒有暈倒，只是等他樓的時候，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打溼了，小小的一團艱難的爬了木頭的樓梯，正準備去找鬼蒼給他洗澡澡的時候，小身子卻被江夜行一根手指頭給拎了起來。
牛牛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直到被江夜行放在了小澡盆。
“今天又有人欺負你？”江夜行面無表情，他看了眼小傢伙兒，牛牛立馬縮了縮身子，有些害怕。
“嗯？”江夜行沒有得到答案，他一直沒有收回目光，牛牛這自卑悶吞的模樣跟沈蔓像極了，江夜行看着低頭撓着自己小爪子的小傢伙兒，不禁在想，若是他們當初有了孩子，會不會是跟牛牛這樣的性格，隨了他娘？兒子大抵都是隨孃的！
尋常，鬼蒼和鬼荒都有些受不住江夜行的注視，更何況是牛牛這三歲的瘦巴孩子。
”有！“牛牛頂着巨大的壓力，還是點了點頭。
“以後，不管誰跟你說話，你都要直視對方的眼睛，聽見了麼？”江夜行繼續道，雖然才幾天的功夫，但他現在給小傢伙兒洗澡已經很順手了。
“嗯。”牛牛下意識的低着頭回答，江夜行直接拍了他腳丫子一下，牛牛一愣，隨即小身板立即挺直了，有些害怕的仰頭看着蹲在小澡盆身邊的江夜行。
“今天這是你第二次被他們欺負了，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你還是要被他們欺負，那你不要回來了，也不會有人去接你，你聽明白了麼？“江夜行問道，他跟牛牛交流的方式完全像是跟成年人交流一樣。
牛牛擡着頭，眼神愣愣的，明顯是被嚇住了。
雖然紅眼爹爹很兇，但是……他仍舊不喜歡被拋棄的感覺。
“聽明白了麼？”江夜行又問了一遍。
牛牛想了想，點了點頭，可是坐在小澡盆的小身子忽然僵硬了起來，很侷促，像是掉了魂兒一樣。
江夜行給他洗澡，他自然也察覺到了，看着小傢伙兒怔愣的模樣，他有些猶豫，可他早點長大總沒有錯，所以也權當沒有看見了。
……
大白牙發現，第二天送牛牛去學的時候，牛牛很侷促的靠在馬車的角落裡，也不用他抱，只是揹着小書包進去的時候朝他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進去了，嗯……那模樣像是一個即將戰場的小戰士一樣。
……
午蘿蔔頭們去的本晚，夫子再教着讀書認字，時間一晃到了午。
“大頭鬼，又來吃飯啊？告訴你個好消息哦，沈玉今天又沒有來！“幾個蘿蔔頭欺負人欺負癮了，難得見到一個軟柿子，所以可勁兒的欺負牛牛。
牛牛下意識的想跑的，可小短腿兒沒邁出去兩步，他忽然想到了紅眼爹爹說的話。
“如果你再被欺負，不要回來了！”
他要被拋棄了？沒有大白牙叔叔，沒有紅顏爹爹也沒有姨姨了麼？
“不，我不要！”一直是個悶葫蘆的小傢伙兒忽然大聲的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