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中+文/網)葉川沒想到的是,酒會那天他竟然意外的忙。蒲+公+英/中+文/網
他剛到麗晶酒店,就被葉時飛安排給了自己的助理,於是葉川就開始跟着助理在幾個接待室之間來回跑腿。接待室與大廳相通,桌布花瓶之類的東西酒店已經佈置好了,他們要做的是在休息廳裡擺放一些公司的宣傳材料。忙完了這些,客人們也陸續進場了,葉川又跟着助理到了接待室後面的臨時庫房去登記禮品,並且按照助理提供的名冊一一覈對酒會結束時回贈給賓客的禮品。這是個挺瑣碎的活兒。但是相比較而言,葉川還是寧願在這裡忙點兒什麼也不願意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一個熟人也沒有的大廳裡。
臨時庫房的門開着,隔着一條短短的走廊就是大廳的側門,爲了方便服務人員出入,大廳的側門也是開着的。葉川站在桌前可以聽到大廳裡傳來的各種聲音:柔和的音樂、賓客壓低了嗓音的寒暄、女客們略顯尖細的笑聲混雜在一起,一派歌舞昇平。不久之後這些聲音安靜了下來,樂聲也停止了,一個低沉的男人開始致歡迎辭。葉川心想,這是正式開始了。
李行蹤講話時間並不長,除了他之外,葉川還分辨出了葉時飛的聲音。之後又有一個聲音渾厚的老者也出來說了一些場面話,掌聲過後,音樂聲和賓客們嗡嗡嚶嚶的談話聲又響了起來。生意人的聚會不外如此。人人都帶着和善的面具相互示好,用隱晦的方式彼此試探,交換商機、攫取利益。
葉川心想,自己上輩子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這輩子還是不喜歡。看樣子,自己註定就不是個混生意場的料。
覈對完了酒會結束時要派送的禮品,葉川窩在沙發裡百無聊賴地翻了會兒報紙雜誌。正想着是不是該溜回學校去,就見一個助手走了進來,環視了一下臨時庫房裡的幾個人,大概是看葉川手裡沒活兒,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啊,哥兒們。能不能幫個忙啊?”
葉川點點頭,他來這裡本來也是幫忙來的。
助手把一個文件袋遞了過來,“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給葉總送過去?他在上五零二房。”
葉川有些疑惑,“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人,這個東西我拿着沒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樣品,沒事兒。蒲+公+英/中+文/網”助手解釋完了又雙手合十向他道謝,“我實在走不開了,謝謝啊。”
葉川也不在意,本來自己就打算要走了,拿着這個東西上去正好跟葉時飛打個招呼。這樣的活動,不告而別什麼的,總是不太好。
麗晶酒店的四以上都是客房。葉川從電梯出來的時候,走廊裡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人。葉川順着門牌號找到了五零二房,正要敲門的時候才發現門是虛掩着的。葉川的手搭在門把手上還沒來得及使力,就聽門內傳來一聲甜膩的呻吟。
葉川像被電到似的僵住了。
門扇無聲的在他面前滑開一條窄縫,露出了鋪着白色地毯的會客廳。靠在桌邊的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激烈地親吻。李行蹤的手已經從葉時飛的毛衣下面探了進去,葉時飛的胳膊纏繞在李行蹤的脖子上,露出的側臉一片緋紅。
葉川覺得頭皮微微發炸,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關上了門。
他一直以爲自己對這兩個人之間的狀況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顯然的,知道和親眼目睹永遠都是兩回事。
葉川忽然覺得他一直想要避開的東西,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避開過。或者,他之所以會想到要避開,是因爲那根和所有的麻煩牽連在一起的線一直系在他的心尖上,拉着拽着,從來沒有斷開過。他曾經用生命來詮釋的笑話,如今看來仍是一個笑話。只是微妙的,微妙的變換了一個模糊的角度。
葉川的心頭有一種重物墜地般的震盪不定,然而在這震盪之中又有種奇異的釋然。彷彿一切讓他揪心的事終於在一個猝不及防的時刻,塵埃落定。
葉川把手裡的袋子捲了卷塞進了電梯門口的垃圾箱裡。
一些從未挑明的事,忽然就被放到了檯面上,這種感覺並不好受。蒲+公+英/中+文/網
葉川低着頭走出電梯時,幾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從旋轉的玻璃門外走進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見他的時候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快步走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臉色這麼不好,出什麼事了?”
葉川茫然地看着他。直到面前的男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葉川一團混沌的腦子才迷迷濛濛的回過神來,“黑哥?”
黑六上下打量他,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你這是要上哪兒?”
“我想回去……”葉川低下頭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回學校。”
黑六解□上的大衣裹在他身上,“走,我送你。”
葉川能感覺到跟黑六同行的還有其他人。不過這個時候,他什麼也不想理會了,只是任由他攬着自己往外走。
“去哪兒?”黑六帶他上了車,見他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在他下巴上輕輕捏了一把,“川兒?”
葉川回過頭靜靜地看着他。停車場的燈光從窗外透進來,斜照在他的臉上,給蒼白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昏黃的柔光,半透明一般,如同沁足了糖色的古玉,柔潤而美好。也像玉一樣,觸手冰涼。
黑六的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想去哪裡?回學校?”
