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等他的病治好後,我會送他離開。
陵懿拒絕離婚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等你身體好了之後只是需要做個配型罷了,如果配型失敗也是陵念初自己的命。
可如果配型成功,我的寶寶是必要一出世就提取骨髓給他做手術。
呱呱墜地的孩子,還那麼小,卻要承擔着拯救另一個生命的責任。
黎景緻一想到這樣的畫面,她覺得心疼,離開不是消失更不上永別,他一定會回來的。等他長大,等我的寶寶長大去上學了,幼兒園裡的人問她陵念初爲什麼跟她不是一個媽媽,你要她怎麼回答?甚至還會有行徑惡劣的人拿這件事恥笑她,告訴她,你的存在就是爲了給陵念初治病她又會有多難受?
陵懿的大手隔着被子撫上她抽噎的肩頭,相信我,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每次都相信你,可你每次都瞞着我。事不過三,可是你數數你到底騙了我的多少次。
景緻……
我之前想了很多,可是離婚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輕鬆。離婚多好啊,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他不需要負擔別人的生命,他可以平安的在我的肚子裡面安安穩穩的呆着。
我答應你,如果孩子出生之後平安健康,我會帶他給陵念初做配型,可是現在,我的孩子自己都不穩定,他還沒有出生,我絕對不會容許他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陵懿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緊蹙的眉頭卻沒有片刻舒緩,不抽臍帶血可以,但絕對不能離婚。
黎景緻沉默了,沒有給予任何的迴應。
郝映聽着受不了了,他的兒子何曾對人如果低三下四?你想離婚也不是不行,可即便要離婚,骨髓配型也必須做。
黎景緻倏地翻身坐起,憑什麼?
孕期無法離婚,就算你要離,最起碼也得等到孩子過了哺乳期。在此期間內,你是我陵家的媳婦兒,就應該爲陵家考慮。念初也是阿懿的孩子,你爲什麼就不能微阿懿多考慮一點?只是讓你做個臍帶刺穿,只是有危險也不一定真的要你的孩子去死,你怎麼就怎麼不懂事?!
被逼到絕境的黎景緻幾乎覺得窒息,她狂躁的捂着自己的腦袋,掙扎着想爲自己找到一絲生機。
可不論她怎麼做,始終都無法逃脫困境。
她幾乎是叫喊出聲,我只想讓我孩子平安降生不行嗎?!
推着藥水過來的醫生護士看黎景緻情緒太過激動,急忙按着她不讓她亂動。
點滴的輸液管調整好,微涼的針尖刺入她的血管裡去,這是新配好的藥水,少夫人您可不能再亂動了,容易傷到自己也傷到孩子。
她側着身子使不上力氣,低聲呢喃,我肚子疼……肚子,疼……
醫生一看,不對勁,先送急診!
陵懿的心都是提着的,可他無法進入診室,只能在門口無力的等待。
郝映臉色一直不太好,景緻也太不懂事了,只不過點個頭的事情,非要鬧得這麼難看。
陵懿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急診室的門,低低的叫了聲,媽。
阿懿。
如果醫生出來之後告訴我們孩子沒了,你拿什麼給陵念初做骨髓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