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你可終於來了,這麼多都拒收我這邊要有很多罰款的,您看看能不能您再受累拉回去?”
“寄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麻煩幫幫忙把她喊出來,這些都需要她親自簽收。”
“歐曉鹿同學,麻煩你下來一下好嗎?”
“歐曉鹿同學,你的快遞已放至驛站。”
“請問是歐曉鹿同學嗎,你的快遞到了,麻煩下來簽收一下。”
“您的包裹已送達……”
“你這個美女還真是受歡迎,不知道的還以爲那個人看上你了一直打電話呢?”樊若琳聽着免提裡這麼多呼叫,白一眼。
“快遞!”沒好氣的吐了倆字。
“要不是最近論文弄的頭疼,我覺得我需要參與進來再次感受拆到吐的感覺。”解釋就是掩飾事實,你心虛啥,是不是你的安旭烊沒在心裡空蕩蕩的。
電話還是電話“…”無限循環的電話,可見驛站老闆娘多執着,換了好幾個號碼和聲音,真是煞費苦心。“安先生,這樣一直換號打也不是辦法,要不安排同學去喊吧。”
“不用。”安旭烊深知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可不敢動用過於招搖的辦法。看着旁邊圍在一起討論用哪個號碼撥打電話的人,喊了一句:“停”。目前恐怕已經構成嚴重煩擾了,再拉黑了就淒涼了,“不打了,過了今天我自己拿回去。”可不能過了今天還不拿,可不能拿回去,很丟人的。
“歐曉鹿同學,麻煩到驛站取下快遞。”
“最近沒買過,不好意思拒收。”沒好氣的說完掛了電話,卻又不相信的回頭看了看電話上的備註,確實是送快遞的,可是最近那麼悲傷那麼忙碌,忙到兼職都沒辦法去的那種怎麼可能有空買東西。
望着驛站老闆娘那能綠出土的臉色,安旭烊突然不說一句話,腦子在想着最迅速的方法:俠姐?
“你是不是傻,快遞能寄到我這裡再送過去嗎?小朋友的世界不要讓我這個忙碌的大人蔘與進來,我自己這一堆亂七八糟的都整不明白了,掛了。”
顯然掛斷的是希望,安旭烊一個皺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最快捷就是爬上樓親自抱下來,可是這樣以後就是焦點,距離畢業還有一個月,到時候尷尬的是她,不行不行。眼瞅沒辦法,只能盯着自己那輛黑色普款轎車發呆。
打這個電話。手機上突然出現的數字映入眼簾。
“您好同學,麻煩驛站取下快遞。”
“啊?”樊若琳慌亂了,啥時候買的?什麼東西?
“請問是樊若琳嗎?”
“是。”
“我是安旭烊。”可算遇到了一線希望。
“奧,什麼事?”
看着她和她那個未婚夫聊天,頭皮要炸了,歐曉鹿感覺現在的情緒恐怕撐不到掛了電話,一打就是仨小時,所以你說說爲啥論文天天寫還寫不完。
“麻煩幫幫忙,讓歐曉鹿下來。”
啪唧給撩了,自己怎麼不打電話,不過極有可能被拉黑了……樊若琳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
“你給我報一下那個比較廢T恤的人的電話,我今天必須得問問到底啥情況害我姐姐天天哭。”
“已經過去了,再提我給你沒完。”歐曉鹿捂肚抱着一卷紙準備衝進洗手間,習慣的準備拿起手機。
“老樊說了,上廁所拿手機對身體不好,所以我們家都沒有待在廁所裡打電話玩手機的習慣。”
算了,拿了也沒有人找,心情不好回頭再影響發揮。
