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牢記好錢罐的話便回去了。
還沒走到宿舍樓,遠遠地就看見了汪遠航。他手裡拿着個小袋子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見我回來,他大步就朝着我走了過來。
“什麼事?”我輕聲問道。
“喏,給你。”他說着,把手中的小袋子遞給了我。示意我打開看看。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時間,他經常會送我一些東西。什麼項鍊手鐲,耳環化妝品之類的。這些東西,一般女生都會很喜歡,可偏偏一樣都入不了我的眼。
我想應該不是東西的問題,是送東西給我的人,從來都不在我心上。如果是我喜歡的人送的,即使是路邊的一顆普通的小石頭,銀杏樹上一片金黃的葉子,都會讓我心生歡喜。
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我裝作很高興地打開袋子。裡面是一個小盒子,再一打開,裡面是一個吊墜。說實話,這東西確實送的沒什麼新意。不過,樣式倒是挺別緻的。
是一個心形吊墜,透明的像琥珀一樣,裡面有着一些黑色的絲狀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喜歡嗎?”
汪遠航笑着問我,眼神裡是無盡的溫柔。
“喜歡。”我敷衍着,便把吊墜又裝了回去。,心裡卻是有些無語。感情他十萬火急叫我回來,就是要送我個東西。我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呢!
我的一句喜歡讓汪遠航笑了起來,他硬要給我把吊墜戴上。我拗不過他,只能是讓他給我戴上了。誰知道,他戴上之後居然深情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這個吻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當即就皺了皺眉頭。
估計是看我臉色有些不好看,汪遠航又說道:“我晚上還有事不能陪你,要不下午一起吃飯吧。”
雖說是不想去,我還是答應了。因爲,現在我已經是沒錢吃飯了。看來,要想辦法先去找個兼職,否則這學期我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原本以爲只是簡單的吃個飯,可看見飯桌上出現了好幾個男生的時候,我有些不淡定了。汪遠航解釋說這是他的室友,向來對我好奇,所以他就帶我出來見見他們。
“這是我女朋友丁香,漂亮吧。”汪遠航朝着他們一笑,開始介紹着我,話語裡帶着些得意。這其中大有炫耀的意思,這讓我很不高興。但礙於人多不好發作,我也只能是強裝着笑顏跟他們一起吃飯。
飯桌上,汪遠航和舍友們談笑風生,喝着小酒吹着牛,時不時地側過頭來看看我。
中午時候我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現在是餓的不行,索性埋着頭一直吃東西。
東西吃到一半,我又吐了。這一吐,又是昏天暗地,整個包間裡面都瀰漫着燻人的味道。他的那幫室友皺了皺眉,卻是打趣道:“喲,兄弟厲害啊!”
我自然知道他們說的什麼意思,汪遠航也不傻,聽見他們這麼說一直叫他們別胡鬧。本來這個場合就讓我不舒服,吐了之後又再沒食慾,我跟汪遠航說我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他也沒反對,只是執意要送我回去。
路上,汪遠航一直問我要不要去看醫生。我搖搖頭,繼續往前走着。其實我只是吐的厲害,但是吐完之後屁事沒有,我只是不想再待在那裡而已。
見我怎麼都不肯去醫院,汪遠航臉色有些難看去,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是一臉不悅地送我回去了。
“丁香,我晚上有很重要的事,可能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送我到樓下的時候,汪遠航開口說道。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就上了樓,周亞楠和許彤彤都已經是回了宿舍了。兩人都是要考研的人,瘋完鬧完之後,都在牀上安靜地看着書。
而我這個無志青年此刻就只想埋頭睡大覺而已,至於學習的事,我根本就不敢興趣。
簡單洗了個澡我便睡了,身上的那些所謂的屍斑,我已經不想管了。聽天由命吧!
話說還真有些奇怪,我明明是把吃的東西全都吐下去了,卻是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心大的我也沒多想,直接躺下就睡了。
當然,睡前我沒忘了把鬧鐘調到十一點。錢罐叫我今晚務必要去,肯定是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睡了不知道幾個小時,我突然被周亞楠搖醒了。
“完了,遲到了遲到了。”對於我這種睡神來說,在上課前一秒鐘才進教室可是家常便飯。所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該起牀上課了,連眼睛都沒睜開就開始快速地穿着衣服。
“遲到個屁,快穿衣服,許彤彤不舒服,好像是急性闌尾炎,快跟我一起送她去醫院。你男朋友不是有車嗎,讓他起來送一下。”
不舒服?我下牀穿上拖鞋往上鋪一看,果然看見她躺在牀上呻吟着,翻來又覆去,汗水都痛了出來。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想麻煩汪遠航的,但現在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我也只好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我又再打了一次,還是無人接聽。
“打不通。算了,我們打車去。亞楠你多帶點錢,我身上沒錢,等會兒手術住院都要花錢。”
周亞楠點頭,從包裡拿上錢包揣進兜裡。我也不敢耽擱,迅速穿好衣服就準備出去。就在這時,我鬧鐘響了起來。
完了,十一點了。
這個時候,我應該是趕去見錢罐了,可是許彤彤這個樣子也不可能不送她去醫院啊。醫院裡又要掛號又要拿藥,還要人照看着她,周亞楠一個人肯定是搞不定了。
錢罐那裡稍微晚一點應該也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醫院離萬達廣場也挺近的,我弄好了許彤彤的事再去醫院應該也來得及吧。
左右思量了一番,我咬咬牙,決定先去許彤彤去醫院。
許彤彤艱難地從上鋪下來,痛得腿發軟壓根就站不穩。周亞楠倒是漢子一枚,蹲下身背起許彤彤就往外走。看得我是嗔目結舌,打心眼裡佩服她這條漢子!
周亞楠真真是力氣大,一路把許彤彤背到了校門口,我們打着車就去了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我心裡有些急,但也沒有辦法。周亞楠去給她辦住院去了,給了我一千塊讓我先去取藥,等會兒手術要用。
也不知道爲什麼,今晚急診的病人多的可怕,取個藥排隊就排了十分鐘。
取完藥我幾乎是飛奔着就上了樓,將藥和剩下的錢給了周亞楠。
“亞楠我有點事現在要出去一下,等會兒就回來,許彤彤現在手術你自己先看着點。”
說完,我就往外跑去。跑了兩步想起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也沒法打車,又返回來和周亞楠借了一百塊纔出去。
這麼一折騰,我到萬達廣場的時候,還有一分鐘就到十二點了。
我付完錢匆匆忙忙下了車,開始找着錢罐說的小樹林。萬達廣場東西兩邊都有樹林,錢罐到底說的是東邊還是西邊呢,我一時有些不確定了。
“不管了,東邊日出西邊雨,先跑西邊看看吧。”
我飛奔着就往西邊跑去,我汗水都跑出來了,跑到那裡卻發現錢罐根本就不在。
糟了,難道是東邊?
沒辦法,我只能是調頭又往東邊跑去。快要跑到的時候,就已經是看見錢罐在焦急地來回踱步了。
“大師!”
我氣喘吁吁地跑了過去,隔着老遠就在叫他。
“丁香,我救不了你了。”
錢罐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