葉川像沒聽清他的話似的往前湊了湊,擡起一隻手學着黑六的樣子去摸他的臉。他的動作很輕,就像看不見的人憑着觸覺在分辨什麼細緻的東西。微涼的指尖順着挺直的鼻樑上升到眉峰,再順着眉毛慢慢下滑到臉頰。
黑六沒有動,凝視的目光卻變得幽深起來。在那眸光的深處,慢慢的,慢慢的凝起了一股看不見的風暴。葉川想要再湊近一些,卻被安全帶束縛住動彈不得,於是萬分不耐煩的勾住了黑六的脖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下來。
嘴脣輕觸的瞬間,黑六清楚的聽到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砰然斷裂。
葉川在下一秒鐘就發現自己主動勾引的男人已經化身爲獸,灼熱的舌尖輕而易舉地挑開他的嘴脣,摧枯拉朽一般掃過他的牙齒,挑起他的舌尖近乎粗暴地糾纏在一起。沉睡在靈魂深處的以一種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被喚醒,火焰一般在葉川的身體裡升騰起來,漸漸壓過了所有的感官。當黑六的嘴脣滑過他的下巴,輕輕咬在他的喉結上時,葉川再也忍耐不住,發出一聲連自己都覺得臉紅的呻吟。
皮帶被拉開,黑六的手指靈活地探進去將那微微擡頭的小東西握在掌心裡。葉川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發顫,微微後仰的脖頸在黑六的嘴脣下面彎成一段無比誘人的弧度。他閉着眼抓緊了黑六的衣袖,被染紅的臉頰誘惑得令人無法招架。黑六聽着耳邊低啞的呻吟,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燃燒了起來。
急促的輕喘在黑六一下故意的使力之後變成了一聲低啞甜膩的長吟,葉川的腰身倏地弓了起來,隨即又脫力一般軟綿綿地落回到他的臂彎裡。黑六一邊輕輕撕咬着他的嘴脣,一邊拽出紙巾擦乾手指間滑膩的液體。他忽然發覺葉川眼波迷離的呻吟的樣子要比他炸毛的樣子還要動人,漂亮得讓他只想把他關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黑六幾乎被自己突然爆發的獨佔欲嚇到,擡起頭時,見葉川已經睜開了眼。清亮的眼波中搖曳着尚未褪去的媚色,魅惑得如同出沒在夜晚的精靈,一個慵懶的眼神就足以顛倒衆生。
黑六幾乎有些惱怒起來。在這個迷離的夜晚,他第一次覺得心目中那幾乎是無堅不摧的篤定受到了可怕的威脅。這少年的心依然飄搖在遠處,而他卻已經狂躁到難以自持。他輕咬着葉川的下巴,順着他光潔的脖子一路啃咬到了秀致的鎖骨。像餓極了的獸,怎樣撕咬也無法饜足。他感覺到少年的雙手環住了他的後背,柔軟的嘴脣擦過自己的臉頰,一路親吻着滑到了耳邊,然後像貓兒似的,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黑哥?”
黑六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
“黑哥……”葉川被他弄得很癢,躲了一下,低聲笑了起來,“我們做。”
車子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嘉德花園,一進電梯葉川就急不可耐地抱住了黑六。他知道電梯裡裝着監控攝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別人看到,可是他完全顧不得了。有些東西就壓在他的心上,他不願去想,也不能去想,他需要一些更加激烈的事情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掏空。這種迫切的渴望交織在越燒越烈的之中,磨得葉川幾乎發瘋。黑六按不住他亂動的手,只好把他緊緊匝在懷裡。葉川掙扎不開,徒勞的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着。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電梯,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撕扯對方的衣服。黑六一直覺得自己的房子不夠大,今天卻覺得從門口到臥室的距離長得令人焦心。好不容易拖拖絆絆把人弄到牀上,黑六轉身去牀頭櫃裡拿東西的功夫,葉川又低吟着纏了上來。
僅僅是將一根手指廝磨着探入這具年輕的身體,黑六覺得自己已經要燒起來了。房間裡溫度並不高,他卻覺得額頭見汗。身體裡像關着一隻瘋狂的獸,不停地叫囂着,想撲上去,把他撕碎了,一寸寸拆吃入腹。
葉川被煎熬得神智昏沉,感覺到雙腿被拉開,下意識地扭動着腰身去迎合。下一秒鐘,堅硬灼熱的器官劃過他的大腿內側,在最要命的地方停了下來。葉川難耐地扭動着身體,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
黑六俯□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啞着嗓子問道:“我是誰?”
“你是……”葉川的舌尖舔過嘴脣,停留在黑六的指尖上,迷濛的眼神裡透出一絲清明,“你是黑哥。”
黑六粗暴的在他嫣紅的嘴脣上咬了一口,“喊我的名字。”
“黑翼,”葉川聲音綿軟,帶着可憐兮兮的味道,“黑翼……黑翼……”
黑六再也忍耐不住,抓緊他的腰把自己一點一點擠進了葉川的身體裡。痛感襲來,葉川啊的一聲低叫,眼淚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黑六把小川兒剝乾淨,放在碟子裡,點綴幾片生菜葉子,再淋上醬汁,然後開吃……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