兩屏幕之間,我的天,你家大寶貝剛纔給我打電話了,這是準備挑撥我們倆抽紙一樣的感情嗎?樊若琳秒刪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因爲心虛呀。
“樓下取個外賣吧,寫的真是餓。”
“說好的一替一頓的取,早晨是我,現在還是我…不要過分依賴我疼你呵。”
“就是早晨的售後有問題,現在感覺需要重新用食物覆蓋一下我的胃。”
“寫個作業事兒事兒的真煩。”
“你不煩,電話爆炸一樣,耽誤我多少腦細胞,順便再繞個圈給我取下快遞,我是窮人,買了東西還是得要的。”
“買東西不給我說,拿東西要我去取,過分了過分了。”
“你才過分了,天天發Dog糧給我吃。”樊若琳撇撇嘴,哼。
“一邊吃一邊取,先吃還是先取…”像讀經一樣嘀咕着。
“剛想起了外賣沒訂。直接去取吧。”樊若琳不看都能猜到此刻她罵罵咧咧進電梯的模樣,故意語氣裡透露着不耐煩。
“小姑娘真是浮躁,年紀輕輕的就有了婦女的脾氣,不好。”故作自己此刻很看得開的樣子。
“哎呀,你吃飯就吃飯,能不能不要拿筷子戳我的後背。”歐曉鹿心頭的血涌腦袋,怎麼會有如此的人。
“呀,不好意思同學,弄你衣服上了,對不起對不起。”
罵罵咧咧地出了電梯,她比較在意的不是衣服的髒不髒,是想吵架的情緒還是那麼的瞬間能點燃。
“是不是瘋了才眼花,怎麼全世界都像他。”剛給自己壓制下去的不順心,又燃起。
話說成人的審美這樣如此尷尬…歐曉鹿用手摟了摟自己,此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畫畫弄髒和剛纔飯漬同在的寬大露肩帶的T恤,配合牛仔短褲,還有一雙兩隻不一樣的黑白鞋(左腳一腳蹬網面白鞋,右腳踩跟魚嘴黑鞋)。
眼光與回眸那個目光相遇,安旭烊認真的欣賞着她,好像這輩子今天是第一次見面,“瘦了,還有黑眼圈。”莫名的很心疼。
“他是想假裝不認識,不認識倒不如扭頭就走省的多想。”誠實的身體一步步往前,直到好像擡手能夠到對方的臉。歐曉鹿內心失了確定,本來還以爲之前的消失可以找到原諒的理由,或者不懂事的大吵一頓,原來啥都不是。
“你往哪走?”內心早想過無數種相擁沒想過確是最理智的這一種。
想過有可能會被拎起來,想過有可能被啃的像過敏,想過揉碎了一樣的那一種擁抱,他手中還沒有牽到的手是離得太遠了嗎?歐曉鹿退着半步手臂伸長,試圖去碰那炙熱的。
然而許久都沒有感受到,放棄了,回頭一巴掌落在英俊的臉上,五指清晰,只見面對面同時後退了半步還是剛纔那個陌生的眼神,歐曉鹿瞬間慌了:爲什麼再見面?是不是有錢的人都喜歡炫耀,揭傷疤的那種痛快炫耀。
“沒想到一切對你的影響那麼大?都憔悴了。”想伸出手,半空中卻往回縮。
“親完就想躲是吧,信不信住在你家不走了。”
“走啊,現在就去。”
“能帶閨蜜一起的那種嗎?”還能開得起玩笑的熟悉感還在。
“不需要拎包的那種。”笑的竟像個一百六十斤的孩子。
“現在追你哥還有戲嗎?”一臉認真,思考着這種傻子現在退貨是否還來得及。
安旭烊一臉詫異,“爲什麼!”“他現在是已經有未婚妻的人。”認真的在解釋。
“有未婚妻還在訂婚當天到處溜達,怕不是什麼好人吧。”果然是親閨蜜,聊天都能拐個彎把閨蜜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gou仔都不知道的事?”難不成付出的都做了成全。
看着瞬間傻了的人,“不是說了要帶閨蜜一起去…”誰讓你親完就跑,親完就不算數,感受一下涼意。
面對不語,“話說訂婚當天是怎麼做到一天兩地的,他是有翅膀會飛嗎?”
