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點頭：“應該是，那裡雖然有草叢被碾軋的痕跡，但是這個有些太單薄了，只有那麼一個線索，倒好像是對方故意僞裝出來，想要讓我們認爲那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一樣。”說着，慕清婉的雙眸變得深邃了起來。
這很有可能，對方在別的地方殺人，然後將屍體處理過，再重新移到另一處，僞造了現場，這麼做，最直接明瞭的目的，那就是爲了撇清楚關係。
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和天上人間脫離不了干係了，如果兇手不是天上人間的人，那麼沒有必要這麼麻煩的僞造現場，他大可以將屍體拋到隨意的任何地方，但是對方浪費了這麼多的心血，不就是爲了僞造出來阿城是在距離天上人間這麼遠的地方被殺的嗎？
想到這裡，慕清婉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趙忠：“趙大人可知，這天上人間背後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趙忠搖搖頭：“這個本官不清楚，這京城裡麪人人都知道天上人間，但是這天上人間的老闆，確實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那就勞煩大人在暗中好好查一查，順便也查一查這個紗綢的材質，看看有什麼地方賣過這樣的布料，我看着倒像是價值不菲。”慕清婉說着，將那截紗綢遞給趙忠。
趙忠接過來：“三小姐放心，本官自然會叫人調查清楚。”
“嗯，那我們先回去，大人有事再派人過來找我即可。”慕清婉說道。
“好。”
從官府離開，慕清婉的臉上還帶着幾分沉重，鍾玄奕和鍾芊芊這會兒也沒有心情幹別的了，尤其是鍾芊芊，在見到阿城的屍體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雖然人不是她殺的，可到底算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將阿城的穴道點住，阿城又怎麼可能在遇到危險之後，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呢？
想到這裡，鍾芊芊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喬妤寧跟在她旁邊，低聲安慰着，可是鍾芊芊的心裡內疚極了，越是安慰，她的眼淚落的越急。
見她這樣，鍾玄奕這會兒就算是有再大的怒意，訓斥也說不出口了，和慕清婉楚之琰告辭之後，就帶着鍾芊芊離開了，喬妤寧擔心鍾芊芊，也跟着一起走了。
等他們都走遠了，慕清婉才帶着墨妝走到馬車旁邊，楚之琰也跟了上來，上了馬車，他才問道：“你剛纔有話要說？”
慕清婉點點頭：“昨夜，我明明在天上人間裡面見到了瑤光，可是剛纔宮裡面傳出來的消息，確是皇上陪着瑤光去了龍華寺，你說這其中，皇上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
楚之琰聽見慕清婉提到自己昨夜也在天上人間，雙眸一挑，問道：“清清，你昨晚也在天上人間？”
慕清婉瞟了他一眼：“怎麼，世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我撞破嗎？”
“怎麼會！”楚之琰笑着說道：“我對清清的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哪兒來的什麼虧心事？”說着，還故意舉起手，做發誓狀。
在外面的墨妝聽見裡面楚之琰這麼說，忍不住抿抿脣，一旁的於坤雖然表面上沒有變色，心裡卻暗暗無語，他家世子可算是栽到這個三小姐的手上了，以前最不屑的話，現在說起來跟順口溜似的，這要是被王爺和王妃聽見了，那都不知道要如何驚訝呢。
慕清婉看了楚之琰一眼，清麗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笑色，楚之琰見狀，眸子裡面柔情四溢，朝着慕清婉靠過去，放低了聲音：“我就知道在清清心裡，肯定是相信我的。”呢喃一般的話說着，脣就要落了下來。
慕清婉見他得寸進尺，臉一偏，就躲過了他湊過來的脣，楚之琰一吻落空，沒有吻到佳人芳澤，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慕清婉柔嫩的臉頰上偷了兩個香，伸手將慕清婉摟在懷裡，說道：“那你是覺得，這個瑤光有問題？”
“嗯。”慕清婉點點頭，“當初我以爲，瑤光是你找來做擋箭牌的，但卻不是，而且，那日的賽詩會上，我遭人設計，也是瑤光救了我一次，京城裡面的人都知道天上人間的瑤光姑娘眼高於頂，不把任何權貴放在眼裡，也看不上金銀，難道說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皇上？想要入宮爲妃，享受榮華富貴？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一個聰明的女子，不可能會將自己的後半生賭在一個已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身上，她完全可以等皇上確定了新皇人選之後再想辦法入宮，成爲下一任皇帝的女人，這樣的勝算更大，說不定，還能成爲皇后，所以我才覺得，這個瑤光大有問題。”
聽見慕清婉這麼分析，楚之琰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慕清婉沒心思和楚之琰玩笑，繼續說道：“還有，這麼多年，皇上都沒有讓任何一個妃子有過身孕，偏偏瑤光入宮不到兩個月，就有了一個月的身孕，我覺得，這裡面也有蹊蹺。”
“那你是覺得，瑤光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可能不是皇家的骨血？”楚之琰問道。
慕清婉搖頭：“我還不能肯定，現在還得慢慢查。”
“要不要我幫你？”楚之琰挑眉。
“世子神通廣大，那不妨就去查查這天上人間吧。”慕清婉半真半假的說道。
楚之琰看向慕清婉，雙眸之中帶着幾分暗示：“三小姐既然想請本世子幫忙，那怎麼也得拿出點兒誠意來吧？”說着，雙眸閃了閃，衝着慕清婉擡了擡下巴，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慕清婉哼了一聲：“世子如果想要女人的話，那天上人間有的是，昨晚上，我可是見世子坐在的蘭月閣裡面選花魁的時候，是出價最高的，世子選出來的花魁，今日怎麼沒有去看看？”
難得慕清婉這麼和他開玩笑，楚之琰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笑意：“再美的花魁也不及我的清清的，有清清在，別說是天上人間的花魁，就算是全天下最美的花魁來了，我也看都不看一眼，只要我的清清。”說着，楚之琰又賴皮一樣的湊了過來，一臉討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