“我的傻瓜,科幻看多了吧,不用翅膀,私人飛機瞭解一下。”
歐曉鹿着實感覺到了智商的碾壓,沒好氣的說:“大熱天的站在太陽底下就是聽你告訴我私人飛機這件事嗎?非要整的誰都配不上纔好。”一家都是這樣。
“沒有配不上,你是我的絕配,別人統統配不上。”
“還是覺得自己優秀,所以我是配不上的。”
“是我配不上你,你足以配得上我。”
“我就要和安溫馭一起,吃飯…”一張嘴不堵上是無法真正的老實起來:“你只能和我一起吃飯。”
準備好了最思念的情緒混攪的衝動,準備好的嘴巴還沒有動一下已經結束。
看着呆呆的她傻在原地,小聲地說:“這是在學校,要是真的在我家…”
“原來內心是個傳統少年。”
“所以要和安溫馭一起,吃飯是認真的…”
“認真的。”
“歐曉鹿同學。”身後遞簽字筆的圍過來一羣什麼人,“還有粉絲團要簽名嗎?”
“只能籤給我一個人。”
突然想起,離心臟最近的那種呼吸。樊若琳給自己一腦袋,竟然弄悶自己,真是欠揍,怎麼突然想起這些已經沒了的的東西。
停在文件上簽字的手,撇了一眼水杯,怎麼連水杯都是單調的模樣。安溫馭厭倦了現在重複單調而繁瑣的這個樣子。好看的西裝袖子一撥弄,估計這個時間那個已經送到。
“安總,安總,麻煩籤個字。”
“噢。”潦草收尾,“夏秘書幫我找爺爺請個假,累了,想出去走走。”
“真是的,想確認那個到底送到沒有。”安溫馭拉低棒球帽的帽檐,摸出手機給自己一個自拍作紀念。
“哇,側臉殺。”
“好帥好有氣質。”
“帥哥,能留個電話嗎?”
“帥哥,我連未來孩子都想好名字了。”
“…”
“麻煩女生宿舍C幢14樓的樊若琳親籤快遞。”
驛站老闆娘內心犯着嘀咕“今天是什麼日子,走了一位又來一位”。目光撇過對面一雙黑色球鞋的男生,一看是運動褲衛衣的搭配,有了底氣,緩緩擡起頭,“還沒有派件,正在整理。”那個粉色優質包裝紙盒包裝的小東西還是比較印象深刻的。
不請自來這毛病符合安溫馭,一把抓起帶有粉色愛心的包裝盒子,拍拍上面的灰,只見先是嫌棄的拎起,看都不看一眼拍在老闆娘眼前,中等語速的揹着電話號碼:“1…”背完心算一下是11位的號碼沒錯。
這包裝確實和以往的不太一樣,蠻貴的樣子,上次拆她們快遞看來今天是來還上的。手中的掃描機器“滴”了一聲,“1…”嘴裡重複他的號碼,與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迅速作了一個比對,確認無誤撥打過去。
“是樊若琳小姑娘嗎,這裡是驛站呀,麻煩來取下快遞。”
“還真有我的快遞?”看到手機備註確認無誤。準備播出的電話直接強制返回到主屏畫面:要有眼力見,人家快一個月沒見面了這電燈泡不能太耀眼。
“哎,我另一隻鞋呢?”樊若琳單腳跳着,開啓滿屋子尋找按鍵。最後還是說服自己隨便換一雙好了,即使穿了那雙那天一樣的鞋還是不能有什麼。
“老闆娘,請問歐曉鹿沒幫我取走嗎?”
“哎喲,那小姑娘是不是和男朋友一起走了?”
“光顧着約會把我忘了。”
“你和韓俊火男同學鬧彆扭啦?今天等你的時候沒玩遊戲。”一臉人家好孩子值得表揚的感覺。
“怎麼可能?世界倒轉他都改不了玩遊戲的毛病。”
“這還有一個人呢!”順着聲音發現角落裡那個手指畫着圈圈的人,似曾相識的場景映入眼眸,樊若琳捂住長大的嘴巴:“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給你。”一把塞進她手中,潔癖的甩甩手。
完全的呆滯,目不轉睛直盯着他那張帥出天際的臉,陶醉狀:不是在做夢吧,真人?活的?
鏡頭一轉。安溫馭騎公共電動車的樣子還真是帥,話說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臉,他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呢?